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记者会
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引导某些特定媒体时，指尖会不经意的在名单上多停留半秒。
这些记者的座位被巧妙地安排在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
赵书彤在茶水间碰到了正在泡茶的顾小糖。
“紧张吗？”赵书彤递过一包方糖。
顾小糖摇摇头，突然压低声音：“昨天我让助理查了那个铜纽扣的来历。”
“有发现？”
“定制于七年前，数量极少。”顾小糖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敲打，“有意思的是，当时订购单上的联系人姓苏。”
两人的目光在氤氲的热气中交汇，又默契移开。
这时，苏言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叠文件。
“两位早安。”她微笑着将文件放在桌上，“这是稍后发布会的最终流程。”
后台更衣室里，助理正在整理模特要穿的样衣。
她突然发现其中一件内衬有些异样，正要仔细检查的时候，苏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需要帮忙吗？”
助理吓了一跳，“苏经理，这件衣服好像……”
“我看看。”苏言接过衣服，手指在内衬的地方轻轻抚摸，“可能是运输的时候造成了褶皱，我拿去熨一下。”
十分钟后，衣服被送回，内衬平整如新，可助理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午休时间，苏言独自来到写字楼后巷的一家小咖啡馆。
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等她。
“都安排好了？”男人头也不抬的问道。
苏言轻轻点了点头：“记者会准时发问，样衣也处理过了。”她顿了顿，“那人他……”
“很安全。”男人推过来一个信封，“这是你要的东西。”
苏言将信封收进包里，起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咖啡馆玻璃上反射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徐青青正站在街对面，脸色苍白的看着这边。
徐青青的手在发抖，她本来是出来买午餐的，却意外看到了苏言和那个男人。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个男人转身的时候，她看清了对方的脸，是几个月前从公司离职it部门经理的刘名。
徐青青想起上周自己在电脑里发现的那个奇怪程序，想起苏言那些“特批”的居家办公许可，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掏出手机，犹豫者要不要告诉谁，却收到一条新消息：
【小徐，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对了，听说你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
是苏言发出来的消息。
徐青青的手僵在了半空。
下午的彩排进行得很顺利，直到顾小糖试穿那件特殊样衣的时候。
“奇怪。”她皱了皱眉头，“这件衣服的温度好像不太对。”
技术人员检查后表示一切正常：“可能是顾总太紧张了，体感温度的误差。”
站在角落的苏言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
深夜，大部分员工都已离开。
苏言独自坐在电脑前，屏幕上面是一份加密文件。
她输入密码，文件展开。显示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父二叔站在实验室里，身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虽然只露出侧脸，微笑的弧度与现在的苏言一模一样。
苏言轻轻触碰屏幕，低声呢喃道：“很快了……”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没有人注意到夏氏集团大楼里这一阵孤独的灯光。
清晨七点，夏氏集团大楼已经灯火通明。
市场部的员工们正在会场做最后的布置，苏言站在舞台中央，指挥着工作人员调整灯光角度。
“这个位置在往左一点。”她指着舞台左侧的聚光灯，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对，就是这里，要确保各种走秀时的特写镜头完美。”
实习生抱着资料匆匆跑了过来：“苏经理，这是待会要给媒体的新闻稿，请您过目。”
苏言接过文件夹，快速浏览着内容，她的指尖在某一段路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在某个数据上做的细微的修改。
“这里的数据更新一下，用这个版本。”她把文件还给实习生，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没有人注意到，她修改的那个数字，正好是问服装的关键性能参数。
发布会开始前一小时，会场已经座无虚席。
苏言站在后台的阴影处，看着忙碌的工作人员和陆续到场了媒体记者。
赵书彤走过来：“都准备好？”
“一切就绪。”苏言点头，声音平静，“媒体提问环节的流程和已经和主持人确认过了。”
顾小糖正在不远处试穿最后一套样衣，她的助理突然惊呼一声：“顾总，这件衣服屋里怎么有个纽扣？”
苏言的声音几乎不可察觉的僵硬了一下，但她的表情依然完美无缺：“可能是生产的时候不小心缝进去的，换一件吧。”
赵书彤若有所思的看了苏言一眼，又看了看那个被取出来的铜纽扣。
会场灯光暗了下来，主持人开始暖场。
苏言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走向自己的座位，她的步伐稳健，背影挺拔，没有人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复杂神情。
大屏幕亮起“星辰”的logo。
夏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舞台，聚光灯下的她风度翩翩。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莅临夏氏集团和故事财团的合作发布会……”
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会场，苏言站在舞台侧方，目光在媒体席和后台之间来回巡视。
当夏晟介绍到温控技术的核心参数时，他注意到《财经日报》的邹记者正在快速记录。
“……我们的智能温控系统可以在零下10至40度的环境中保持恒温……”夏晟继续介绍。
苏言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数据，这是她早些时候在新闻稿中修正的数字。
灯光转为冷色调，模特身着“星辰”新品依次登场。
顾小糖作为压轴，穿着一件银灰色风衣走上t台，随着喝的步伐轻轻摆动。
就在她走到t台中央时，异变突生。
“啊！”顾小糖突然惊呼一声，身体微微踉跄。
她的右手下意识按住左臂内侧，脸上闪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