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年没有任何表示,就仿佛不在其中,只是个局外看客。

    徐年和张天天回到百槐堂。

    天色已暗,但是盗首白去踪却不知去了哪儿,让人不禁担心明早玉京城里会不会传出谁家失窃了珍宝的消息。

    悠哉喝茶的张槐谷为徐年倒了杯茶,好奇道:“我听说天魔教的左右二使诈尸了,怎么回事详细说说?那咳个没完的病秧子杀人,不至于死活都分不出来吧?”

    张槐谷虽然没事时连个大门都不出,但这消息倒是灵通。

    徐年便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张天天也在旁边补充。

    主要是补充下气氛。

    像什么说是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此人竟恐怖如斯、天地颤抖大道磨灭……这些经常从说书先生口里冒出来的夸张说词儿,都被张天天拿来烘托了气氛。

    张槐谷也没说啥,只是选择性的把这丫头声情并茂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徐年的描述中理清了脉络。

    “……逆转生死?”

    “呵呵,除非是重回上古时代,不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冯首座的判断应当是对的。”

    “不过是类似巫道活尸蛊的把戏而已,厉害或许是称得上厉害,但不可能冲破生死这条线。”

    张槐谷淡定从容地端起茶杯,对那天魔教左右二使的诈尸复活嗤之以鼻,更为认可镇魔司首座的判断。

    涉及生死大限之事。

    这位能跟阎王抢人的百槐堂神医显然是极有发言权。

    张槐谷都觉得是无稽之谈,足以见得通过修行固然可得到具有搬山填海之能的玄奇伟力,可至少在生死面前依旧与常人无二,难有超脱。

    一个火红的身影轻盈跃起,在院子里的树梢上晒着月光浴的酥酥跳到了徐年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脖子,懒洋洋地趴了下来。

    如今这小狐狸在百槐堂里好吃好喝,比谁都潇洒,又每天都蹭在徐年身边。

    尤其是在徐年修炼的时候,一呼一吸引动天地灵力,小狐狸便自然而然也跟着沐浴在天地灵气了当中,受益良多。

    这段时日以来,不光是胖了一分,就连毛发都愈发火红了。

    这是天狐晋阶的征兆。

    徐年摸了一把小狐狸柔顺的毛发,拿出了那袋易芳斋的蜜枣分给众人尝尝,他拿了一颗喂给肩膀上的小狐狸,小狐狸两只小爪爪捧着蜜枣,吃得眉开眼笑。

    不可谓是不可贪嘴。

    直到深夜,白去踪都没有回到百槐堂。

    徐年忍不住好奇:“张伯,白前辈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心血来潮觉得这月色正好,去哪儿溜达了吧。”

    张槐谷洗着茶杯,对下落不明的老友安危,一丁点都不在乎。

    因为不需要在乎。

    在这玉京城里,除非盗首失心疯了或者是刻意寻死,不然就算去皇宫里溜达也只能算是散散心。

    睡前不见人,但是睡醒之后。

    青衫侠客已经在百槐堂的院子里喝着酒了。

    对着天边翻起的鱼肚白独酌。

    张天天打着哈欠问道:“老白,你这夜不归宿,跑哪儿快活去了?”

    青衫侠客拿着酒葫芦,仰头就灌了一口酒,满脸惆怅:“唉,张丫头啊,你说这子女不孝顺,该咋办啊?”

    张天天两手一摊,理直气壮道:“子女不孝顺,指定是当爹的有问题,建议先反省。”

    天下扬名的白去踪闻言,竟然是微微点头,感慨道:“也是,以前是关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