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不想给自己和家人找麻烦,立刻闭嘴。
醉香坊在闹市的巷尾,离刺史府也没多远,马车摇摇晃晃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大人,刺史府到了。”
车夫说完,跳下马车,拿了个矮凳,放在下车的位置。
宋景宁抱着昏迷的陈若云下车,扔给车夫一个碎银,快步进了刺史府。
为了避嫌,他去了前院的正厅。
正厅的大门开着。
他将陈若云放在椅子上坐好,用手指掐她的人中。
很快,陈若云睁开双眸。
她喝了不少酒,头疼欲裂,脑子有些转不动,茫然地看着宋景宁。
宋景宁叫来下人,“去煮点醒酒茶。”
“是,大人。”
下人离开后,陈若云突然起身。
宋景宁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一会喝完醒酒茶,我送你回祁府。”
陈若云看着避她如蛇蝎的宋景宁,借着酒劲说道:
“宋景宁,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一定要嫁给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将你看光了我,却不愿负责的事说出去,逼你与我成婚!”
“陈姑娘,你的威胁只会让你毁了名声,拿捏不了我。”
“威胁没用,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吧。”
她可以自己背负骂名,但不能让救她的叶初棠,以及她心仪的宋景宁,名声有损。
陈若云的话还没说完,就朝宋景宁扑过去。
宋景宁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连忙躲避。
可陈若云的武功很高,如影随形地缠着他,新衣裳都被抓破了。
“陈姑娘,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的警告不仅没起作用,还刺激得陈若云出手更快更猛的。
完全将他当成了敌人。
宋景宁知道得将陈若云控制住,不然她不会消停。
“得罪了。”
他的武功也不弱,甚至比陈若云高一些。
还以为将她点穴不是什么难事。
结果……
陈若云是上过战场的人,招式里带着杀伐之气。
加上喝醉了,只想制敌,出手不计后果。
而他是清醒的,不能对她下重手。
以至于过起招来,束手束脚,一时间还真控制不了她。
陈若云越打越上头,身体却逐渐使不上劲。
过招催发了酒劲,让她醉得更加厉害。
在她抬腿朝宋景宁横扫时,另一条腿突然发软。
没了支撑,她的脚也失了准头,朝桌角踢去。
宋景宁怕她受伤,连忙去扶,趁机点穴。
陈若云的观察力极强,当他的手伸向膻中穴时,她微微侧移。
宋景宁的手指眼见着就要落在陈若云的胸口。
他急忙撤回。
陈若云趁此机会,再次去亲宋景宁。
宋景宁是能将陈若云推开的。
但以她现在摇摇晃晃的状态,肯定会摔倒。
犹豫间,红唇已经贴了上来。
身体本能的抗拒,还是让宋景宁伸手推开了陈若云。
陈若云趁机抓住宋景宁的手。
两人拉扯间,只听“刺啦”一声。
不知怎的,宋景宁竟将陈若云的外衣给撕下来了。
这一幕刚好被前来送解酒茶的下人看到。
下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吓得呆住,手里的托盘掉落。
宋景宁发现后,连忙扔了手里的衣裳,接住放着醒酒茶的托盘。
“你什么也没看到,下去!”
下人回神,连连点头,“是,奴才什么也没看到。”
说完,他连忙转身离开。
小跑了几步后,他突然折返回来,将正厅的门给关上了。
宋景宁:“……”
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若云却不安分,手软脚软也要生扑宋景宁。
大约是醉得厉害,她的动作变得越发的慢。
宋景宁将解酒茶放在桌上后,点了陈若云的穴道,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
然后捡起地上被撕坏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好在冬日穿的衣裳多,不然……
“陈姑娘,别再胡闹了。”
陈若云不能动,却能说话。
她看着一脸严肃的宋景宁,委屈得眼眶泛红,双眸浮现雾气。
“祁夫人的确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可她已经成婚生子,不是你能惦记的人。”
“你不能对祁夫人动心思,会害了你,也会害了她。”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刺史夫人我当定了!”
“我不能看着你自毁前程,也不会让你连累祁夫人,损她名声!”
宋景宁听完陈若云的话,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
他好气又好笑。
“那你的名声呢?不要了?”
“你和祁夫人都救过我的命,只要能帮到你们,我的名声不算什么。”
她以女子之身进军营时,不知道被说了多少闲话。
名声之于她,还不如多杀两个敌军来得重要。
宋景宁后悔没有和陈若云解释清楚,闹了一出没法收场的乌龙。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将已经半凉的醒酒茶端到陈若云嘴边。
“喝吧,等你清醒一些,我再和你谈。”
他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女子。
不问清楚就瞎臆测,还莽撞地自毁了名声!
陈若云头疼欲裂,很需要醒酒。
她乖乖地喝了醒酒茶后,问道:“谈什么?我们的婚事?”
宋景宁原本打算等天下安定之后,再考虑婚事。
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不想。
“嗯,谈婚事。”
听到这话,原本有些清醒的陈若云,觉得自己可能喝太多幻听了。
宋景宁明明很抗拒她,不可能会和她谈婚事!
她掏了掏耳朵,嘟囔道:“这醒酒茶怎么越喝越醉?”
宋景宁被陈若云的动作逗笑。
“你没听错,我要和你谈婚事。”
同样的话,肯定的语气。
陈若云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同意娶我了?”
宋景宁实话实说,“我还没决定好,聊过之后再说。”
“好,再给我两杯醒酒茶,我要快点清醒。”
ps:开始收尾,写完这个月就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