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有些无奈,拉着陈明睿的手,转身往外走。
“随你吧。”
随着车子缓缓启动,窗外的风景飞快后退。
很快,他们三人就到了市中心医院。
陶芷兰躺在病床上,原本已经昏昏欲睡,听到贺清清说等会时宜要来,立即打起了精神。
“你哥人呢?赶紧把他给我叫来。”
陶芷兰压根就没有放弃凑合两人,只是以退为进,用其他方式拉进他们的关系。
不然。
以贺津荣那个慢性子,想要追到老婆都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干妈,我来了。”
姜时宜左手拎着一篮水果,右手牵着陈明睿,走进病房里。
陈恪就像是保镖一样,戴着口罩,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陶芷兰看见眼前古怪的组合,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
“清清姐!我好想你啊!”
陈明睿跑到贺清清的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贺清清顿了一下,也跟着露出抹笑容,向陶芷兰介绍道。
“妈,他就是陈明睿,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时宜姐的儿子。”
陶芷兰眼神有些复杂,还没来得及开口。
陈明睿已经率先向前一步,甜甜地喊了一声。
“外婆早上好。”
他虽然没有见过陶芷兰,但是看见姜时宜喊眼前人干妈,按照辈分,他应该喊对方一句外婆。
陈明睿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眼睛大大的,皮肤又白,乖巧的样子特别讨喜。
陶芷兰瞬间就被俘获,笑开了花。
“诶,你这孩子的嘴真甜。”
就在房间里一片和乐融融的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贺津荣一进来,刚好撞到了站在门口的陈恪。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外面走去。
“外面因为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结果你竟然出现在这里,陈总,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贺津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陈恪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道:“工作这么多年也该累了,趁机退下来,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吗?”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真的要放弃掌控陈氏集团。
贺津荣却不相信,陈家背后有多乱,他也有所耳闻。
眼前人可是战胜了几个叔伯,好不容易才拿到现在的位置,会那么容易放弃吗?
贺津荣微微眯起眼,沉声开口。
“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只希望不要伤害到时宜,毕竟你过去已经害得她够惨了。”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
陈恪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贺总,我比你更在乎时宜,不需要你的提醒。”
他冷冷地看向贺津荣,压低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似有火花涌动。
半晌后。
姜时宜带着陈明睿走出来,刚好看见两人对峙的一幕,疑惑道。
“你们在做什么?”
陈恪和贺津荣几乎是同时收回目光,紧张的气氛倏然一松。
“没事,和贺总聊聊天而已。”
“嗯,刚才和陈总交流得很开心。”
姜时宜皱了皱眉,不明白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这时,贺津荣突然开口转移话题。
“你这是要走了?”
姜时宜点了点头:“干妈刚才吃完药,已经睡着了,估计没那么快醒。”
贺津荣眼底闪过一抹遗憾,接着又问。
“你打算去哪?我可以送……”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恪给打断了。
“贺总,我会送时宜回去的,你的公司应该还有事情要忙吧。”
自从陈恪卸任了董事长一职后,就彻底闲了下来,不像以前那样总要围绕着工作。
姜时宜跟着点了点头。
“贺先生去忙吧,我自己就行。”
贺津荣脸色微变,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三人离开了医院。
不知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
姜时宜低下头,询问身旁的小明睿。
“你想去哪?”
陈明睿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没有什么想法,只好道。
“我听妈妈的。”
姜时宜也有一段时间没在京城了,前几天回来,都是匆匆忙忙又走了。
这次难得有时间,她想了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地方。
片刻后。
姜时宜一行人抵达了京都大学,后门口的美食街。
两旁是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吆喝声不断响起。
浓郁的食物香味弥漫着整片空间。
姜时宜带着陈明睿,熟练地走到了一家卖饺子馄饨的店铺前。
七八年过去,原先的老板娘还在,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刘婶,还记得我吗?”
姜时宜的声音里带着满满怀念。
刘婶抬起头来,看见姜时宜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激动道。
“记得,当然记得了,好久不见,怎么才想着回来看你刘婶?”
姜时宜勾了勾唇:“之前太忙了,最近刚闲下来,给我来三碗云吞面吧。”
“好嘞。”刘婶笑着应声,突然,目光落在她身边的小男孩身上。
“这是你儿子?几岁了?”
“刚七岁半。”
姜时宜缓缓开口。
刘婶似乎被触动了,忍不住感叹一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写情书被暗恋的学长拒绝,在我的店里哭得可伤心了,我当时还说什么来着……。”
姜时宜眸光闪了闪,低低的声音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你说强扭的瓜不甜。”
“啊对对就是这个。”刘婶点点头,接着又八卦地问了一句。
“那你最后结婚的对象,是那个学长吗?”
一时间,店里突然安静下来。
姜时宜抿了抿唇:“是他。”
刘婶眼底闪过惊讶,接着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看来是我说错了,强扭的瓜也甜。”
姜时宜垂眸,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的对话落入耳中,陈恪浑身倏然一僵,下意识地看向身旁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和开口。
曾经那个满腔爱意的少女终究是被自己辜负了,也不怪姜时宜现在对他那么冷淡。
这时,云吞面也做好了。
陈恪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拿起一次性筷子,浑身散发着的贵气和周围格格不入。
这还是陈大少爷第一次吃路边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