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在所有人离开后,黎悦曦才一把抱住了姜溪颜,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如果……如果当时我中断了破魂针法,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
“不”,姜溪颜摇头:“破魂针法一旦使用,必死无疑,不过是死的时间的区别罢了,况且,我当初使用的,并不只是一个破魂针法……别担心,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是啊,幸好……”,黎悦曦喃喃:“幸好你真的回来了,幸好她们……”
幸好,漫漫她们,真的将你带回来了。
“谁?”,姜溪颜拧眉:“她们?”
“没谁”,黎悦曦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抱着姜溪颜的力度,明显又大了几分:“阿颜,不要再用破魂针法了,永远都不要再用了,好不好?”
姜溪颜神色微滞,半晌,她安抚似的拍了拍黎悦曦的后背:“好。”
……
容念安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她匆匆问了病房号,就跑上了楼。
这时候,私人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物品,连被盖都被叠放的如同没有人来过一样。
容念安看着病床上方写着容栀柔名字的信息栏,又看看空无一人的病床,只觉得天塌了。
她身形一晃,悲从中来,甚至没来得及去问问护士自家母亲现在究竟怎么样,就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的护士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个脑袋,在看见是容念安后,松了口气,然后上前将人扶起:“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容念安被扶起来,仍在抹眼泪,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这……这个病房的病人……”
“这个病房的病人?”,护士想了想:“已经回去了啊。”
“啊?”,容念安哭的脑子有点缺氧,一时之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容小姐虽然过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找不到任何原因,但她一个多小时又醒了,她身边的人直接帮她办理了出院”,护士小心翼翼追问:“您不知道吗?”
容念安:??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根本没人告诉她。
“天杀的”,容念安止住了哭,拳头硬了。
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没一个人给她解释解释。她眼睛都快哭肿了,结果告诉她只是一场乌龙?
何其惨无人道啊。
她向护士道过谢,拿着包就风风火火的杀回了宋家,然后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画画的姜溪颜以及喝着牛奶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的黎悦曦。
容念安:……
她后退两步,又看了一眼别墅,确定自己没走错。
王妈见容念安一脸懵逼的站在门外,忍不住小声提醒:“念安小姐,怎么不进来?”
姜溪颜此时也放下画笔,看向了门口站着的人。
少女一头浅褐色头发披散在肩头,黑色休闲外套+白色t恤+卡其色宽松直筒裤的穿搭使其看上去随性自然,大约是来的太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只一眼,她便认出了眼前之人:宋家二小姐,容栀柔的另一个孩子:容念安。
“我妈和我哥呢?”,容念安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容阿姨之前的确中了毒,但毒如今已经解了,今天的事情,是在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她和宋惟方现在一个去了公司,一个去找了宋城序,目的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宋家的蛀虫清出去”,姜溪颜声音不急不缓:“所以,你不用担心。”
容念安敲了敲脑袋,开始消化这复杂的信息,半晌,她抬头:“那……那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念安与宋惟方不同,她在被救出来后,选择了去各种地方进修,她一门心思的学习着知识、武力、计谋,在训练营时,更是被收了手机,完全不知道华国最近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吗?”,姜溪颜思考了一下:“我名姜溪颜,按照法律关系来讲,你应该叫我嫂子。不过我和你哥只是协议婚姻,所以你叫我阿颜也是一样的。”
容念安大脑轰的一声,被炸的一片空白,短短几个小时,她只觉得天塌了一次又一次,她抱头痛哭:“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她明明只是去国,参加了一个九个多月的训练营,回来后却仿佛与世隔绝了很久一样?
而此时,黎悦曦也扭过了头:“你还好吗?需不需要速效救心丸?”
“区区……”,容念安摆了摆手,企图劝自己坚强,在看见黎悦曦那张脸时,话一下哽在了喉口:“你……你是黎悦曦?!”
她常年在各个地方跑,自然也去过世界城,黎家门前还有一樽黎悦曦的雕塑,小度上更是能搜到黎悦曦的基本信息,她自然能一眼将人认出来。
黎悦曦一撩头发,还有些得意:“如假包换。”
“啪”,容念安一把扶住了一旁的鞋柜,指尖颤抖着开口:“还是给我来颗速效救心丸吧。”
她这小心脏,真的有点遭不住了。
……
另一边,容栀柔带了几个心腹,直接杀进了宋城序老巢。
“嘭”,她一脚将门踹开:“宋城序,滚出来。”
容栀柔闹出的动静不小,宋城序也没办法继续当缩头乌龟,他满脸不悦:“容栀柔,你夜半三更闯入我家,未免太过嚣张了。”
“我这就嚣张了?”,容栀柔气笑了,她拍了拍手,半死不活的於梅被杜洺扔到了宋城序面前:“那你派人来毒杀宋家家主,岂不是无法无天?”
宋城序见状,也大概明白容栀柔今天那一出是在将计就计了,他在心里暗骂一声,强装镇定:“没有证据的话,家主最好还是不要乱说。”
“你要证据是吧?”,容栀柔冷笑着接过一大摞资料,“啪”的甩到了宋城序脸上:“这些,够吗?”
宋城序脸色这才白了,他看向於梅,根本没料到对方就这么背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