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砸在白色连衣裙上，晕开深色的圆点。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姜枝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二十年来她习惯了坚强，习惯了精打细算每一分钱，习惯了在母亲面前装作云淡风轻。
可今晚，在这个不属于她的童话世界里，盔甲出现了裂缝。
“抓到一只偷哭的小寿星。”
温热的胸膛突然贴上她的后背，青柠薄荷的气息笼罩下来。
姜枝僵在原地，宁祉煜的手臂已经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怎么躲在这里？“少年声音轻得像梦呓，“我找了好久。”
姜枝慌忙擦眼泪：“有点闷。”
宁祉煜转过她的身子，月光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少年指尖抚过她湿润的脸颊，触感温热又轻柔：“枝枝，你哭起来也好漂亮。”
这句话让姜枝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她低头掩饰，却看到宁祉煜袖口露出的腕表，百达翡丽，价值七位数，相当于母亲几年的治疗费。
“太贪心了…“她哽咽着说。
“嗯？”
“我太贪心了。“姜枝攥紧裙摆，“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想偷走你的温柔。”
宁祉煜愣了一秒，突然笑出声。
那笑声清亮悦耳，惊飞了几只夜栖的鸟。
少年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小傻子。”
“什么？”
“是我先喜欢你的。“
宁祉煜的拇指擦过她眼下泪痕，“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是我忍不住想对你好。”
他眨眨眼，睫毛扫过她的皮肤，“要贪心也是我贪心，想独占枝枝的全部。”
姜枝呼吸一滞。
少年近在咫尺的瞳孔里映着月光和她狼狈的脸，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我爱你。”宁祉煜突然说，声音轻却坚定，“我真的爱你。”
二十年的心墙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姜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抓住他的衣襟。
少年微笑着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
“枝枝。”他将她转向自己，手指穿过她的黑发，银质发簪应声落地，“我要吻你了。”
第一个吻落在耳垂，轻得像羽毛拂过。姜枝浑身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西装。
宁祉煜低笑着继续，温热的唇印在她紧闭的眼睑、湿润的脸颊，最后停在嘴角。
“张嘴。”少年诱哄般低语。
姜枝刚启唇，就被彻底封住呼吸。
宁祉煜的吻像他打野的风格—精准、强势、不容拒绝。
少年舌尖带着蛋糕的甜腻，勾着她的缠绵共舞。姜枝缺氧般仰头，被他趁机加深这个吻。
月光、玫瑰、远处模糊的乐声…一切都不复存在。
姜枝的世界只剩下宁祉煜灼热的呼吸，和她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少年将她抵在藤架上，玫瑰花刺划过他的手腕，血珠渗出也浑然不觉。
“这才叫贪心。”
宁祉煜喘息着分开，给她看染血的指尖，又俯身咬她下唇，“像这样…把你吃进肚子里。”
姜枝浑身发烫，像被扔进沸水里的鱼。
宁祉煜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更加凶狠，仿佛要把二十年的空缺都补上。她被动承受着，直到舌尖发麻，膝盖发软，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枝枝”少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好甜。”
姜枝红着脸推开他，却看到白色西装上沾了几点血迹，是刚才玫瑰刺划伤的。
她心疼地拉起他的手，伤口不深，但很长。
“疼吗？”
“你亲亲就不疼了。”宁祉煜嬉皮笑脸，哪有半点野王的样子。
姜枝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低头在那道伤口上轻轻一吻。
少年倒吸一口气，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完了。”他喃喃自语，“这下真的忍不住了。”
没等姜枝反应过来，宁祉煜已经再次吻住她。这次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吻得又深又慢，仿佛在品尝最珍贵的甜点。
姜枝被亲得晕头转向，手指无意识地绕上他的后颈。少年肌肤温热，发尾扫在她指间，痒痒的。
当宁祉煜轻咬她舌尖时，她忍不住嘤咛一声，换来更热烈的回应。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笑。
宁祉煜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到玫瑰花架后，食指抵在她唇上：“嘘…”
宋迦瑶和商时序的声音由远及近。
“看见枝枝了吗？“闺蜜问。
“刚才还在这边…”商时序顿了顿，“算了，可能回屋了。”
脚步声渐远。
姜枝松了口气，却发现宁社煜正盯着她的嘴唇看，眼神危险。
“都肿了。”少年得意地笑，“我厉害吧？”
姜枝羞恼地捶他一下，却被抓住手腕按在胸口。宁祉煜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掌心发麻。
“枝枝。”他突然正经起来，“以后不许说自己贪心。”
“可是…”
“没有可是。”少年打断她，“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月光穿过玫瑰花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宁祉煜的白西装沾了血渍和草屑，黑发凌乱，却比任何时候都耀眼。
姜枝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一切担忧都那么渺小。
“蛋糕还没吃完。”她小声说。
宁祉煜笑着牵起她的手：“回去继续？”
“…嗯。”
回程的路上，少年十指紧扣着她，时不时偷瞄一眼。姜枝的嘴唇红肿发烫，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明显。
更别提宁祉煜，他嘴角被咬破了一点，白西装领口还沾着她的口红印。
“等等。”快到大厅时，宁祉煜突然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镜子，“整理一下。”
姜枝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睛水润，嘴唇红得不像话。
她匆忙理了理头发，又用指腹擦掉晕开的口红。
“枝枝。”宁祉煜突然凑近，“你脸好红。”
“闭嘴。”
少年大笑着牵她进门，立刻引来一阵起哄。
林景的娃娃脸涨得通红：“你们…你们…”
“哇哦~”商时序吹了声口哨，“看来有人偷吃蛋糕了。”
沈烬之优雅地翻了个白眼：“previsible”（意料之中）
宋迦瑶直接冲过来捧住姜枝的脸：“枝宝！嘴都肿了！”
姜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祉煜却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破皮的嘴角：“怎么样，战绩不错吧？”
“煜哥牛逼！“林景竖起大拇指。
谢存默默递来冰毛巾：“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