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十年前的真相4
周林看到赵书彤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
他后退了两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赵书彤缓缓举起那枚柳叶徽章。
周林的呼吸陡然急促，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钢笔，在掌心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他们给我打了药。】
赵书彤心头一震：“谁？”
周林继续写：【穿白大褂的人，我不能说话，但记得一切。】
他的字迹越来越快，近乎癫狂：【矿难是谋杀！他们用劣质钢材，害死了23个人！新娘知道真相，她藏了证据！】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周林猛地将字迹擦掉，一把推开赵书彤，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地面……
地下有东西。
赵书彤还没来得及追问，安保手电的光束已经扫了过来。
她迅速躲进树丛，看着周林恢复成麻木的模样，继续低头修剪灌木丛。
凌晨两点，楚江海回到宅邸。
赵书彤和夏晟躲在对面街角的车里，通过望远镜观察。
楚江海下车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迎了上去，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一起进入别墅。
“那个人……”夏晟调整焦距，“是临江市中心医院的副院长，刘启明。”
赵书彤想起林助理胃里的芯片，和周林写的“穿白大褂的人”：“医院也有问题。”
就在这时，别墅地下室的灯突然亮了。
透过半遮掩的百叶窗，他们看到楚江海和刘启明站在一个保险柜前，而柜门上赫然刻着柳叶徽章的图案！
“果然在这里……”赵书彤喃喃道。
夏晟迅速拍下照片：“但周林说的证据会是什么？”
赵书彤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新娘的视频里提到矿难唯一的证人，会不会是指……”
她调出手机保存的婚礼照片，放大新娘手中的婴儿，在婴儿的襁褓边缘，隐约可见一个金属反光点……
“微型录音器！”夏晟瞬间明白，“孩子身上带着矿难现场的录音！”
两人同时看向别墅。
此刻的地下室里，楚江海正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黑色匣子，而刘启明则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不能再等了！
夏晟直接拨通了刑警队长的私人电话，简略的说明了情况。
十分钟后，三辆警车无声的包围可楚家别墅。
赵书彤和夏晟跟着警方冲入地下室的时候，楚江海正将注射器扎进周林的脖颈！
“住手！”刑警队长厉声喝了一下。
楚江海僵住，缓缓转身，脸上竟然带着诡异的微笑：“各位深夜擅闯民宅，有何贵干？”
刘启明则悄悄后退，试图将黑色匣子塞进袖口。
夏晟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这是什么？”
匣子掉在地上，“啪”的弹开……
里面是一支老式录音笔，和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出生证明上写着：
【姓名：何念安（随母姓）】
【母亲：何雯静】
【父亲：周大山（已故）】
而录音笔的标签上，用血写着日期：19950317
赵书彤捡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电流声中，先是一阵坍塌的轰鸣，接着是王副总清晰的声音：
“塌了就塌了，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告诉楚江海，南岭矿的稀土足够我们吃十年。”
楚江海脸色骤变，突然扑向赵书彤。
夏晟一把将她拉开，而刑警队长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
楚江海踉跄着倒地，袖口滑出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柳叶纹。
刘启明见状，突然您笑着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囊，几秒内就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地下室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录音笔还在沙沙作响，播放三十年前那场谋杀的最后一段对话：
“处理干净，尤其是那个怀孕的女审计……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周大山的种。”
周林……不，何念安，缓缓抬头，无声的哭了。
录音笔里的内容让整个地下室陷入死寂。
赵书彤紧紧握着录音笔，指尖发冷。
她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何念安，这个看起来不止三十岁的人，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刑警队长面色凝重：“南岭矿是稀土矿？这可是国家级资源……”
夏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何念安的肩膀。
他抬起头，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却突然抓住夏晟的手，在他崭新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套着三角形。
“这是什么意思？”夏晟轻声问道。
何念安摇摇头，又指了指录音笔，做了个“继续听”的手势。
赵书彤再次按下播放键，录音里传来新的对话。
“……稀土样品已经送到老地方了，买家很满意。”
“记住，这批货要走柳叶通道，别像上次那样……”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柳叶通道……”赵书彤喃喃自语，“难道是指柳叶徽章组织的走私路线？”
这时，一名警察突然喊道：“队长！这里有暗门！”
再别墅地下室的酒柜后面，警方发现了一道暗门。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瘦弱的女子被锁在病床上，手腕上插着输液管。
“楚雨涵！”赵书彤惊呼出声。
女子缓缓抬头，凌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神涣散，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刑警队长立即叫来救护车，在等待的过程中，楚雨涵突然抓住赵书彤的手，有沙哑的声音说：
“……孩子……安全吗？”
赵书彤点了点头：“何念安很安全。”
楚雨涵的眼泪夺眶而出：“三十年……他们给我注射药物，让我变成疯子……”
“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夏晟问道。
“我父亲……和王副总……”楚雨涵艰难的说，“他们发现我知道稀土矿的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保险箱……二楼书房……钥匙在……”
话没说完，她就昏了过去。
在楚江海的书房里，警方找到了一个隐藏式保险箱。
赵书彤注意到保险箱的锁孔形状很特别，正是何念安画的“圆圈套三角”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