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面目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步伐沉稳，目光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酒精商场的威严气息。
夏晟起身相迎：“沈董，久仰。”
沈志明与他握手，语气平和：“夏董客气了，请坐。”
两人落座，服务员送上咖啡后悄然离开。
沈志明开门见山：“夏董今天约我，是想谈哪方面的合作？”
夏晟微微一笑：“其实，我今天不是来谈合作的。”
沈志明挑眉：“哦？”
“我是想和您聊一聊沈临夏的事。”
沈志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女儿？她怎么了？”
夏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拿起手中的咖啡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沈董对女儿的未来，有什么规划？”放下咖啡杯之后，夏晟突然问。
沈志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我希望她能快乐成长，将来接手公司，或者做自己喜欢的事。”
“快乐成长？”夏晟轻声笑了起来，“你觉得她现在快乐吗？”
沈志明：“夏董这是什么意思？”
夏晟直视着他的眼睛：“沈临夏在学校霸凌同学，你知道吗？”
沈志明的脸色骤然阴沉：“夏董，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有证据。”夏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推到沈志明面前。
沈志铭冷冷的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拿：“夏夏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夏晟并不意外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沈临夏很聪明，她从不亲自出手，而是指使别人去做，所以这些证据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她是主导，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
沈志明拿起资料快速翻看，眉头越皱越紧。
里面是几张照片和文字记录，全是关于沈临夏霸凌同学的“证据”。
一个女生被锁在厕所隔间里的照片。
另一个女生书包被扔进垃圾桶的监控截图。
还有一张聊天记录，是模糊但指向性明确的威胁，还有几个受害者的匿名陈述……
每一条都让沈志明的心沉一分。
但他很快合上文件，声音冰冷：“这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属于证明什么。”
夏晟直视着他的眼睛：“沈董，您真的了解您的女儿吗？”
“你什么意思？”沈志明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怒意。
“我的意思是……”夏晟一字一句地说道，“沈临夏在你面前，和在学校里，完全是两个人。
“砰！”
沈志明猛地拍桌而起，咖啡杯被震得晃动，深褐色的液体溅出几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
“夏晟！”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不管你和郑雨昕有什么恩怨，但如果你敢诋毁我女儿，别怪我不客气！”
夏晟依旧坐着，神色平静：“我只是陈述事实。”
沈志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我以为你今天约我，是有什么高见，没想到是为了这种无聊的诬蔑！
夏晟抬起眼睛看他，眼神平静的近乎残酷：“你真的了解你女儿吗？”
沈志明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他死死盯着夏晟，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将面前的咖啡泼到对方脸上。
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抓起西装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夏晟最后说了一句：“沈董，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请您多关注一下沈临夏在学校的行为，有些事，不是您不想看，就不存在的。”
沈志明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夏晟，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他大步离开，背影僵硬而愤怒。
夏晟坐在原地，看着沈志明离去的方向，缓缓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沈志明回到车上，重重地关上车门。
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尖发白，夏晟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想。
“沈临夏在您面前，和在学校里，完全是两个人。”
他猛的摇头，像是要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可能！夏夏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善良，懂事，优秀，怎么可能做出霸凌这种事？
但……
那些照片，那些聊天记录，那些受害者的陈述……
虽然不够直接，但确实有蹊跷。
沈志明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如果，只是如果，夏晟说的有一分是真的……
他不敢想下去。
良久，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秘书，帮我查一下夏夏最近在学校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之后，沈志明望着窗外，眼神复杂。
夏夏，希望你不要让爸爸失望……
沈志明回到家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晚餐。
沈临夏坐在餐桌旁，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见他进门，立刻放下书，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爸爸，您回来啦。”
沈志明点点头，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语气如常：“嗯，今天公司有点忙。”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沈临夏的脸，她的表情很自然，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样的女儿，真的会是夏晟口中的霸凌者吗？
沈志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沈临夏碗里：“多吃点，最近学习累不累？”
沈临夏摇了摇头，语气轻快：“还好，就是竞赛准备有点紧张。”
她低头扒了两口饭，犹豫了一下，还是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爸爸，今天和夏晟谈得怎么样？”
沈志明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夹菜：“合作没谈成，理念不合。”
沈临夏眨眨眼睛：“他……没说什么别的？”
“别的？”沈志明抬起眼睛看向她。目光平静，“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沈临夏立刻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沈志明“嗯”了一声，没在追问。
沈临夏低下头，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来夏晟并没有在父亲面前揭穿她，又或者夏晟根本就不知道整件事情。
她放松下来，胃口也好了不少，甚至主动给父亲成了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