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工会晚宴
离开公园之后，黎晚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用诺维亚语快速交谈了几句，然后转向夏晟：“大使馆有监听设备，但私人餐厅是改建的，反监听措施极强。”
“那怎么办？”
黎晚神秘的笑了：“有时候，最原始的方法是最有效的。”
“我们需要一个能进入餐厅又不引人注意的人。”黎晚说，“我有个合适的人选，但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下午三点，夏晟按照黎晚的安排，来到艾尔维最豪华的购物中心。
他在男装区闲逛，时不时拿起一件衣服查看，实则通过试衣镜观察身后。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镜中。
d国人正在选购领带，身边跟着一个诺基亚本地年轻人，看起来像翻译或助理。
夏晟故意走到临近柜台，拿起一条深蓝色领带用中文自语：“这条书彤应该会喜欢。”
如黎晚所料，那个d国人的翻译立刻转头，他显然懂中文。
“夏先生？”d国人装做刚发现夏晟的样子，伸出手，“真巧啊。”
夏晟假装惊讶：“你也来购物？”
“为今晚的商务晚宴做准备。”d国人的英语带着浓重d国口音，“听说您要参加矿业工会的活动？”
夏晟微笑：“是的，很期待了解诺基亚工人们的真实想法。”
两人虚与委蛇的寒暄了几句。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娇小的亚洲女孩不小心撞到了d国人，手中的购物袋掉在地上。
“对不起！”女孩用蹩脚的英语道歉，蹲下去捡散落的化妆品。
d国人不耐烦的退后一步，而他的翻译则请盯着女孩第胸装露出的皮肤。
这件事黎晚安排的窃听专家。
她的失误完美吸引了男性注意力的同时，将一个微型窃听器粘在d国人的钱包内侧。
“需要帮忙吗？”夏晟上前一步，挡住了翻译的视线，给小吴争取时间。
“不用了，谢谢！”小吴红着脸快速收拾好东西，匆匆离开。
d国人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夏先生，我还有个会议，也许改天我们可以共进晚餐？”
“荣幸之至。”夏晟微笑着目送d国人离开，然后转向一旁的柱子，黎晚正假装浏览手机，对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当晚七点十五分，私人餐厅对面的公寓楼里，夏晟带着耳机，监听着从d国人钱包传来的对话。
黎晚在一旁操作设备，小吴则负责记录关键内容。
“5的干股，通过境外账户转账。”d国人的声音清晰传来，“作为交换，工会必须否决所有其他竞标者。”
塔利叔叔的声音更加低沉：“不只是工会投票，我侄子那边也需要打点……”
“已经安排好了。”d国人说，“只要明天夏氏集团的人在晚宴上出丑，塔利就有理由终止谈判。”
黎晚迅速做了个切喉的手势，小吴立刻停止录音。
三人迅速收拾设备，分头离开安全屋。
回到酒店后，夏晟立即和赵书彤视频通话，汇报了今天的收获。
“录音足够清晰吗？”屏幕那头的赵书彤正在卧室，背后是国内的夜景。
“足够作为证据了。”夏晟说，“明天彼得会在工会晚宴上公开播放。”
赵书彤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太顺利了，d国人这种老狐狸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录音？”
“我们运气好。”夏晟并不想提及黎晚和小屋的专业操作，以免引起妻子不快。
赵书彤突然捂住嘴，快速转向镜头外。
即使隔着屏幕，夏晟也能听到他干呕的声音。
“书彤。”他心疼的呼唤，“你该休息了。”
赵书彤用纸巾擦了擦嘴巴，脸色苍白：“王副总今天向董事会提交了建议，至于你在诺维亚的决策能力。”他强打着精神，“我暂时压下了，但如果你那边没有突破……”
“我会搞定的。”夏晟坚定地说，“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通话结束之后，夏晟站在窗前，望着艾尔维的夜色。
明天将是决定性的一天，工会晚宴上，要么夏氏集团一举扭转局面，那么彻底失去诺基亚稀土项目。
手机震动，黎晚发来消息：
【已安排好明天的一切，记住，无论晚宴上发生什么，保持冷静。】
夏晟回复：【谢谢，冒昧问一句，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黎晚的回复迟迟未来，就在夏晟准备放下手机的时候，屏幕亮起：
【当年我偷走的不只是赵书彤的研究成果，还有她人生中唯一一次软弱，现在她有了你，我想看看她能走多远。】
夏晟盯着这条信息，突然意识到黎晚和赵书彤之间的纠葛远比学术剽窃复杂。
诺维亚矿业工会晚宴现场。
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通明，夏晟站在角落，观察着陆续入场的工会代表们。
“紧张吗？”黎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递来一杯矿泉水。
今晚她穿了一身黑色晚礼服，头发优雅的盘起来，胸前别着华国大使馆的徽章。
夏晟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冰块刺骨的凉意：“塔利会来吗？”
“刚收到消息，他和他叔叔已经从侧门入场。”黎晚压低的声音，“彼得准备好了，但有个变数，新能源副部长突然决定出席。”
夏晟眉头微皱，新能源副部长是市场化改革派，她的出现可能成为变数，也可能成为机会。
“记住。”黎晚轻轻整理他的领带。“无论发生什么，保持冷静，赵书彤正在华国看着你呢。”
这句话让夏晟心头一紧。
昨天的视频通话中，赵书彤面色苍白的告诉他，王副总已经联合三位董事准备在明天董事会上发起不信任会议。
如果今晚他不能扭转局面……
“夏先生！”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塔利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白发苍苍，面容严肃的老人。
毫无疑问，那就是工会主席，塔利的叔叔。
“感谢邀请。”夏晟和塔利握手，注意到对方眼神闪烁，完全不像前几日谈判时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