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倩的声音微微发抖,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害怕道。
“我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种状态已经维持将近一个月。
家里人也很担心她,听说这边有一家很出名的心理诊所,就立即让她过来看看。
其实。
李倩倩原本应该是要去对面的,结果被半路拦截,听说康悦这边又便宜效果又好,想着省点钱就来了这边。
“医生,我该怎么办啊?”
张医生头都没抬,冷冷打断了李倩倩的话。
“行了行了,你就是想得太多,心理作用罢了,天天瞎琢磨,能不出问题吗?”
李倩倩一怔,还想要解释:“可是我真的很痛苦,半夜还会听见奇怪的声音,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看你就是闲的!”
张医生提高音量,不客气地说道。
“开点药吃了就好,别总把自己当重病号,哪有那么多心理问题,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李倩倩的脸色很难看,委屈又无助,张嘴想要反驳。
“我真不是瞎想,我……”
“别啰嗦了!”
张医生不耐烦地挥挥手,快速在处方单上写了几笔。
“拿着这个去买药,按时吃,别瞎想,过几天就好了。”
他还要赶着去看下一个病人,看诊的数量越多,提成也越高。
李倩倩眼眶微微泛红,接过处方,双手忍不住颤抖着。
可又不敢多说,只能默默离开。
眼看着天色逐渐暗了,她死死攥着药袋往家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身后似乎有双皮鞋不紧不慢地跟着,每一步都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只是……
李倩倩每次慌乱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直到冲进家门,她手忙脚乱地反锁三道锁扣背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冷汗已经把针织衫后背浸透,冰冰凉凉地贴着皮肤。
李倩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颤抖着声音,给自己打气。
“吃了药就会好了。”
她抖着手抠出药片,铝箔纸在掌心被揉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幕悄然降临,月光穿透飘动的窗帘,洒在昏暗的房间里。
李倩倩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周围安静得可怕,可她的耳朵里却全是奇怪的声音,似有若无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
那些药,像是毫无作用,她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李倩倩开始满心懊悔,后悔自己当初贪图便宜,被康悦诊所的虚假宣传骗了。
张医生那不耐烦又冷漠的话语还在耳边不断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扎在她的心尖。
她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上了天台。
风肆意地吹着头发,灌进她的衣领,李倩倩望着楼下,眼神空洞又绝望。
模模糊糊间,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倩倩!”
熟悉的呼喊声传来。
李倩倩的家人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只觉天旋地转,大惊失色。
李母一进家门,就看到散落在桌上的药和半张处方笺。
李倩倩已经晕了过去,很快被紧急送往医院。
经过医生们一番争分夺秒的抢救,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可是,当李母走进病房,却发现李倩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李母坐在床边,心疼得眼眶泛红,轻轻握住了女儿的手。
“妈妈,我听你的话去看医生了,可是他说我胡思乱想。”
“我也吃了药,但是没有用,反而更严重了。”
从李倩倩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话语中,李母得知了在心理诊所的遭遇。
顿时,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燃起,熊熊燃烧。
“庸医!”
李母浑身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第二天一大早。
李母就气势汹汹地出现在街上,脚步急促,甚至差点撞到了来上班的姜时宜。
到了地方,她一脚撞开了诊所的旋转门。
“哐当”一声巨响,在安静的空间格外刺耳。
“黑心诊所,瞧瞧你家的庸医把我女儿害成什么样子。”
李母举着手机,眼眶通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她几步就冲到接待台前,手机里播放的视频中,刺眼的急救灯不停地闪烁,晃得石幼晴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视频里的女孩躺在病床上,额头渗血的纱布格外醒目。
石幼晴的脸色很难看,她压根不认识眼前人,却还是耐着性子问。
“这位家属请你冷静一下,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李倩倩。”
李母红着眼睛道。
石幼晴立刻打开电脑,搜索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
“抱歉,我们诊所没有接待过名叫李倩倩的病人。”
李母一听,以为他们想要抵赖更加生气了,歇斯底里道。
“让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今天砸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响起一声。
“我是老板。”
姜时宜走到近前,接过李母的手机,目光扫过暂停画面里的药盒,心中瞬间有了判断。
她伸出指尖,轻轻点在手机边缘,声音沉稳而冷静:“这位家属,我们的处方药包装是蓝底烫银字。”
李母正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听到这话,整个人一愣。
原本正要砸向电脑的挎包,就那么突然僵在半空。
这时,李父也匆匆赶了过来,他夺过手机,凑近屏幕,反复放大画面。
突然,他盯着就诊记录,倒吸一口冷气。
“9月17日上午十点康悦心理咨询诊所?”
一时之间,四周陷入了死寂。
李母脸上的表情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找到地方了。
然而。
姜时宜却没有生气,想到昨天看见的有关康悦诊所的信息,沉声问道。
“李女士,介意给我看一下病历吗?”
“啊?好的。”
李母有些不好意思,从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
片刻后。
姜时宜猛地合上病历本,脸上满是怒容,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五分钟就诊断完开药,这也太不合理,太不专业了!”
她的指尖用力点着处方单上潦草的字迹,几乎是怒吼道。
“这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