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游戏该结束了
但问题是，这段对话及其私秘，当时只有夏父和已故的一位总监在场。
“张恒达从哪里搞到的？”赵书彤皱眉。
夏晟缓缓抬头：“不是张恒达。”
“什么？”
“这段录音，是从夏家内部流出去的。”
夏家老宅，书房。
夏父坐在沙发上，面对儿子的质问，神色平静：“录音是真的。”
夏晟攥紧拳头：“为什么？”
“商场如战场。”夏父咳嗽两声，“当年不用手段，夏氏早就被吞并了。”
“我不是问这个！”夏晟声音压抑着怒火，“我是问，这段录音为什么会落到张恒达手里？”
夏父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以为……张恒达是最近才盯上夏氏的？”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递给夏晟。
文件显示，二十年前，西城项目真正的竞争对手，正是初出茅庐的张恒达。
夏氏用不光彩的手段赢了项目，而张恒达记仇记了二十年。
“这段录音，我一直锁在保险柜里。”夏父疲惫的闭上眼睛，“能接触到的人，不超过五个。”
夏晟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夏家，有内鬼。
深夜，赵书彤在书房反复听着那个录音，突然按下暂停键。
“背景音。”他调大音量，“听到了吗？有钟声。”
夏晟凝神仔细地听，确实，录音末尾隐约传来三声钟响。
“老宅的古董钟！”赵书彤猛地站起来。
夏晟瞳孔骤缩：“录音是在老宅进行的？”
“不止。”赵书彤调出老宅平面图，“能同时听到钟声和清楚录到对话的位置……只有二楼的小会客室。”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
夏父的贴身管家，陈叔。
陈叔为夏家服务了三十年，是夏父最信任的人。
刚夏晟深夜敲开他房门时，老人似乎早有预料。
“少爷。”他苦笑，“您终于来了。”
夏晟单刀直入：“为什么背叛夏家？”
陈叔颤抖着从枕头下取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少年，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
“我孙子。”老人老泪纵横，“三年前留学时失踪，上周张恒达的人联系我……说孩子在他手里。”
赵书彤心头一震：“所以您用录音交换？”
陈叔痛苦的点头：“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可我……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
夏晟沉默良久，突然问：“张恒达还让你做了什么？”
老人一怔，缓缓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他让我……找这个。”
u盘上贴着标签：西城湿第，时间是二十年前。
回到公寓，夏晟查入u盘。
文件里是一组老照片，年轻的夏父站在西城湿第边缘，身旁是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掩埋什么。
“这是……”赵书彤放大照片，倒吸一口凉气，“化工桶？”
夏晟脸色铁青。
二十年前，西城湿第确实发生过一起小型化工泄漏，当时夏氏是主要责任方。
但是对外宣称已经彻底清理，没想到……
父亲竟然选择直接填埋！
“张恒达早就在等这一天。”夏晟握紧拳头，“用父亲的丑闻，逼夏氏放弃东郊项目。”
赵书彤突然想到什么，快速搜索新闻：“不好！环保局刚刚宣布要重新检测东郊地皮那块湿第土壤。”
次日。
环保局召开新闻发布会。
局长亲自展示检测报告：【东郊湿第边缘土壤中，检测出高浓度重金属，与二十年前某化工厂泄露的污染物成分一致。】
记者追问责任方，局长意味深长地说：“当年的涉事企业……是夏氏集团。”
几乎同时，张恒达接受记者采访：“作为企业家，我们必须对历史负责。”他一脸痛心，“如果夏氏愿意公开道歉并退出东郊开发，恒达集团愿意承担全部治理费用。”
杀人诛心。
夏氏集团会议室，高管们吵成一团。
“必须切割！”王董事拍桌子，“让夏董引咎辞职，撇清和公司的关系！”
“放屁！”技术总监怒吼，“没有夏董，哪有今天的夏氏？”
一片混乱中，夏晟突然起身。
所有人瞬间安静。
“第一，召开记者会，我亲自回应。”他声音冷静，“第二，启动破茧计划。”
高管们面面相觑，破茧计划是夏氏最高机密，只有夏父和夏晟知道内容。
赵书彤若有所思的看向丈夫，突然明白了什么。
记者会现场，长枪短炮对准夏晟。
“关于西城污染，夏氏承认历史责任。”夏晟直视镜头，“但有一点必须澄清，当年的处理方案，是经过环保局批准的。”
大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二十年前的环保批文，签字人正是当时的副局长，周彬彬的父亲。
现场哗然。
“至于录音。”夏晟继续说道，“经技术鉴定，是经过剪辑的。”
音频专家上台，演示了原始录音被删减的部分，夏父的原话是：【不管用什么合法手段。】
而合法两个字，被人为抹去了。
记者们疯狂拍照，夏晟却突然话锋一转：
“最后，我要宣布夏氏集团的重大转型。”
他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东郊项目的全新规划图。
“夏氏将投资五十亿，把东郊建成全国最大的污染治理示范区。”夏晟声音铿锵，“这不仅是对历史的弥补，更是对未来的承诺！”
张恒达在办公室砸了茶杯。
“不可能！”他怒吼，“夏晟哪来的资金做这些项目？”
助理战战兢兢递上一份文件：“刚查到……赵家抵押了一部分家产，联合三家国企给夏氏做担保。”
张恒达脸色铁青。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赵书彤会押上全部身家！
更没想到，夏晟会把危机变成转型契机！
电话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
张恒达刚接通，就听到夏晟冰冷的声音：“张董事长，游戏该结束了。”
翌日。
新闻头版头条：【重磅！恒达集团涉嫌跨境洗钱，监管部门立案调查！】
报道详细列举了恒达集团通过境外公司转移资金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