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幼晴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医生，都是对面新开诊所搞的鬼！他们到处造谣，说咱们误诊率高，还恶意压价抢客户。”
说到这里，她的话音一顿，语气变得沉重。
“我们好多老病人都被忽悠走了，新病人也不敢来，导致诊所生意一落千丈，现在一天都没几个病人。”
四周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姜时宜听完，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来。
难怪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她点了点头，沉声叮嘱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解决，你让大家不用担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然而，石幼晴没有马上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时宜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石幼晴眼神里满是纠结，犹豫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她比姜时宜小了两届，在京大的时候就听说对方很厉害，短短几年发布三篇核心刊，还有许多研究实验。
只可惜，姜学姐嫁人后就不工作了，没想到现在还有和她共事的机会。
“学姐，我念书的时候，刘教授一直在课下夸你，我的毕业论文甚至还引用了你的文献。”
石幼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充满着崇拜。
姜时宜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加把劲也可以的。”
听到了偶像的亲口鼓励，石幼晴浑身上下充满干劲，重重地点了点头。
“砰！”
办公室的门关上，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姜时宜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认真搜索对面诊所的情况。
屏幕上很快弹出好多信息，其中一条醒目的广告让她皱起眉头。
“康悦心理咨询诊所，心理咨询团购价只要九块九，专业呵护您的心灵健康，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九块九？
姜时宜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忍不住嘀咕：“这价格也太低了，他们怎么控制成本？除非是在做慈善？”
她继续滑动鼠标，查看评论区，突然发现很多针对自家的恶意差评。
“康悦对面的那家诊所一点都不专业，医生态度差，还误诊耽误病情，千万别来！”
“价格贵就算了，还完全没效果，不如去康悦诊所，又便宜又好。”
……
一条条刺眼的评论看得姜时宜火冒三丈。
这绝对是恶意抹黑！
姜时宜还没办法删评，只觉得胸口烦闷，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陈恪在隔壁休息室，正和陈明睿搭着乐高，听到咳嗽声，他心脏猛地一紧，起身往里走。
“媳妇儿，怎么了？”
眨眼间。
陈恪就走到了姜时宜身边，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关心。
他轻轻抬手，慢慢抚上姜时宜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好像要把温暖传递给她。
“是不是着凉了？最近天气变化大，你得多注意身体。”
陈恪微微俯下身，靠近姜时宜，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她耳边，温柔又关切。
姜时宜的脸一下子红了，心跳也加快，“扑通扑通”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她慌乱地摆摆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了缓说：“没事，就是嗓子不舒服，可能刚才太着急上火了。”
可声音里的发颤，还是泄露了紧张和慌乱。
陈恪不放心，手还停在姜时宜后背，轻轻拍着，紧紧盯着她。
“真没事吗？要不我给你倒杯热水，润润嗓子？”
姜时宜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轻声说：“真不用了，我好多了。”
说着，她指着屏幕上的信息。
“你帮我看看这家诊所的价格，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姜时宜擅长给人看诊治病，却对商业竞争的知识不感兴趣。
陈恪刚好是这方面的行家。
陈氏集团那么大的业务，他都能经营得井井有条，底下人说一不二。
康悦这种小诊所根本不算什么。
陈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想了想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价格这么低，很可能在服务和人员资质上偷工减料。”
商业竞争里，这种用低价吸引客户，再降低品质盈利的手段不少见。
姜时宜眉头紧锁，脸上升起一丝薄怒，冷声道。
“这事关人命的东西啊，怎么可以偷工减料？”
不过，这也只是两人的猜测，目前还没有定论。
与此同时，另一边。
康悦心理咨询诊所的办公室里。
赵强坐在宽敞的老板椅上，双腿翘在办公桌上。
他的目光穿过透明落地窗，看见外面满满当当的病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对面那小诊所，能掀起什么风浪？
现在是流量时代，只要数据好看，客户还不得都来他这儿。
这么想着，赵强突然转头，对旁边的助手交代道：“继续给我往对面刷差评，把他们名声搞臭，我非得把他们干垮不可！”
助手连忙点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市场部经理小李面露担忧，小心地开口：
“赵总，咱们这么干，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为了控制成本，咱们请的这些人你的知道……真能看好病吗？”
赵强冷笑了一声，眼底写满了鄙夷，脸上也露出一抹不耐烦。
能有什么事？
医生又不是神仙，医院里每天都有救不回来的人，出了事也是病人自己的问题。
只要能赚钱，其他都不重要。
赵强不屑地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出了事也是病人自己情况特殊，跟咱们有啥关系。只要把钱赚到手就行。”
……
几乎是同一时刻。
李倩倩的心里七上八下，走进了康悦心理咨询诊所的诊疗室。
张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随意翻着李倩倩之前的病历，脸色有些不耐烦。
气氛变得沉闷。
李倩倩忍不住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里多了焦虑。
“医生，我最近感觉特别不好，自从和前男友分手后，就好像撞鬼了一样，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家里的东西也莫名其妙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