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吠鸡鸣就在耳边。

    只是他们难以置信这会是从拜堂时传出来的声音。

    紧闭的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角落里等着看热闹的徐年和何霄等人也听到了这不应当出现的声音。

    “这狗叫声……不会是陈宪虎抱着的那条野狗吧?”

    “陈兄请我们看的大热闹该不会是……嘶——应该不会吧?徐陈二府的大婚若是变成了鸡狗,这热闹也太大了。”

    “我滴乖乖!这热闹这么够劲?这顿饭蹭的值啊……”

    徐年听到这鸡鸣犬吠,莫名感到了些许烦躁,紧接着便看到紧闭着的大堂正门倏然打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

    一条野狗叼着只戴着红花的大公鸡跑了出来。

    兴许是这一幕过于骇人,以至于满座宾客竟无一人有所反应,竟让这野狗叼着公鸡跑了出去。

    几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大堂里面,便是徐家和陈家的人。

    陈重山坐在上首位置,端着方才拜高堂时敬上来的茶。

    悠然喝着。

    那张沉着的面容依旧看不出喜怒。

    同样坐在上首的是镇国公府的大夫人谢淑华。

    此刻脸色铁青。

    敬给他的茶水都已经洒了一地。

    在大堂两侧,一边站着的是为了这场大婚忙前忙后忙里忙外的陈府沈管事,方才吉时已到那几声喊便出自他的口中。

    而另外一边则站着从宴席上不见了的谢彬堂。

    大堂中间是两个年轻人。

    都是男的。

    一人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就像是闯了大祸不知如何收场。

    满座宾客认识他的不多

    还是京兆府府尹一语道破此人是天水谢家的公子谢琼文。

    另外一人。

    就没谁不认识了。

    在京城里享尽了风光,连圣上都亲自赐礼引为天骄。

    正是大将军府里的那位大少爷。

    陈宪虎也和如丧考妣的谢琼文一样在抖。

    不过他是憋笑。

    憋到发抖。

    而且终究还是没憋住。

    “哈哈哈哈——”

    发自肺腑的诚心笑意畅快而淋漓。

    不仅是满座高朋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连府外的流水席上也听到了动静。

    众人心想。

    这大婚一定大喜。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然笑声何至于传出这么远?

    “哈哈哈——”

    陈宪虎一边笑着,一边从侧门离开了大堂。

    仰天大笑出门去。

    留下满座王侯将相,一个比一个的目瞪口呆。

    岂能不称上一声潇洒?

    况且继续留在这大堂,陈宪虎也怕众人反应过来之后他要遭殃,这满堂宾客无一是等闲之辈,一人一口唾沫都够他受的了。

    还是得避一避风头。

    坐在大堂里的徐大夫人气到脸都红了,她咬着牙问道:“陈将军这是何意?”

    “嗯?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小女昨夜忽感风寒不能出席,只能这般代替了。”

    陈重山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突出一个从容不迫。

    徐大夫人冷声道:“陈将军是不是误会了?我问的方才好端端的拜着天地,这狗为何突然叼走了公鸡跑了出去?”

    “狗这毕竟是畜生嘛,什么时候发疯咬人都说不准,叼走只鸡有什么奇怪?不过这也确实是有疏忽,竟然忘了关门,让这狗跑了出了。”

    陈重山要这么说,徐大夫人能怎么办?

    她难道还能当着满堂朝臣的面把虎贲将军给训斥一顿?

    于是,徐大夫人便看向了兄长谢彬堂。

    刚才怎么不拦一下?

    道门六品修为,在百槐堂里讨不到好就算了,难道连一只狗都拦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