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哥伦布此时的行为,还是他说的话,都极为贴心。

    但是这种决定似乎是与他的《生存指南》背道而驰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哥伦布环视了一圈,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各异,但多是诧异,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反正我最初的目标是俄亥俄,两个州相靠,说不准还能再顺便上去一趟。”

    哥伦布说话的时候,吴收看着他的眼睛。

    哥伦布眨了眨眼,眼睛看向右上方。

    虽然吴收不是专攻心理方面的专业,但在互联网平台上也了解到不少常识。

    比如眼睛看向右上方,是他在编造谎言,构想想象中的画面的表现。

    左脑掌管逻辑和语言,右脑负责视觉和空间。

    但看着哥伦布的眼睛,吴收却不认为他有什么小心思。

    如果非要说,恐怕就只有哥伦布想要帮自己做事,这一条了。

    察觉到哥伦布的意图,吴收忽然想起不久前在与第二波幸存者交火的时候,哥伦布是躲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全程都没开几枪。

    ‘原来如此。’

    吴收会意,对哥伦布内心所想基本了然。

    没有拒绝哥伦布的好意,吴收当即拍板下来:“那就你去。”

    哥伦布本是宅男家里蹲,在遇见塔拉哈西之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找物资,一个人面对行尸。

    再加上那本《生存指南》,吴收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他甚至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更会照顾自己。

    除非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下一个才会是他哥伦布,否则他一定比谁活的都好。

    为了保险起见,吴收给了哥伦布两支步枪,5个弹夹,还给他提了两桶汽油放在后车厢。

    又将消防车里堆着的食物分了一部分,才放心看着哥伦布开车朝着‘肯基塔州’而去。

    “你在担心他吗?”

    吴收刚一回头,却对上了塔拉哈西朝着远处眺望而去的目光。

    吴收的话让他不屑的嗤嗤一笑:“谁会担心那个小婊子?”

    得,嘴比鸭子还硬。

    摇摇头,吴收和莫尔交换了一个位置,坐在主驾上朝着与哥伦布对称的另一方向开去。

    ……

    北,卡罗莱纳州。

    这里似乎是一片公园湿地。

    在一座中大型度假屋般的白色房子背后的空地上,立着上百根浑圆高大的木柱。

    一根根像是大地隆起的雕塑,稳稳伫立。

    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圆柱上捆绑垂吊着人体,他们双手被高高捆绑拖拽着,双脚与地面至少有15米的距离悬空。

    他们脑袋上没有致命伤,也没有疯狂的挣扎,只是低垂着脑袋。

    但显然,他们都还活着,还没有转化成为行尸。

    而在湿地和无数木柱正中间的一块木板上,此时正有一个人立在上面。

    他脚下踩着一双黑色长筒靴,身上穿着一只胶制的背带裤。

    其下隐约露出的,却是一片丝绸的黑色大褂,他的肩头有一只红黄的肩带,一直垂落到小腿边。

    那只肩带两端,上面原本绣着的十字被抹去。

    粗糙的缝上一张化学危险品里,‘易燃物品’的红色张贴标识。

    只是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会自然而然的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从他身上的打扮,一直到他举止间的气质……都感觉能感觉到异常和违和。

    此时他正站在无数木柱中间昂首,一手里捏着一本黑皮的书,一手张开,朗声说着什么。

    几人从远处走来,没有等待,只是口中念了一句‘他人即恶魔’打断了男人的演讲。

    “以利亚,这一次的仪式遇见了一些麻烦。”

    几人跪倒在地,以利亚转过头来。

    他对这些连都不怕的人生不出气,只是‘啪’的一声将书合上,侧身站着,横眼看来。

    “还记得我说的吗,我们都是兄弟,无论是谁,大家都只不过是曾经犯过罪孽妄图清洗罪孽的人而已。”

    “当然,brother。”

    来人显然一直坚信着,当以利亚话音落下时,他缓缓起身。

    但是当他想要站直身体的时候,却被以利亚按着肩膀,又压了下去。

    “那你应该也记得。”

    “所有兄弟里,只有我一人完成了赎罪,时刻清洗着身上的罪恶,所以我才能站直身子。”

    “当然,brother。”

    这人又重新跪下,衣裳被湿地的泥泞污染也毫不介意。

    他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肆意接受着以利亚对他的约束。

    以利亚看着跪倒的男人,用手放在他喉结前的黑色脖环上,终于满意了。

    “出了什么事?”

    “请告诉我吧,兄弟。”

    以利亚对着男人咧开嘴,手掌下意识在胶质背带裤上正反手擦了擦,询问道。

    画面推远,正看见跪在以利亚身前的男人手掌舞动了两下,正在解释着些什么。

    然后以利亚又说了什么,男人瞬间变得有些激动。

    从随身的兜里摸出一瓶东西浇在自己头上。

    没多久,一簇火焰在这片黑乎乎的湿地上绽放开。

    被捆绑在木柱上的人们虚弱的微微抬头睁眼,似乎正在见证着此刻正发生的一切。

    ……

    弗吉尼亚州,边界。

    吴收一行人才刚刚从‘弗吉尼亚’的路边立牌路过,正式进入弗吉尼亚州。

    直到来到这里,莫尔才稍稍缓了缓紧绷的神经。

    “终于彻底甩掉那群疯子了。”

    “安心,等跑完这一趟和哥伦布会合,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达里尔凑到莫尔身边,小声的安慰道。

    “总是听你们说起【监狱】,【监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塔拉哈西摘下牛仔帽,摸了摸脑袋插嘴道。

    “【监狱】啊--”

    莫尔颇为感叹,他眉头皱在一起,扭了扭脑袋,似乎正在酝酿。

    听见这边的动静,在主驾开车的吴收也不由的竖起耳朵,想听听莫尔心中的【监狱】是怎么样的。

    “……在那里你可以把人关在的牢房里,也可以隔着一层纱布,在所有人都在的地方做爱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莫尔得意洋洋的开口。

    “前段时间我们还割了一群幸存者的脑袋,将他们营地里的食物物资都带……哎哟!”

    莫尔还没说完,就挨了达里尔一下。

    达里尔感受着吴收杀人的目光,冷着脸又给了莫尔一下,打的他抱头躲避。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的,莫尔。”

    吴收在前排,没好气的骂道。

    好生生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幸存者营地,甚至还收留了【矿场】的人。

    落在莫尔嘴里,却成了类似掠夺者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