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吴收暗道了一声。
在他眼里，至少目前为止以利亚的表现，并不足以与吴收的‘假想敌’划上等号。
这令吴收有些失望，原本他还以为能来这里好好斗上一斗。
但是紧接着，吴收就想到了另外一点。
这种精神状况下的以利亚是怎么掌控整个狂热者组织的？
甚至可以说，他也和狂热者们一样，都是精神世界存在缺陷，需要一个幻想存在去拯救。
这样的人很多时候连自己的恐惧都无法直视，凭什么的掌控其他人的精神，去给别人洗脑？
这显然是说不通的。
但是如果换一种思路。
假如这个以利亚只是明面上的傀儡，在明面上所有狂热者都是听从他的教诲，狂热者只有一个掌权者。
但是实际上，在狂热者中隐藏着许多以利亚的支持者，所谓‘以利亚的教诲’却只不过是所有支持者的共同意志。
他们默默在背后操控以利亚的一言一行，就连‘教经’都是由他们共同编造出来的。
似乎这样……就逐渐能说通了。
同样。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所有被洗脑狂热者都认为吴收就是‘神’的情况下，还有人会坐不住站出来质疑。
因为他们本就不是狂热者，他们也没有被洗脑，他们只是末世的投机者，共同铸就了这个伟大的谎言。
如果需要一个贴切的形容。
那狂热者们就是精神病院的病人，而这些支持者则都是医生。
与寻常精神病院不同，他们的职责反而是让病人陷入更深的梦魇中，无法醒来。
看似是精神病院院长的以利亚，可能反而只是他们推出来的傀儡，一个门面担当。
这种情况吴收曾经见过，比如：个人ip。
一张脸就是最大的品牌，就是正版的代表。
所有狂热者都认识以利亚，而他们掌控以利亚，所以就理所当然的，他们掌控所有人。
想到这里，吴收看向站起身的那人。
他的皮肤也有些苍白，但是这种苍白却与寻常狂热者的白有些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还要反抗神的意志？”
吴收直接一句话把他给问懵了。
难道不是我在问你吗？
怎么忽然变成你问我了？
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时他身旁的人站了起来。
“你是华裔，为什么要冒充我们的神？你有什么意图？”
这个男人留着齐肩的长发，嘴唇上是两道精致修裁的胡子。
借着聚光灯稍显昏暗的光，吴收能看清他的脸色似乎比身边人好太多，多了几分红润。
在他与吴收说话时，他的眼睛在昏暗中泛着悠悠的绿光，他直视着吴收的眼睛，语气稍显从容的质疑着。
相比起之前那个人，他的条理清晰，瞬间就又抓住了重点。
但是见到这一幕，吴收不仅不恼，反而轻笑了一声。
‘还是不够稳，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只不过是一激他们就全部都自己跳出来了’
吴收侧目瞥了眼瘫软在木地板上的以利亚，转而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长发男人身上。
吴收上前一步。
“约翰福音4：24里说过：上帝是灵，所以拜他必须用心和诚实。”
“所以我们可以由此知道，上帝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份灵体。”
“祂的救赎是具备普世性的，不拘泥于人种和性别。”
“但你现在这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是种族主义者吗？！”
随着吴收一声轻喝，所有狂热者都下意识看向长发男人。
看来尽管是已经被洗脑，但是‘种族主义’这四个字依旧能令他有所反应，因为在米国这已经刻进了众人的dna里。
诚然，吴收这句话同样没有直接回答自己为什么就是‘神’。
但是不陷入‘自证陷阱’就是吴收最好的回应。
正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你上帝是无解的，我‘无法呼吸’也是事实存在的，你能奈我何？
“你……”
长发男人被吴收一拳打的回不过来神，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似是上帝在和种族主义对抗，其实这是‘神’与人在对抗。
他们信奉神，但是自己却又是人，所以干脆两头堵了。
“你说谎！”
“上帝传教普爱，但不代表上帝就是华裔！”
“你不知道从哪里走来，打断了我们的洗礼仪式，烧了我们的圣经，还在大言不惭的自诩为神！”
“你难道就不怕神知道以后，降下焚烧罪孽的圣火，将你烧的灰烬吗？！”
两人似乎是搭档，当长发男人答不上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就又开始了，果然是哼哈二将吗？
只是听见他指责般的言论以后，吴收不由得摇了摇头。
难道这就是米国人的攻击力？
还不如我二叔家的狗咬人疼，前前后后就死抓着那句‘你说谎’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吴收背了什么负心债。
吴收反手一招，将提在手中的偃月刀瞬间收起，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自己神异。
他朝着拍卖台中央走了两步，将自己置身于聚光灯下，目光从在场的所有狂热者脸上扫过。
“如果你们相信上帝，信奉什么，那你们一定不会不知道三一论。”
“上帝既超越万有，又内在于受造界。”
“也就是说在你们两人用自己狭隘目光和意识去定义上帝的时候，你们便是在将祂限制在受造物的范畴内，就已经是在违背祂的超越性！”
“你们总是说自己是神最虔诚的信徒，奉行神‘他人即恶魔’的核心神论。”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去质疑神明？”
泼污水谁不会。
吴收直接将他们质疑自己不是神明，和他们反对神明、质疑神明划上等号。
就问这一拳，你们能不能接得住？
这一下，轮到两人一起张开嘴巴，神情呆滞了。
他们总觉得吴收说得好有道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找到点反驳却怎么想不到、说不出来。
一看见吴收的脸，对上他的眼神，还有他那能将人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两人就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