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接近
第一次，她在咖啡厅不小心打翻咖啡，弄脏了他的西装。
第二次，她在夏氏集团附近的街道迷路，恰巧向他问路。
第三次，她在马场偶遇他，必须先请教骑术技巧。
夏晟渐渐对这个聪明好学的女孩有了印象。
“你是学金融的？”一次休息时，他随口问道。
贺子晴点头：“刚毕业，正在找工作。”
夏晟若有所思：“夏氏最近在招实习生。”
贺子晴心跳加速，表面却犹豫：“可我听说……夏氏的门槛很高……”
夏晟笑了笑：“明天把简历发我邮箱。”
当天晚上，贺子晴将这件事告诉了贺夫人。
贺夫人大惊失色：“你要去夏氏工作？不行，太危险了！”
“这是最好的机会。”贺子晴冷静说道，“只有接近他，才能知道真相。”
几天之后。贺子晴以实习生身份进入夏氏集团。
人事部将她分配到研发部，这是最接近核心决策的部门，也是夏晟直接分管的领域。
同事们对这个空降的新人议论纷纷：
“听说她是夏总亲自招的？”
“长得挺漂亮的，该不会是……”
“嘘！小点声！”
贺子晴假装没听见，专心整理着文件。
午休时，她的工位突然被阴影笼罩。
抬头，夏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她的简历。
“贺子晴。”他念出她的名字，眼神微妙：“y国首都理工学院金融系第一名毕业……为什么选择夏氏？”
贺子晴早已准备好答案：“因为夏氏是国内少有的，既重视商业效益又注重社会责任的企业。”
她故意顿了顿，补充说道：“尤其是东郊项目，让我很敬佩。”
夏晟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下周跟我去东郊项目现场。”他转身前留下这句话。
贺子晴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笔，她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东郊项目现场原比贺子晴想象的壮观。
原本被污染的湿第，如今已经建起了污水处理厂，工人们正在栽种抗污染的特殊植物。
夏晟亲自向她讲解规划：“三年后，这里会成为全国最大的生态示范区。”
贺子晴不得不承认，这个项目确实令人震撼。
“夏总。”她忍不住问，“您为什么对环保这么重视？”
夏晟望向远方：“因为有些错误，需要几代人才能弥补。”
他的语气中有种贺子晴读不懂的沉重。
回城的车上，夏晟突然问：“你姓贺……和贺氏集团有什么关系吗？”
贺子晴心跳漏了一拍。
“没有。”她微笑，“很常见的姓。”
夏晟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但贺子晴知道，他起疑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人事部的部门经理亲自来找她。
“林小姐，请跟我来一趟。”
顶楼办公室，夏晟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贺子阳的妹妹。”他声音冰冷，“伪装身份进入夏氏，有什么目的？”
贺子晴知道瞒不住了。
“我想知道真相。”她直视着夏晟的背影，“我哥哥的案子，到底有多少是你一手策划的？”
夏晟转身，眼神锐利如刀：“你哥哥挪用公款，伪造合同，贿赂官员，证据确凿。”
“可如果没有你推波助澜……”
“没有我，他也一样会落网。”夏晟打断她，“法律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
贺子晴握紧拳头：“那你敢不敢让我看全部证据？”
办公室陷入沉默。
良久，夏晟按下通话键：“把贺子阳那个案子的卷宗送过来。”
三个小时后，贺子晴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她看完了所有证据。
“你现在明白了？”夏晟声音平静，“你哥哥走到今天，全是咎由自取。”
贺子晴的眼泪砸在文件上。
她一直以为哥哥是受害者，却没想到……
“为什么？”她抬头，泪眼模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贺家不缺钱啊！”
夏晟沉默片刻，递给她一份财务报表：“因为贪婪。”
报表显示，贺子阳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捣鬼，毁了公司。
“他不仅毁了公司，还连累了几千名员工。”夏晟合上文件，“而你，是唯一被他保护得很好的人。”
贺子晴突然想起哥哥最后的口型：别惹夏晟。
原来，那不是警告，而是保护。
贺子晴辞职了。
临走前，夏晟叫住她：“以你的能力，不应该被家族拖累。”
他递来一张名片：“如果你愿意。赵氏集团海外分部缺个像你这样的人才。”
贺子晴怔住：“为什么帮我？”
“不是帮你。”夏晟看向窗外的城市，“这个社会需要更多明辨是非的年轻人。”
……
监狱探视室，贺子阳面无表情的坐在玻璃对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声音沙哑：“张董事长让我带句话，东西还在老地方。”
贺子阳眼神微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现在自身难保难，还有心思管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男人压力声音，“恒达集团虽然倒了，但还未资产还在运作，张董事长说，只要你愿意合作，他保证你出狱后东山再起。”
贺子阳沉默片刻，突然问：“我妹妹呢？”
“贺小姐已经入职赵氏海外分部，夏晟亲自安排的。”
贺子阳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夏晟，你连我妹妹都不放过？
男人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张董事长给你的。”
贺子阳接过，快速扫了一眼，随即撕碎吞下。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夏父二十年前填埋的东西，都还在。】
夏氏集团顶层，赵书彤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咖啡杯。
助理刚刚汇报的消息让她眉头紧锁。
“夏总上周私下会见了贺子晴，还推荐她去了赵氏海外分部。”
她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机，调出贺子晴的资料。
照片上的女孩年轻漂亮，眉眼间隐约有贺子阳的影子。
贺子阳的妹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夏晟身边？
更让她不安的事，夏晟从未提起这件事。
正思索间，办公室门被推开，夏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