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大家回了宿舍,郑文苑去提了一壶热水,准备洗漱完睡觉。

    今天也算是跑了一天,脚有些酸。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蒋冬梅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文苑,我还没买暖水瓶,你能把你的热水借我用一下吗?我就用一点点。”

    郑文苑一愣,她晚上还想泡脚呢,有些犹豫,刚想拒绝,蒋冬梅抢先一步可怜兮兮道:“文苑,我今天忙了一整天,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想简单洗漱一下赶紧休息。

    你这么好的姑娘,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么小的要求吧?”

    郑文苑被堵的哑口无言。

    “那好吧,冬梅姐你先拿去倒点。”

    蒋冬梅欢快地应了一声,伸手去拿热水壶,然而她这一倒,满满当当接了半盆。

    郑文苑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说道:“冬梅姐,你倒太多了,我本来还打算泡泡脚解解乏的,这剩下的肯定不够了。”

    蒋冬梅惊讶地捂住嘴,说道:“哎呀,我没注意呢,刚手抖了一下。

    文苑,对不起,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再打一壶?”

    郑文苑心中虽有点不高兴,但大家一个宿舍,这又是小事,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呢。

    “不用了,冬梅姐,你用吧。”

    蒋冬梅端着水盆走向洗漱台,娇嗔地说道:“文苑,你真是人美心善,下次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帮忙。”

    郑文苑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搭话,人家话说的这么漂亮,她还能咋办?

    王春霞走过来,轻声对郑文苑说:“文苑,你要是水不够,用我的,我还有半壶呢。”

    郑文苑感激的冲她一笑:“春霞姐,谢谢你,不用了,我随便洗漱一下就好。”

    洗漱完毕后,众人躺倒在床上,没交谈几句,便因首日的奔波劳顿而相继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郑文苑给沈砚南写了一封信,“沈砚南,我已顺利抵达清大,开启了我的大学生活。

    校园很大,我很喜欢,昨天我还去拜访了你姥姥姥爷家……”

    絮絮叨叨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写上,最后告诉了他现在的地址。

    然后又给郑父郑母写了一封平安信。

    写罢,郑文苑将信纸仔细地叠好,装入信封,封好口。

    她对王春霞她们说:“我今天去长辈家吃饭,晚上就不回来了。”

    然后起身出门。

    她现在对沈砚南的感情有些复杂。

    时光流转,他们已阔别三年有余,距离产生疏远,时间消散热情。

    当初是他的颜入了眼,性格也能说到一块,要说多喜欢是不可能的。

    只是当初的一点好感,早就随着时间和距离渐渐淡去。

    如今,郑文苑觉得他更像是一位远方的笔友,至于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已经无法确定。

    想来,他年少懵懂时对自己那仅有的一点喜欢,恐怕也在这悠悠岁月里消失殆尽了吧。

    不然怎么解释一年也不过三四封信寄给她。

    这世间,专情之人难寻,多情人倒是比比皆是。

    但沈砚南曾赠送过她一块若羌黄玉。

    罢了,且等日后相见之时,且看他的态度吧。

    倘若他对自己已然无意,那她便将玉归还于他,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郑文苑来到邮局,把信寄出去后,又买了一些邮票,大部分都是“军民一家人”。

    这应该是最近发行的。

    她没什么兴趣,空间里各有一枚全国山河一片红、梅兰芳舞台艺术和贵妃醉酒。

    小一片红是七零年在县城邮局买的,其它两枚是在收购站找到的。

    出了邮局,她去找了卖吃食的的店铺。

    买了门丁肉饼、羊杂汤、蟹肉烧麦、猪肉大葱包子等,边走边吃,直到把昨天换的粮票用光了才罢手。

    郑文苑来到万泉河后,寻得一处地势较低的河岸,将手探入河水之中,运用意识对空间里的田地进行浇灌。

    往后,等正式上课,她浇水的机会不多了。

    然后去了娘娘庙附近溜达,找了个废弃的角落进入空间。

    喝了一口水,这两天都没来得及捡蛋,圈里已经积攒了几十个。

    算起来,空间里的鸡鸭蛋数量已有数千之多,她都用筐装好叠放在保鲜区。

    箩筐她买了几十个,都是她在富城县周边集市上买的,前前后后花费了好几百元。

    虽说空间里无法直接用意识进行劳作,但她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法子,先把装满蛋的箩筐移出空间,再凭借意识将箩筐放置在空间内任何她心仪的位置。

    如此操作,尽管保鲜区的面积有限,可她却能向上无限叠放,大大利用了保鲜区空间资源。

    郑文苑开始打理起作物来,冬瓜、南瓜、辣椒、茄子这些该摘的摘,花生、黄豆该种的种。

    至于稻田,她播撒下了种子,按照生长周期推算,大约到7月份便能够收割。

    忙完这些,她收拾好自己,大木板平稳地铺放在稻草之上,接着在木板上面又铺设了一层稻草,随后铺上一床柔软的褥子,再盖上一床厚实的被子。

    郑文苑躺了上去,挪动身躯感受了一下,发觉这般布置还挺舒适。

    也许是忙碌了许久,太过疲倦,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心里有事,睡的不是很踏实,再加上没有手表,无法确切知晓时间,她醒了好几次。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精心给自己化了妆,摇身一变成为一名中年妇女,又换上一套打着补丁的老人装。

    随后,她挑起两个箩筐,朝着娘娘庙的方向走去。

    临近目的地时,郑文苑瞧见路上有一两个人也正朝着那边行进,便悄悄地跟在后面。

    只见黑市入口处有一个大汉在把守,前面的人递过去两毛钱后便顺利进入了,郑文苑见状,也有样学样。

    进去后,发现庙宇内部空间颇为宽敞,里面熙熙攘攘地聚集着许多人。

    众人交谈的声音虽不大,但都没有蒙面,而且神情举止都很自然放松,丝毫不见紧张之感。

    也是,这是在天子脚下,百姓们对于上面的政策风向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力。

    哪怕只是一丝细微的变动,他们都能察觉出来。

    如今上面各类会议不断,甚至已经有领导率领考察团前往沿海地区进行考察调研,大家都在静静等待着政策风向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