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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千万别辜负了十二公主

    麝月深吸了一口气,欠身离开了。

    裴卿云却弯起嘴角,心里有了打算。

    若是能让长公主休了裴谨言,或许可以让她的兄长毛遂自荐,若她哥哥做了驸马,那这朝堂就是她裴家的天下了。

    不论皇帝和长公主之争谁赢谁输,她都有一份保障。

    得想个法子,让裴谨言这个家伙赶紧腾位子才是。

    ……

    五月末六月初,沈雾苦等了一月的消息终于从中州传了过来,只是展开书信,只有无情的几个字,刺痛了沈雾眼球。

    逃难,不知去向。

    流心:“公主……”

    沈雾手指攥紧,纸条在她掌心揉皱,被她无力的抛上了桌。

    流心蹲在她面前,柔声劝解:“公主,即便现下没找到,可咱们至少知道带走小公子的那对夫妻是谁了。奴婢这就让人到中州附近的州府县打听,一定会找到许家夫妻的。”

    “中州地动,他们都充作难民逃难去了,州县难民涌入,登记困难。她们若带上了孩子,一定心虚不敢上册,如此寻找不易于大海捞针。”沈雾阖上双眸,眼圈酸涩涨疼。

    “况且……”她声线带了些哽咽。

    “逃难路上,谁也不知会出什么事,万一遇上劫路,或是她们嫌孩子累赘……”

    沈雾不敢再往下想了。

    流心只能劝她:“公主不能丧气,其实奴婢觉得,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往京城来。”

    沈雾一顿,流心这话也有道理,若真走投无路,他们拿捏着许氏这么大的把柄,说不定会来京城威胁一番。

    “着人留意着。”

    “是。”

    “还有件高兴事告诉公主。”流心说:“袁太医说小福宝的嗓子治得差不多了,再服用一阵子汤药,勤加练习,就能发出声音。”

    沈雾扯了扯嘴角,“确实是喜事。之前利用他本宫一直心中有愧,他又因本宫在这府里备受许氏委屈,将他治好,找到他爹娘,本宫也算是赎罪了。”

    流心抿了抿唇。

    她们公主行事一直坦荡,利用这么个小孩子,她心里始终是个结,也没法彻底狠下心。

    现在流心只希望,沈雾的孩子能好好的活着,否则……

    沈雾渐渐平静下来,她无意间望了眼庭院里,忽见容复从月洞门进来,拧起眉喊了声:“容复。”

    流心站起身,容复从廊下绕进殿中,颔首见礼,“公主。”

    “这两日你怎么总神出鬼没的。”沈雾表情有些阴沉,“本宫对你泄露本宫行踪和皇帝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也不要太过分。”

    “微臣这几日不在王府,并未回宫,只是家中有事所以回去处理。”

    “容家有事?出了什么事?”

    容复看向沈雾,“说来,这事还是公主挑起的。”

    “本宫?”

    不久前,就在沈雾忙着算计沈括立后的时候,容府里正因为一件小事闹得天翻地覆。

    原本容复是不知道的,直到容夫人派人给他传话,让他赶紧回家。

    此前因为女官一事,容首辅对容复多有不满,下令不许门房放他进门。

    所以容复挑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墙根下翻进了府里,无声无息的躲开了巡查。

    一路来到容夫人约定见面的地方。

    见到儿子,容夫人哭着扑了过去。

    “复儿,你得救救你妹妹啊。”

    容复拧起眉,“容笑?她又怎么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说今年八月有女官恩科,她这些日子以出去和别家女眷小聚为由,实则偷偷溜出去找夫子读书。前两日骁骑营的刘大人和你父亲喝酒,也不知他怎么就知道了这事,你父亲动了大怒,罚你妹妹在祠堂跪着。”

    容夫人抹着眼泪说:“本来你父亲只想笑笑主动认个错,答应不去考那恩科就行,可你妹妹倔劲犯了,宁可跪祠堂不吃不喝,也不肯跟你父亲服软。这都三天了,她就喝了两口水,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容夫人拉着容复来到祠堂外。

    祠堂没有家丁看守,容夫人把食匣交给容复。

    “笑笑她不肯吃我送的东西,她最听你的话,你让她吃点东西,娘现在就指望你了。”

    容复拎着食匣来到祠堂,推开了祠堂大门。

    容笑跪坐在蒲垫上,头也不回的说:“娘,你出去吧,我一点也不饿。”

    “长能耐了。”

    容笑身子一怔,飞快扭过头,“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容复关上门扉,走到她身旁盘膝而坐,将食匣里的菜一样样摆出来。

    “娘担心你,特意叫我回来。三天不吃饭,想成仙啊?”

    容笑也换了盘腿的姿势,她当然饿,饿的头晕眼花,眼下能吃下一头牛。

    但她堵着一口气,这口气让她撑到了现在。

    容复把筷子递了过去,容笑别过头,“我不吃。”

    “父亲说了,我丢了容家的脸,让我在列祖列宗面前认错。认了错才能出去,才能吃饭,我若吃了这个饭就是认了这个错,若是如此宁可不吃。我没有错。”

    容复顿了顿,递筷的手放了下来,他轻笑声说:“从前你不是把父亲的话奉为圭臬么,现在倒敢跟他作对了。”

    “从前我是觉得父亲说的都是对的。他是当朝首辅,是百官之首。可现在我发现,父亲也有诸多不对的地方。”

    容笑梗着脖子说:“他凭什么不许我去考科举。我若能考上,就能和你,和父亲大哥一样在朝为官了,这难道不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吗?他竟说我被长公主蛊惑,说我抛头露面不守女德,还把娘也骂了!”

    “从前我觉得父亲宽宏,现在却觉得……他也自私小气。”

    容笑说罢,见容复久久不出声,便问他:“怎么,难不成二哥也觉得我有错,觉得父亲说的对?”

    “是了,你肯定也觉得我疯了。二哥是父亲教出来的,脾性也最像他,不过是入宫后才好些。你们究竟如何想的我这两日饿着也想通了,你们不是觉得我们抛头露脸失了德行,你们是怕我们做了官,比你们做得好,怕我们见多了世面,便不会乖乖留在内宅相夫教子,伺候你们这些大男人舒舒服服过日子。”

    容笑一通输出,把心里的怨气全都吐了出来,攥着拳头心说了一声:爽!

    她坐着等容复斥责,没想到身旁却传来一声笑。

    容笑惊讶看去,只见容复一手握拳置于嘴边,笑声像是抑制不住一般,越来越放肆,容笑印象里,二哥可从没有这样过。

    等他笑完,容笑才小心翼翼的问:“二哥,你不会是被我气疯了吧?”

    容复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我是笑父亲,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大势所趋,到底还是会遂了长公主的心意。你自幼便将父亲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凡事皆不敢违逆,眼下却能洞悉这其中关窍,可以窥见,天下如你这样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

    “可有什么用。”容笑垂头丧气,“我这话不敢说与父亲听,否则他肯定打死我。他不让我去考,我能有什么法子。听说他还让母亲帮我留意好人家呢,我才十三!”

    “父亲的确迂腐,有时说话难听也讨人嫌,但他对你是疼惜的。”容复说:“我此前全然不知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是母亲托人找了我来,母亲软弱,没有父亲吩咐她不敢擅作主张。而且方才在外面,我没看见一个家丁,可见也是父亲提前打了招呼。”

    容笑还想说什么,肚子就传来打鼓的动静,她一脸羞臊的捂住小腹。

    容复笑着把筷子和碗递了过去,“吃吧,等你吃完了,我教你如何说服父亲。”

    “二哥有好办法?!”

    “吃了告诉你。”

    容笑端过碗直往嘴里扒饭,从前从未觉得府里厨子的手艺这样好,容笑吃着吃着都快哭了。

    等好不容易喂饱了五脏庙,她迫不及待的问容复:“二哥,什么好办法!”

    “办法就是——向父亲服软。”

    容笑脸上瞬间笑容全失,横眉倒竖:“二哥!你耍我!”

    “我哪敢耍你。”容复笑容浅淡,“服软是现在让父亲放松警惕的最好法子,你从前最听他的话,他不会想到你是装作服软,至多盯你一阵子,后面便不会再有疑心。我会安排人到你住处,悄悄的教你,等到七月里,亲供我会帮你填。”

    容笑难掩激动:“谢谢二哥!”

    她扑进容复怀里一阵腻歪,容复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道:“你比以前活泼多了。若你喜欢,就去做吧。”

    容笑眼圈微红,她咬着下唇坐起身,“二哥,我还是不喜欢长公主,虽然于公,我现在知道她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公主,但于私,她害得我最好的哥哥成了太监,我还是不能原谅她。只是我若真做了女官,肯定要在她手下做事,到时二哥别怪我帮害你的人……”

    容复面无表情的弹了下她的脑门。

    “先别说大话,到底考不考得上还另说。”

    “一定能考上!我的诗书可是二哥教的,二哥是状元,我肯定也不差!”

    兄妹俩达成共识,容笑便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被容复背出了祠堂。

    祠堂外,容夫人抻着脖子一脸的担忧,直到容复出来,她飞快迎了过去。

    “笑笑,笑笑你没事吧?”

    “娘……”容笑轻声说:“我没事,我刚才吃过饭了。二哥也劝过我了,我都想明白了,等我好些我就去跟父亲认错。”

    “好,好,这样就对了。你父亲不会害你的。”

    容夫人摸着她的头,催促容复,“快,把她背回朝露阁吧。”

    容笑这几日心中苦闷,好不容易解开心结,伏在容复背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容复将她放到榻上,便退出了厢房。

    容夫人跟了出来,叫住了他,“复儿,你父亲正在书房等你,你现在就去吧。”

    “是。”

    容复来到前院,书房里果然亮着灯,走进屋内,容首辅背着对他站在桌案前,望着烛台出神。

    “父亲。”

    “嗯。”容首辅轻轻应了声,问道:“笑笑吃过饭了吗?”

    “吃了,现在已经在朝露阁睡下了。她累了三日,如今状态很差。”

    “她可有让你跟我说什么?”

    “笑笑说不去考女官了,让父亲放心。”

    容首辅转过身,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这是真的,还是你教她骗我的托词?”

    容复对上他的视线,毫不心虚的说:“容笑从小对父亲言听计从,往日我忤逆父亲之时,她也是您的第一个说客,即便我骗她,她也不会轻易与我一同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