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意料之外
后台顿时骚动起来，赵书彤立刻起身，却被苏言拦住：“可能是衣服太紧，我去处理一下。”
苏言快步走向顾小糖，借着搀扶的动作在他耳边低语说道：“内衬里有东西？”
顾小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苏言立刻示意音乐继续，巧妙的帮顾小糖调整了衣服，将她的转身动作掩饰成设计的一部分。
台下观众以为这是表演环节，掌声雷动，只有前排几位记者交换了疑惑的眼神。
产品展示结束，进入媒体提问环节。
主持人刚宣布开始，《财经日报》的周记者就第一个举手。
“夏总，据我所知，两年前夏氏收购贺子阳公司的时候，曾发生过工人抗议事件，有传言称您使用了非常手段手，请问这与今天的合作项目有什么关联吗？”
会场瞬间安静，夏晟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恢复微笑：“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苏言站在舞台侧面，目光扫过其他几位跃跃欲试的记者。
她注意到《商业前沿》的记者正在翻看资料袋里的额外文件。
夏晟的回答尚未结束，另一个传媒的记者又站了起来：“顾总，有消息称故事财团的温控技术存在安全隐患，今天走秀时的意外是否与此有关呢？”
顾小糖刚要回应，第三个记者已经抢过话筒：“我们收到一份资料，显示‘星辰’的核心技术涉嫌侵权，请问两位负责人做何回应？”
会场哗然，赵书彤立即示意工作人员调整灯光，却发现音响系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趁着技术故障的混乱，赵书彤将夏晟和顾小糖拉回后台休息室。
“这不是巧合。”赵书彤锁上了门，“那些问题太有针对性了。”
夏晟扯松领带：“尤其是第一个问题的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
顾小糖脱下外套，从内衬里取出一个微型装置：“这是刚才在我衣服里发现的，像是某种信号发射器。”
三个人沉默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苏言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几位记者要求提供技术参数的详细说明。”
赵书彤敏锐地注意到，苏言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刮伤的。
“先应付眼前的局面。”夏晟整理了一下西装，“苏言，你去告诉媒体，我们十分钟后继续。”
苏言点头离开，关门的时候她的目光在顾小糖手中的装置上停留了一瞬间。
发布会重新开始后，夏晟换上了从容不迫的笑容：“感谢各位的耐心等待，关于刚才的问题，我想做一个详细的回应……”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足以反驳了媒体的质疑，刚谈到技术安全的时候，顾小糖接过话筒：
“关于今天走秀时的小插曲，实际上是我们故意设计的环节。”她微笑着展示手中的装置，“这是我们新一代产品的安全警报器，当检测到异常温度时会自己自动提醒。”
会场响起惊讶的议论，苏言站在角落，眉头几乎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这个解释显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就在发布会即将圆满结束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闯入了会场。
徐青青气喘吁吁地跑上舞台，抢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保安立刻上前，但徐青青已经大声喊道：“今天的意外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那些问题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会场瞬间沸腾。
赵书彤迅速指挥保安控制场面，而苏言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徐青青，右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
在混乱中，顾小糖捡起了徐青青掉落的一个信封。
里面是一张照片的复印件：年轻的顾二叔和一个女子站在实验室里，女子手中拿着一件嵌有铜纽扣的实验服。
赵书彤凑过来看，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照片中的女子，虽然比现在年轻很多，但那眉眼分明就是……
“苏言。”顾小糖轻声说出这个名字，
当所有人都在关注舞台上的混乱时，苏言已经悄然推到了会场边缘。
她最后看了一眼陷入危机的发布会现场，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接着她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从容地走向安全出口。
她的步伐依然优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发布会在一片混乱中草草结束，夏晟立刻召集危机处理会议，而赵书彤则派人寻找苏言的踪迹。
“她不在办公室，电话也打不通。”助理紧张的报告。
窗外，夜幕降临。
城市的霓虹灯逐渐亮起，某栋高楼的天台上，苏言静静矗立，手中的红酒杯倒映着夏氏集团大楼的轮廓。
她的复仇计划，才刚刚拉开序幕。
凌晨两点，赵书彤独自进入公司档案室。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她翻找着七年前的旧档案，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但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了一个标志“sy”的文件夹上。
文件夹里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和几张残缺的文件，照片上，年轻的顾二叔正搂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站在实验设备前。
女子侧脸对着镜头，但那个微笑的弧度与苏言如出一辙。
文件上模糊可见的“sy项目”：
【温控纤维初步测试……项目负责人：顾二叔，苏悦……】
后面的内容被人为撕去。
赵书彤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终于确认了苏言的真实身份。
苏悦，顾二叔昔日的恋人兼研究伙伴。
顾小糖坐在公寓里，盯着手中的铜纽扣出神，记忆突然闪回到七年前的家族聚会。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隐约记得顾二叔带过一个女伴来参加家宴。
“这是苏悦，我的研究助理。”顾二叔当时这样介绍，但两人交换的眼神远不止是上下级那么简单。
后来父亲和顾二叔大吵一架，第二天苏悦就再也没出现过。
“原来她一直在这里……”顾小糖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拨通了赵书彤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