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训练室安静得只有空调运转的嗡鸣。姜枝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宁祉煜独自坐在电竞椅里的背影。
少年戴着耳机，黑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右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正在进行单人训练。
晨光透过陆家嘴高楼的间隙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战术板前，不想打扰他。但宁祉煜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摘下一只耳机转过头来。
\"早。\"少年眼睛一亮，嘴角扬起熟悉的痞笑。
姜枝耳根一热，想起昨天那些\"气泡与锦鲤\"的对话，匆忙低头整理文件：\"早。\"
\"枝枝。\"宁祉煜突然喊她，声音比平时低沉。
\"嗯？\"姜枝下意识抬头，对上少年异常认真的眼神。
\"你知道气泡和锦鲤最配什么吗？\"
姜枝皱眉：\"什么？\"
宁祉煜勾起唇角，那颗泪痣在晨光中闪闪发光：\"配一辈子。\"
训练室瞬间安静得可怕。姜枝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在她胸腔里放了一群蝴蝶，扑棱着翅膀要从喉咙里飞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少年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姜枝不自觉地后退，小腿撞上电竞椅，跌坐在椅子里。
宁祉煜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等\"姜枝声音发抖。
\"等不及了。\"宁祉煜打断她，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然后他吻了她。姜枝瞪大眼睛。少年温软的唇贴上来，带着薄荷青柠的味道，清爽又热烈。
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抖像是风中的蝶翼。那颗标志性的泪痣近在咫尺，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32秒。
姜枝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呼吸。她应该推开他，应该保持理智，应该
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僵在那里，任由少年攻城掠地，任由薄荷青柠的气息侵占所有感官。
训练室死一般寂静。
远处，林景的嘴巴张成o型，商时序捂住心口做晕厥状，沈烬之的法语词典掉在地上，谢存谢存居然在默默计时。
终于，宁祉煜退开一点，呼吸有些不稳：\"领队姐姐，你是不是注定要被"koi"吞掉？\"
姜枝这才回过神，猛地推开他，踉跄着站起来。她嘴唇发麻，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缺氧了。
\"我\"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我去拿资料！\"
逃也似的冲出训练室，姜枝一路跑到女厕所才停下。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通红，嘴唇微微肿胀，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
她打开水龙头，拼命往脸上泼冷水，却无法冷却那股从内而外燃烧的热度。宁祉煜的唇太软了，比她想象中软一万倍。
还有那个味道，薄荷青柠，像是夏日里最清爽的风，却让她浑身发烫。
最要命的是他闭眼时颤抖的睫毛，那样虔诚又热烈，仿佛在完成某种神圣仪式。
\"疯了\"姜枝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我一定是疯了\"训练室内，姜枝离开后的第三分钟。
\"卧！槽！\"林景第一个打破沉默，\"煜哥你太猛了！\"
商时序夸张地揉眼睛：\"我是不是没睡醒？刚才发生了什么？\"
\"32秒。\"谢存冷静报时，举起手机，\"录下来了。\"
\"delete\"沈烬之用法语命令，随即补充，\"别外传。\"
宁祉煜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双手撑在电竞椅扶手上，嘴角挂着餍足的笑。
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比想象中甜。\"
\"啊啊啊！\"林景抓狂地摇晃商时序，\"我要死了！这也太浪漫了！\"
\"冷静点。\"沈烬之捡起词典，\"姜枝回来看到你这样会羞愤而死的。\"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训练室门突然被推开，所有人瞬间僵住，进来的却是教练组组长老吴。
\"都愣着干嘛？\"老吴皱眉，\"九点战术分析，赶紧准备。\"
队员们如蒙大赦，各自回到位置上假装忙碌。宁祉煜慢悠悠地晃到自己机位前，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
【宁祉煜】：逃跑的领队姐姐，记得回来开会。
【姜枝】：
十分钟后，姜枝回来了。
她换了一件高领衬衫，头发重新扎过，栀子花发卡别得端端正正，看起来一丝不苟，如果忽略那依然泛红的耳尖的话。
\"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有些不稳，\"今天分析sky战队的野区布局\"
整个上午的训练，姜枝都刻意避开宁祉煜的视线。她站在战术板前讲解，目光始终固定在某个虚空点；调整设备时，也特意让林景代为传达指令。
而宁祉煜一反常态地安静，只是时不时舔一下嘴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了，休息十分钟。\"姜枝终于宣布，快步走向茶水间。
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响动。宁祉煜单手撑着门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领队姐姐在躲我？\"
姜枝握紧杯子：\"出去。\"
\"不要。\"少年凑近一步，\"我还没听到评价。\"
\"什么评价？\"
\"我的吻技啊。\"宁祉煜理直气壮，\"打比赛还要复盘呢，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评价？\"
姜枝差点捏碎杯子：\"宁！祉！煜！\"
\"在呢~\"少年嬉皮笑脸，\"领队有什么指示？\"
\"你\"姜枝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初吻。\"
宁祉煜眼睛一亮：\"巧了，也是我的。\"
\"你！\"姜枝不敢相信，\"那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天赋异禀？\"宁祉煜歪头，随即正色道，\"其实我看了很多教程。\"
\"教程？\"
\"youtube上有接吻教学视频。\"少年一脸认真，\"我研究了三天，还做了笔记。\"
姜枝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个在赛场上大杀四方的天才少年，居然为了一个吻去看教学视频？还做笔记？
\"疯子\"她小声嘀咕。
\"只为你疯。\"宁祉煜向前一步，将她困在饮水机与自己之间，\"枝枝，你还没回答我，气泡和锦鲤是不是最配一辈子？\"
薄荷青柠的气息再次笼罩下来，姜枝心跳加速。她应该推开他，应该保持理智，应该
但她只是微微仰头，像是被蛊惑般轻声道：\"嗯。\"少年眼睛亮得惊人，低头又要吻下来。
\"咳咳！\"门口传来夸张的咳嗽声。林景端着杯子，眼睛瞪得溜圆：\"我我就是来接水\"
宁祉煜不爽地\"啧\"了一声，退开半步。姜枝趁机逃出包围圈，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煜哥！\"林景兴奋地凑过来，\"成了？\"
\"早晚的事。\"宁祉煜自信满满，随即皱眉，\"你刚才打断得不是时候。\"
\"我错了！\"林景双手合十，\"但枝姐看起来快缺氧而死了\"
宁祉煜望向姜枝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需要时间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