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有些许不敬天子的话,已经是摆明了车马。

    化干戈不行,那就只能做绝了。

    “哈哈哈,姑娘你或许是在家里当大小姐当惯了,真以为出了家门到了这江湖上做女侠,也能事事如你所愿,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胥华呈摇了摇头,笑了出来。

    如果张天天另有什么人接应,他或许还投鼠忌器不好把事情做绝,但既然就这么两个人。

    有什么好怕的呢?

    两个年纪轻轻的家伙,脑子里只有侠气,却不掂掂自己有几钱几两。

    就这也敢在我的地盘里撕破脸?

    胥华呈回头向外,高声呼喊。

    “窦老哥,还请帮在下一个忙。”

    随着胥华呈的高声呼喊。

    院门被推开。

    一个精壮健硕的大汉大大咧咧走了进来。

    他留宿此地睡醒后又回味了一番哑菜,眼下刚又尽了一番兴致,还有点乏。

    打了个哈欠。

    然后看到了和他中间隔着满桌菜肴的张天天,忽地咧嘴一乐。

    “胥老板,这小妞看着不错啊,送我玩玩?”

    胥华呈笑着答道:“窦老哥哪里的话,你拿下她,她就是你的,哪里用得着我送。”

    “哈哈,也对,那我到时候借胥老板这地方一用,再来两道哑菜助兴,胥老板不会介意吧?”

    “只要窦舵主开心,做兄弟的自然也开心。”

    窦江流,漕帮的舵主之一。

    秉性如何姑且不论。

    要替漕帮坐镇一地,平着江河之上的风波浪涌,首先这实力必须要有,差一点都不行。

    会被浪打翻。

    漕帮的每一个舵主,最少都是六品境,每一个都是实实在在的高手,这才能压住那些南来北往要过江的草莽与蛟蛇。

    这看不惯哑菜的女侠和她同伴都太年轻了,显然没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哪怕是那潜龙榜上的人,今日也只能是有来无回了!

    窦舵主活动了两下筋骨,骨骼发出噼啪地响声。

    气血鼓动成浪潮。

    压了过去。

    眼见窦舵主毫不啰嗦地出手了,胥华呈狞笑一声,几乎已经看到那初入江湖的女侠在绝对的境界差距下被压到喘不过气,然后渐渐不支,只能屈辱地跪伏在地任人施为。

    江湖这地方,侠肝义胆有什么用呢?

    也不看看多少满怀热血的少侠,在江湖里面不是搅动风雨,而是淋了一身风雨凉透了心,再不济就是如这女侠一般,一个浪潮打过来就只能沉入江湖底下,再不见倩影。

    可是。

    胥华呈等啊等,也没等到张天天有半点异样。

    她依旧看着胥华呈。

    依旧笑着。

    依旧满是嘲弄。

    怎么回事?

    胥华呈皱了皱眉头,却突然看到陪同女侠一起,未曾吭声的青年伸出手。

    屈指向下。

    在桌上轻轻一敲。

    “砰。”

    清脆。

    几乎是同一时间,胥华呈旁边也传来了一声。

    “砰!”

    沉闷。

    胥华呈愕然转头。

    看到他所仰仗的武道强者。

    震得住江河浪潮暗涌的漕帮舵主。

    身体抖如筛糠,完全没有反抗之力,毫无迟滞地扑通一下,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上,血水从口鼻之间溢了出来,鲜红刺目。

    该说是不愧是六品武夫吗?

    这膝盖一砸,还在地上砸出了两个坑。

    就如胥华呈想的一样,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确实会被压到喘不过气。

    只不过被简简单单压垮掉的并非是他以为初入江湖的女侠,而是在江湖上也算成名已久能搅和一地风雨的窦江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