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姜家。
“不好了!着火了!”,一声呼喊在黑夜中响起,一时之间,所有的姜家人都被吵醒,从别墅里跑出来。
姜知意出来时穿着睡裙,夜风吹来,冷的她打了个哆嗦:“怎么回事?是哪里着火了?”
“起火原因不清楚,但一开始着火的地方,好像是杂物房”,一旁的心儿回答:“发现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杂物房?”,姜知意眯起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心儿招了招手:“你去准备……”
败局已定,如今她能做的,怕是只有尽量减少损失了。
心儿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多问:“好的,大小姐。”
“呼,畅快”,容念安回到宋家,换回了常服:“我早看姜知意不顺眼了,就该把她的房间也烧了!”
“烧掉库房就够了”,姜溪颜将一路的监控全部处理好,这才看向容念安:“对了,我说的东西呢?”
“在这儿呢”,容念安将画拿出来:“不过阿颜你要姜知意的画干什么啊?”
“不是姜知意的”,姜溪颜摇了摇头,指尖抚摸着画作:“这副画,是姜溪颜的,也只是姜溪颜的。”
容念安反应了一秒:“姜知意居然还冒名顶替?!”
“是啊”,姜溪颜笑意不达眼底:“就这一条,已经足够让她姜知意,在绘画界如过街老鼠。”
“先睡吧”,姜溪颜看了眼天色:“明天的绘画比赛现场,可还有一场戏等着呢。”
“啊?还有什么?”,一旁的杜洺忍不住插嘴。
“你们猜,前三名中,冠军,会是谁?”,姜溪颜不答反问。
杜洺一拍大腿,回答的毫不犹豫:“那一定是姜小姐你啊!”
杜洺神色笃定:姜溪颜的那幅画他可是看过的,比起那些国际上有名的大师也不为过。
姜知意那水平,和其他人比比还行,可赢姜溪颜?
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倒是容念安顿了一下,明白过来了姜溪颜的话外之意:“阿颜你的意思是,第一,会是姜知意?”
“嗯”,姜溪颜点头:“会是她。”
“姜知意不会亲自出手,但一定有人帮她偷换了画”,姜溪颜语气漫不经心:“而那个人,很大可能性是姜知节,但姜知节嘛……”
她转过头,与宋惟方的目光对上,在看见对方笑着点头时,笑意漾开:“现在可没办法帮姜知意把画换回来了,也不可能同意将画换回来。”
“可若是他们将画调换了”,容念安拧眉:“一定也将画上的名字改了。”
“我要的,就是他们改!”,姜溪颜眸中闪过轻蔑:“毕竟他们不改,我接下来的计划,就很难进行了。”
……
第二日,绘画比赛准时进行,而不出姜溪颜所料,她的画与姜知意的画,已经被举办方调换了,以至于二人的名次,也发生了变化。
第一名后面,明晃晃的写着姜知意几个大字。
但让姜溪颜略感惊讶的是,姜知意根本没有来现场,来替她领奖的,是姜母苏沐欢。
什么情况?
姜溪颜拧眉,朝杜洺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你去查查姜知意现在在哪儿,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来现场。”
“是”,杜洺点头,领命离开了:“姜小姐。”
姜溪颜这才在主持人的恭喜声中站起身,抬手接过亚军的奖杯,然后……
猛地砸在了地上。
“我对我的名次提出异议”,姜溪颜敲了敲耳麦,确定耳麦的声音,能让在场的所有观众听清:“一个以公谋私的举办方,不配给我评名次。”
“哗~”,姜溪颜这一举动,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以公谋私?”
“现场砸奖杯,姜溪颜她也是真敢啊。”
“这不是照着举办方脸上扇吗?”
……
“姜溪颜”,这种情况下,最先站出来的,居然是苏沐欢:“你不能因为比不过知意,就心存不满,说举办方以公谋私吧?”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观众也是被煽动了:
“就是,举办方都是绘画界有名的人,怎么可能以公谋私?”
“我看是她比不过姜知意,失心疯了吧?”
“要是每个人不满名次,都像她这么闹,这比赛还要不要办了?”
……
“我记得参加比赛时,规则里就说过,参赛选手有质疑和辩驳的权力”,姜溪颜看向台下的评委:“那么现在我提出异议,有何不妥吗?”
台下,与姜溪颜对视上的评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内心叫苦不迭:“姜小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样做,考虑过后果吗?”
他想过姜溪颜发现真相后可能会闹,但他根本没预料到,姜溪颜甚至没有看过姜知意的作品,就怀疑自己的名次不对劲啊。
不仅怀疑,她还敢现场提出质疑,摔奖杯。
“后果?”,姜溪颜嗤笑一声:“我需要考虑什么后果?
若是其他人是第一,我尚且可能怀疑一下对方是什么隐士高手,但姜知意?”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
她很清楚,姜知意的绘画,究竟是什么水平:“评委老师这般推脱,难不成,是心里有鬼?”
“哼”,评委冷嗤一声,色厉内荏:“冥顽不化!往届绘画比赛提出质疑的选手不是没有,但都没有你这么嚣张。
既然你如此坚持,我就让你看看,也好让你死心!”
反正画上的名字已经调换过来了,就算姜溪颜真的要查看,说画是自己的,最后也只会百口莫辩。
他给过姜溪颜机会,既然她自己不珍惜,他也就没必要继续留情面了。
于是,姜溪颜和姜知意的画被拿了出来,展示在了舞台上。
评委还挑衅的走上去,指着姜溪颜的画道:“你倒是看看,你的画,比得上这一副冥亡图吗?”
他看向姜溪颜,试图在她脸上看见慌乱与不可置信。
但没有。
姜溪颜的表情平静的过分,甚至,还多了几分看小丑的意味:“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