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假账本
“我们被包围了。”保镖喘着粗气汇报,“至少十五个人。”
夏晟检查赵书彤的伤口,子弹擦过,没有留在体内,但是失血量不少。
“坚持住。”他撕下衬衫下摆给他简单包扎。
赵书彤苍白的脸笑了笑:“死不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技术员的声音:“夏总!东南方向有艘快艇,是我们的人!”
夏晟眼神一凛:“突围!向东南走!”
三人借着夜色掩护,像码头边缘移动。
突然,一到刺眼的灯光照来。
“小心!”
保镖推开夏晟和赵书彤,自己却被子弹击中胸口!
“阿杰!”赵书彤想去拉他,却被夏晟拽住。
“走!”
他们跳上快艇的瞬间,追兵已经赶到岸边…
“砰砰砰!”
子弹打在快艇周围,溅起无数水花。
引擎轰鸣,快艇如离弦之箭冲向江心!
段鸿的别墅内,黑桃跪在地上,额头流血。
“废物!”段鸿一脚踹翻他,“账本呢?”
黑糖擦掉血迹,笑容阴森:“他们跑不掉的……我已经在快艇上装了追踪器。”
段鸿眯起眼睛:“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他转身拨通一个电话:“启动所有关系网,我要他们活不过今晚!”
快艇在漆黑的江面上疾驰,赵书彤虚弱的靠在夏晟怀里。
“账本……确认了吗?”她问。
夏晟翻开文件,瞳孔骤缩。
这些根本不是账本,而是一堆废纸!
“我们被耍了!”他声音冰冷,“周晨给的线索是假的。”
赵书彤猛的坐直:“不可能!他差点被段鸿灭口了!”
夏晟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除非……”
话音未落,快艇底部突然传来“嘀嗒”声。
是定时炸弹。
“跳船!”
夏晟抱起赵书彤,纵身跃入江水!
“轰——”
身后,快艇被炸成火球。
冰冷的香水瞬间吞没两人,夏晟死死抓住赵书彤,奋力向岸边游去。
远处,几艘摩托艇正朝爆炸点疾驰而来。
“段鸿的人……”赵书彤呛了口水,“我们得……上岸……”
夏晟咬牙,拖着她在黑暗中有向最近的废弃船坞。
湿透的两人瘫倒在船坞角落,赵书彤的伤口被将水泡得发白。
“周晨……是段鸿的人。”她颤抖着说,“他故意引我们去假仓库。”
夏晟脱下外套裹住她:“不仅如此,段鸿早就知道我们会查码头。”
他掏出手机,防水袋里的设备还能用。
“三叔,我们出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位置?”
“老船坞。”夏晟低声说道,“需要医疗支援。”
挂断电话,赵书彤突然抓住他的手:“夏晟……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
她艰难的喘西:“段鸿……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夏晟瞳孔骤缩:“什么意思?”
赵书彤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她在保险箱里顺手拿的,当时没来得及看。
照片上是年轻的段鸿,郑公信的像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递文件,那个男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
“这是……”夏晟一滞。
赵书彤声音虚弱:“二十年前……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
照片上的男人背对镜头,只能看到他手腕上的鹰徽百达翡丽,全球限量三块,每一块都有独立编号。
赵书彤的手指微微发抖:“这种表……临江市没人带得起。”
夏晟盯着照片,眼神锐利:“不一定是临江的人。”
江水拍打着腐朽的木板,老船坞在夜色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吟。
赵书彤靠在潮湿的墙角,小腿的伤口已经用撕下了衬衫简单包扎,可是失血和寒冷仍让她微微发抖。
夏晟的后背被黑桃的飞刀所伤,雪血浸透了衬衫,但是他仍然强撑着保持清醒。
枪落在手中,警惕的盯着船坞入口。
“三叔……真的会来吗?”赵书彤声音沙哑。
夏晟点头,尽管动作牵动伤口,让他眉头紧锁:“他从不食言。”
正说着,远处传来引擎的低沉轰鸣,不是汽车,而是船,是快艇!
夏晟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手指仍然扣在扳机上。
万一是段鸿的人呢?
船坞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伴随着手电筒的光速扫过缝隙。
“夏晟。”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还活着就吱一声。”
是三叔!
夏晟长舒一口气,低声说道:“在这儿。”
船坞的门被打开,夏三叔带着四个全副武装的手下快步走进来,他年近五十,鬓角微白,但眼神锐利如刀,身上那股酒气高贵的压迫感丝毫不减。
看到夏晟和赵书彤的惨状,他脸色瞬间阴沉:“段鸿干的?”
夏晟咬牙点头:“不止他,背后还有人。”
三叔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先带他们上船。”
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人架起夏晟,另一人准备背赵书彤。
“我自己能走。”赵书彤倔强的推开搀扶,但是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
三叔皱眉:“逞什么能?”
他直接弯腰,一把将赵书彤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赵书彤惊得瞪大眼睛,但是失血过多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夏晟在后面看到一愣,随即失笑:“三叔,您这……”
“闭嘴,小兔崽子。”三叔头也不回,“再废话把你扔江里。”
快艇迅速驶离老船坞,江风扑面而来,吹散了血腥味。
三叔的手下给两人简单处理了伤口,注射了抗生素。
赵书彤裹着干燥的毛毯,终于缓过一口气。
“你们捅了马蜂窝。”三叔站在船头,声音冷峻,“段鸿现在全程搜捕你们,连黑市都挂了悬赏。”
夏晟捏了捏眉心:“我们拿到了关键证据。”
他从怀里掏出那份染血的档案,递给三叔。
三叔翻开看了几眼,眼神骤然一厉:“梁振业?”
赵书彤抬头:“您认识他?”
三叔合上档案,声音罕见的带上了一丝凝重:“二十年前,他是临江最有权势的人,突然暴毙之后,连葬礼都没公开。”
他顿了顿,看向夏晟:“一些人当年查过他,但第二天他们就都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