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清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声音都变得颤抖。
“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的话音落下,张文博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脸上的表情不变。
“这位是?”
姜时宜也愣了一下,由于以前的遭遇,导致贺清清有些社恐,不喜欢和别人交流。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对方主动找陌生人搭话。
“她叫贺清清,里面抢救着的那位是她的母亲。”
姜时宜立即解释道。
张文博点头,对着贺清清伸出了手。
“我上过财经新闻,可能是你之前在电视上见到的吧。”
贺清清眼底闪过惧怕,没有伸手,而是躲在了姜时宜的身后。
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贺津荣见状,立即走了过来,和张文博握手道。
“抱歉,我妹妹有点怕生人。”
“明白的,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希望陶女士的手术一切顺利吧。”
张文博缓缓开口,似乎根本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背对着众人的瞬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直到张文博的身影彻底离开后,贺清清才逐渐恢复了正常,身躯也不颤抖了。
“怎么回事?”
姜时宜牵住她冰凉的小手,疑惑道。
贺清清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迷茫,心中也很困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很讨厌的气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为他有点像陈恪?”
姜时宜想了想,除了这个她暂时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贺清清眉头紧锁,隐隐感觉不是这个原因,却又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众人立即回过头,顿时也顾不上纠结那些,急忙走了过去。
另一边。
陈恪碰巧也是今天,坐着飞机回到了京城,带着陈明睿一起。
“爸爸,我还没和妈妈告别呢。”
陈明睿双手抱胸,小脸气鼓鼓地道。
他好不容易才打入内部,眼看着马上就要哄好姜时宜,结果在睡梦中被陈恪给带走了。
陈明睿此时看向陈恪,就像是优等生看差生一样,被硬生生拖了后腿。
“你奶想见见你,回去住两天,要是不习惯,再去找你妈。”
陈恪低头看着手里的工作汇报,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工作狂状态。
陈明睿听到这里,虽然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答应下来。
半晌后。
陈恪把陈明睿送回了家里,接着,就到了公司。
他为了姜时宜,已经将近两三个月不在公司总部,导致董事会里怨声不断。
“陈总,按照你的吩咐,你回来的消息我还没告诉任何人。”
小刘看见陈恪恢复正常,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陈恪嗯了一声,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会议室门口。
里面刚好传出一道洪亮的嗓音。
“他到底还管不管总公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身影?”
“堂堂陈氏集团的董事长,跑到外地去追一个女人,你说这像话吗?”
“我提议,把陈恪的位置换下来,让有能力的人来担任,谁赞同谁反对?”
……
陈恪抬起手,原本刚想推开门,听到这些话后,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中,突然不动了。
说话之人叫陈明生,也是陈恪的二伯。
要知道,陈家并不是一块铁桶。
在陈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各房打得翻天覆地,为了股份早就把亲情抛到了一边。
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就被绑架过不止一次。
直到后来。
陈恪长大了,以出众的能力和天赋,镇压了整个陈家反对的声音,当选陈氏集团继承人,那些人才逐渐消停下来。
陈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是发现他最近不在京城,所以又出来蹦哒了?
会议室里。
股东们沉默了片刻,然后分成了三股势力。
有人举手表示赞同陈明生,有的沉默保持中立,还有一些则是坚定的陈恪派。
走廊上。
小刘也听见了会议室里的声音,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着的冷气,忍不住替里面的人默哀。
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心情极差的陈总。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听说姜时宜在榕城,和贺氏集团的继承人走得很近。”
“堂堂上市集团的老总,被一个破鞋耍得团团转,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决策……”
陈明生侃侃而谈,把陈恪贬得一无是处,想要争取中立派的投票。
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
“砰——”
耳边响起一声巨响,只见会议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陈恪本人就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一时间,四周的温度仿佛都冷了几分。
陈明生瞳孔微缩,看见来人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只是,想到底下还有那么多人,这时候认怂的话,以后谁还敢站在他这边。
陈明生轻咳一声,抬起下巴,硬着头皮说道。
“陈总,你来的刚好,我需要你给我们董事会一个交代。”
“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陈恪眸光阴沉,一步步走到陈明生的跟前,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
他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原本就因为姜时宜的事情,心中的情绪十分压抑。
下一秒。
陈明生张嘴就来:“当然是你为了去榕城追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把公司……”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拳头狠狠砸了下来。
“啊!”
陈明生痛呼一声,领带被陈恪一把揪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接着又是一拳。
两边眼眶瞬间又黑又肿,十分对称。
陈明生没想到,眼前人会直接动手,以前的陈恪虽然脾气也不好,但都是用别的方式报复回来。
现在却好像更加凶狠了。
小刘立即上前把两人分开,笑呵呵道:“陈二爷,您也是的,陈总最近心情不好,不好没事招惹他。”
听到那一口一个破鞋,他都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陈明生还真是找死!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不敢吭声,生怕触怒了眼前的男人。
“算你狠,咱走着瞧。”
陈明生恶狠狠地瞪了陈恪一眼,捂着脸,十分狼狈地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