第22章 嫁妆钱被贪了

    不过看到村长叶茂才和陈春香笑吟吟站在院门口迎客,一个个只能捏着鼻子挤出笑脸,把随礼钱放进了礼单桌上。

    沈宴礼的婚礼,比沈宴臣结婚时排场多了。

    流水席摆了十几桌,用的可不是猪下水,而是鸡鸭鱼肉。

    虽然量不多,但是看着油水就足。

    沈宴礼穿着那套苏青梨从空间里拎出来的藏蓝色涤卡衣服,头发抹了水梳的溜光。

    口袋里还特意装了包烟,心疼的塞给村里有头脸的人物。

    在大家的恭维声中,鞭炮声持续响起来。

    穿着崭新红缎子长裙的叶岚音,顶着红盖头,由本家嫂子搀扶着,迈进了沈家那道低矮的门槛儿。

    张翠花枯黄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扬眉吐气的笑。

    村长的女儿又怎么样?

    还不是进了她沈家的门?

    成了她张翠花的儿媳妇?

    宴席很快开场。

    等结速时,已经到了晚上。

    村民们捧着吃撑的肚子各自散了。

    沈宴礼进了新房。

    叶岚音早就扯下了红盖头,露出精心描画过的眉眼。

    沈宴礼醉醺醺走过去,伸手去勾她的下巴,“岚音,你真好看。”

    “啪!”

    叶岚音一把拍开他的手,“别闹,宴礼,快去妈那儿,把我陪嫁的一千块嫁妆钱拿过来。”

    “啥?”

    沈宴礼顿时酒醒了大半,“拿回来?现在?放妈那儿不也一样吗?”

    “什么一样!”

    叶岚音柳眉倒竖,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妈说了,那钱是添给咱们小两口的!白天给出去是为了排场,做给外人看的。”

    “现在宾客们都散了,你不赶紧拿回来,放你妈手里,我还能摸得着边儿?”

    “这……”

    沈宴礼觉得她说得对,硬着头皮去了隔壁屋子。

    刚进门,就看到张翠花坐在炕头,就这昏黄的煤油灯数白天收来的那些份子钱。

    听到脚步声,张翠花警惕地把钱背到身后。

    “你不在新房,跑这儿来干什么?”

    “妈——”

    沈宴礼怂的声音有点发虚,“岚音说,白天她妈给的那一千块嫁妆……说是给她的私房钱,让……让我拿回去。”

    “拿回去?”

    张翠花眼一瞪,蹭的站起来,张嘴就骂,“放屁!想都别想!上了我沈家的礼单,钱就姓沈!”

    “你个混账东西!见谁家的新媳妇刚进门就伸手往回要钱的?没这个规矩!”

    “别说她,你大嫂进门前的那点嫁妆,到现在也是在我这儿收着!”

    沈宴礼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被骂得头皮发麻。

    可想到就这么空手回去,叶岚音肯定要跟他闹,只能苦着脸央求,“妈,岚音她……这不是情况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她是镶了金还是嵌了玉?”

    张翠花拍着炕沿,唾沫横飞,“滚回去告诉她,别做梦了!天王老子来了,这钱也是我管着!滚!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沈宴礼碰了一鼻子灰,低头回到新房。

    看他那一脸晦气的样子,叶岚音就知道这事没成。

    她瞬间就沉了脸,冷声质问,“钱呢?”

    “这……妈不给,她说按规矩,礼金归她管……”

    沈宴礼吞吞吐吐,声音低的跟蚊子哼哼似得。

    “规矩?”

    叶岚音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对新婚的憧憬瞬间破灭,脸上的娇羞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欺骗的愤怒。

    “什么狗屁规矩!我妈当初说好了,这钱是给我的!只让咱俩花!”

    “你妈凭啥攥着咱们的钱不给,我回门时怎么跟我妈交代?”

    叶岚音越说越气,指着沈宴礼的鼻子骂起来,“沈宴礼,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不把钱拿回来,就别想怕碰我一根手指头!”

    “岚音,你别生气啊……”

    沈宴礼连忙哄她,却被一把推开。

    叶岚音气冲冲摔门而出,直接去了灶火间,还把门从里面拴上。

    不管沈宴礼怎么赔不是,都不肯开!

    俩人闹出的动静声太大。

    苏青梨和沈宴臣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

    “唉——”

    沈宴臣重重叹了口气,搂紧了怀里的苏青梨,“我妈那个脾气,等我离开家,你自己可怎么过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苏青梨用鼻尖蹭了蹭沈宴臣硬朗的胸膛,“我这人啊,向来吃软不吃硬,他们越凶,我越不怕。”

    “吃软不吃硬?”

    沈宴臣突然低声笑了,吹灭了屋里的煤油灯。

    “我要是硬塞呢?”

    “……别闹。”

    “嘘……”

    而此刻的沈宴礼,新婚夜跑了新娘子,急得只能硬着头皮去敲张翠花的门。

    他实在是没办法,低声下气哀求起来,“妈!妈!求你了!把钱还给岚音吧!”

    “好歹是新婚夜,她闹起脾气,不肯回新房了!”

    “反了她了!”

    张翠花在屋里高声骂起来,“让她闹!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有本事就睡外面别回来!”

    “什么东西,刚进门就想骑到我头上拉屎?没门!”

    “你也给我滚!连个婆娘都摆不平!没用的窝囊废!”

    整个晚上,破败的沈家小院,都充斥着张翠花刻薄的叫骂声。

    穿透力极强,搅得整个青山村都不安生。

    狗叫声更是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热闹。

    有邻居实在睡不着,揉着眼出来训狗,“瞎叫唤什么?再嚷嚷,狗头给你拧掉!”

    无辜被骂的土狗摇了摇尾巴,缩回窝里。

    村民摇晃着回了屋,土炕上年轻的媳妇就嘀咕了句,“大半夜的,沈家又在闹腾什么?张婶子咋又哭上了?她刚把村长的千金娶回家,不是高兴才对,瞎折腾个啥。”

    “谁知道啊,那老婆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睡吧睡吧……”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叶岚音就红着眼睛,拎着小包袱,头也不回的回了娘家。

    还没迈进门槛,就哭得跟刘备过江似得。

    “妈,我不活了!沈家欺负人,你给我的嫁妆,被我婆婆那个黑心肝的给吞了!”

    “我让宴礼去要回来,她不给,还隔墙骂了我一晚上……呜呜,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啥?”

    陈春香手里的稀粥也不喝了,啪的摔在桌上,“反了天了!张翠花这个老虔婆,真不要脸!我女儿的嫁妆钱都吞!”

    “走!岚音!妈去给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