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再见黎晚
“理解，政务优先。”夏晟微笑着，用流利的诺维亚语回答，“您的气势色比视频会议时更好，塔利先生。”
塔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夏总居然会说诺维亚语！赵总可没告诉我们这个。”他转向随从们，“看来我们得小心说话了，先生们。”
众人落座之后，塔利的助理开始分发文件。
夏晟结果厚厚一叠诺维亚语的合同草案，快速浏览关键条款。
与三个月前在国内商定的框架相比，新草案在利润纷呈，环保标准和员工安置上都做了大幅度修改，全部对诺维亚方有利。
“考虑到近期国际市场波动。”塔利点燃一支雪茄，我们认为原定的分层比例是要调整，诺维亚政府希望提高到65。”
夏晟不动声色的翻到下一页。
65的分成意味着项目几乎无利可图。
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他想起黎晚的警告：矿业工会反对外资介入，塔利是否非用这种方式委婉拒绝合作？
“这个比例与我们的预期差距较大。”夏晟合上文件，“特别是考虑到夏氏集团江承担全部前期开彩设备和环保技术的投入。”
塔利吐出一口烟圈：“夏总，诺维亚不是f国的小国，我们的稀土纯度全球最高，开采成本却比华国低40，y国人和r国人都在排队。”
“包括d国集团？”夏晟突然问。
会议室瞬间安静，塔利的雪茄停在半空，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笑容：“夏总消息很灵通啊，是的，d国集团上周提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
夏晟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赵书彤。
国内时间现在正是下午的工作时间，他一定在办公室密切关注着这场谈判。
“塔利先生。”夏晟身体微微前倾，“夏氏集团与贵国合作不仅是商业行为，更是华国政府倡议下的重点项目，我们带来的不仅是资金，还有最先进的开采技术和完整的产业链。”
塔利的表情变得严肃：“政治归政治，商业归商业，诺维亚需要的是最有利的条件。”
“那矿业工会呢？”夏晟直视塔利的眼睛，“他们支持外资介入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炸弹在会议室引爆。
塔利身后的一个年轻官员们的咳嗽起来，另一位则迅速翻开笔记本假装记录。
塔利本人的脸色变得铁青。
“谁告诉你工会的事？”他压低了声音。
“这不重要。”夏晟保持微笑，“重要的是，如果矿业工会强烈反对，即使我们签了合同，项目也会在审批阶段受阻，d国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敢承诺那些优厚条件，因为他们清楚这些承诺永远不需要兑现。”
塔利沉默地抽了几口雪茄，突然挥手示意随从们离开。
刚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掐灭雪茄，声音变得低沉：
“夏总，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精明得多，但现实很复杂，矿业工会主席是我的叔叔，他经历过外资掠夺，对外国公司极度不信任。”
“我们可以让他参观夏氏集团。”夏晟立刻说道，“让他亲眼看到我们的环保标准和员工福利。”
塔利摇头：“没用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在三天后的工会年度晚宴上，当众承诺雇佣90的诺维亚本地工人，并提供同等的薪资福利。”
塔利苦笑：“但这会让项目成本增加至少25，你们的董事会不可能同意。”
夏晟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他掏出来看了一眼，赵书彤发来的消息：
【查清塔利和d国集团的关系，法务发现合同漏洞。】
“我需要时间考虑。”夏晟站起身，“明天给您答复。”
离开矿业大厦的时候。夏晟的诺维亚助理低声说道：“夏总，有人跟踪我我们。”
夏晟没有回头，只是放慢脚步观察街边商店的玻璃反光。
果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高个子男人在20米外假装看报纸。
“去大使馆。”夏晟突然说。
惊讶的看着他：“现在？”
“现在。”夏晟拦下一辆出租车，用诺维亚语爆出华国大使馆的地址。
透过后窗，她看到鸭舌帽男子匆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华国驻诺维亚大使馆位于艾尔维市中心的外郊区，是一栋融合了中式元素的现代建筑。
夏晟向门卫出示护照并说明来意后，被引导至商务处的会客室。
不到5分钟，黎晚推门而入。
今天的她换了一身藏青色职业套装，头发严谨地盘了起来，和早餐时的随意截然不同。
“夏总，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她示意夏晟坐下，“谈判不顺利吗？”
夏晟直接切入主题：“塔利和d国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
黎晚的眉毛微微扬起：“直接了当，不愧是赵总的丈夫。”
她走到窗边拉上百叶窗：“根据我们的情报，d国地区总裁上个月秘密会见了塔利三四，每次都选在郊外的私人会所。”
她递给夏晟一个文件夹：“这是会面地点的照片和日期，值得注意的是，每次会面之后。塔利在境外的银行账户都会多出一笔款项。”
夏晟翻看照片，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塔利和一个金发外国人握手。
拍摄日期显示，这些会面恰好是在夏氏集团和诺维亚矿业敲定初步合作框架的同一时期。
“d国集团在收买他。”夏晟合上文件，“但为什么？如果他们想拿下项目，直接提出更高报价就行。”
黎晚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因为d国集团根本不想开发这个矿，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我们控制稀土资源。”
夏晟的手机再次震动，赵书彤发了一条加密链接。
她向黎晚歉意的点头，点开链接，是夏氏集团法务团队的分析报告，指出诺维亚合同草案中存在一个隐蔽条款：
【若因工会或政府原因导致项目停滞，诺维亚方不承担任何违约金。】
“赵总发现了？”黎晚敏锐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