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看见眼前的庄志诚,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沉声道。
“庄总,我们无冤无仇,你把我抓到这里,想要做什么?”
他的话音一顿,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是想要和整个陈家为敌吗?”
陈恪现在虽然已经不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但依然是最大股东,掌握着整个家族的命脉。
庄志诚面不改色,根本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到,声音微冷。
“陈总,我为什么要抓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陈恪眼皮跳了跳,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大家都不是蠢人。
他看向庄志诚那阴沉沉的目光,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庄天佑把他和时宜卖了?
不对!
也有可能是庄志诚发现重要资料不见后,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庄志诚率先打破沉默,冷声道。
“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离开。”
陈恪毕竟是陈家少主,底下有无数忠心耿耿的簇拥,万一他真的出事了,自己也会很麻烦。
庄志诚的眼眸微微眯起,打算把资料弄到手后,邀请一位著名的心理催眠师飞到国内。
他会给陈恪催眠,忘记这一段被绑架的经历。
至于姜时宜,就算她知道当年的事情和他有关,缺少证据也没有办法拿自己怎么样。
庄志诚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却没想到——
陈恪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屈服的意思。
庄志诚眼皮跳了跳,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陈总,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他放下狠话道,想要逼迫眼前人乖乖就范。
“那些资料如果传出去,对我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既然如此还不如和你同归于尽,要知道人被逼到绝境,什么都做的出来。”
那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在地下室里。
陈恪却还是无动于衷,深邃的眸底一片平静,看不到任何害怕的情绪。
“我不知道那些资料在哪。”
他一脸坚持地说道。
那些东西是姜时宜煞费苦心,奔波了那么久,才好不容易找出来的证据。
如果就这样被自己拿出来,当成保命的武器。
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心爱的人?
陈恪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庄志诚眼皮跳了跳,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堂堂陈家少主,竟然还真是个恋爱脑。
“嗤!”
庄志诚冷笑了一声,眼神不屑地看向陈恪,缓缓开口。
“我之前还不相信娱乐新闻上那些消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陈恪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冷声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是?”
“至少我还曾经得到过,而你只能抱着替身过日子。”
陈恪的话无疑是戳中了庄志诚的心窝子。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冷沉。
庄志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向陈恪,眼底爆发出愤怒的火光。
“你、说、什、么?”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陈恪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是懦夫。”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巨响。
庄志诚把手里的钥匙砸出去,陈恪反应迅速,立即侧过头去,却还是伤了脸。
只见,他那冷峻的脸庞上多了一抹红痕。
鲜艳的血珠缓缓淌下,一滴接着一滴掉到地上。
陈恪舔了舔后槽牙,只觉得有些刺疼,但还能忍受,看向庄志诚眼神中的讥讽不变。
虽然姜时宜不愿意理会自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她的替身。
在陈恪看来,那是懦夫才有的表现。
庄志诚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咬紧牙关,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庄志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铁棍,上面还带着倒刺。
一旦砸在人的身上,瞬间血肉模糊。
他刚才好好说话,陈恪不听,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庄志诚刚准备动用私刑,逼陈恪说出自己犯罪证据的位置。
然而,下一秒。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等会。”
祝宜好双手抱胸,站在后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庄志诚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又怎么样?如果我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还有你背后那个神秘人。”
祝宜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一句。
“戾气别那么重,就是想让你换一个工具。”
说着,她从手里拿出几根绣花针。
尖锐的锋芒一闪而过。
祝宜好目光阴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用那一个容易把人弄死,那时候就彻底问不出那些证据在哪里了。”
“用这个,既可以折磨人,又不会很明显。”
庄志诚愣了一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也知道祝宜好说的很有道理。
他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铁棒,结果那几根锋利的银针,向着陈恪走了过去。
“然后再问你一遍,那些东西在哪里?”
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庄志诚也不想和陈恪结仇。
然而。
男人面无表情,嘴角那抹戏谑的笑容从未变过。
庄志诚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彻底被激怒了,将那些银针扎向人体最痛的穴位。
“嘀嗒嘀嗒!”
地下室里回荡着水滴的声音,格外安静。
陈恪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却一声不吭,咬牙忍住了那刺骨的疼痛。
庄志诚都有些意外了。
“这么能忍?”
他眉头微微皱紧,继续加大了力道。
陈恪的意识逐渐模糊,不知不觉间闭上眼睛,彻底昏了过去。
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有一丝要背叛姜时宜的意思。
那些资料是她亲手交给自己保存的,代表着对方的信任。
陈恪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丝想法就是,他绝对不会再让姜时宜失望了。
地下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庄志诚看向眼前已经昏厥过去的男人,虽然他们是敌对关系,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佩服。
“现在怎么办?”
他看向身后的祝宜好,有些不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