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就是宁云心的软肋,但凡涉及到宁钰,宁云心就没法冷静。
“你还拿了什么?”
很满意她沉不住气反应的宁绍远不急不忙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腿。
端起茶杯抿了口,又咂巴两下后,才眯着眼看向宁云心:“你猜猜宁钰的坟墓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宁绍远一边说一边打开桌面上的茶罐。
将里面的茶叶导倒出一部分在掌心,看着宁云心的眼睛,将晒干的茶叶碾成碎末。
“你还没去看过你母亲的骨灰盒吧,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宁绍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狼!”
宁云心拿起桌面上的花瓶直直的扔向宁绍远。
就差那么一点,花瓶就会在宁绍远的头上迸裂开。
可他躲开了。
花瓶的碎片躺在宁绍远脚下,宁绍远甚至将花瓶碎片踩在脚底,连带着被碾碎的茶叶一起。
“注意好对你爸爸我的态度,不然你妈的骨灰盒怕是要一直空着了。”
宁云心攥着原本要插进宁绍远胸口的碎瓷片,死死的咬着牙,压制着要弄死宁绍远的冲动。
“不想你妈死后不安宁,就把你手上正铭的股份彻底转给我。
老老实实回到陆子耀的小公司去,以后再不要擦手正铭的任何事务。
最好尽快给我生个外孙出来,等孩子降生,说不定你就能再见到你妈妈的骨灰了。”
临走,宁绍远还不忘再威胁宁云心。
如果敢对他下手,他妈妈的骨灰可能隔天就出现在流浪狗的食物里。
又或者会连同大师永世不得超声的符咒一起再次烧成灰烬。
“你王姨最近很喜欢泡脚,我看泡脚包里也都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对吧。”
宁云心的手被碎瓷片割出了两道不小的口子。
靳寒川掰开的她的手拿出碎瓷片时,瓷片已经被鲜血染红浸透了。
看一眼都会觉得疼的口子,宁云心却完全感觉不到痛。
她盯着地上被碾碎的茶叶看了好久,蓦地笑出了声。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呢。”
宁云心真的想不通。
“他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妈妈给的,即便他出轨背叛了我妈妈,我妈妈还是给他留着体面,让他将王蔷娶进了门。”
从一开始为老板洗车的洗车工,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能力赔偿给车主修复车漆的费用。
是宁钰让他有了现在。
到头来,他竟然反咬宁钰一口。
哪怕宁钰已经入土为安,他还要把她挖出来,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这么没有底线的恶狼,偏偏还是她的父亲。
宁云心盯着那块带血的瓷片,她多想将瓷片插进宁绍远的胸腔喉管。
看着他痛苦却发不出声音的流尽最后一滴血。
她差一点就这么做了。
可这样的结局对宁绍远来说,太轻松了。
这么短暂的痛苦,没办法洗清他的恶。
想让她彻底交出正铭,做梦。
她的东西,她就是毁了丢了,也绝对不会用来喂饱宁绍远这只恶狼。
“靳寒川。”宁云心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看他,“如果我用正铭和宁绍远同归于尽,我妈妈她……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吧。”
“宁阿姨只希望你好,其他的都是次要。”
况且他会为她托底,怎么都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靳寒川绑好纱布,问她伤口还疼不疼。
但宁云心看都没看一眼手上的伤口,远远看着办公桌上和宁钰的合照。
许久语气艰涩:“我希望它能疼的久一点,让我永远记住宁绍远今天的嘴脸。”
王蔷的事让靳寒川很不放心她一个人,但宁云心坚持她可以。
“有些事,必须是我去做,我一个人去做。”
宁云心开车回了陆子耀的小公司。
他看见她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消息。
对她手上包缠的纱布一句都没有多问,只是说附近有一家新餐厅开业,邀请她下班后一起过去。
“我有约了。”
“靳寒川吗?”
宁云心懒得和陆子耀废话,可陆子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爸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你只有和我在一起,生下我们的孩子以后,妈才能再次入土为安。
你现在不能和靳寒川在一起,等生下和我的孩子以后更不能和他在一起。
他远没有爱你到会接受你我孩子的程度,现在做出的样子不过是享受那层哥哥和弟媳之间的禁忌关系,仅此而已,你清醒清醒吧。”
“我看该清醒的人是你。”
宁云心从打印机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到陆子耀面前:“签字。”
陆子耀扫了眼,又是离婚协议。
“你还想和我离婚?”
“不然呢?和你这种人生孩子,看着你把孩子献祭给宁绍远,去换一把跨越阶级的梯子吗?”
不管是陆子耀还是宁绍远,要她生孩子都是想要更好的控制她罢了。
让宁钰入土为安后,他们会继续利用她的孩子彻底将她变成提线木偶。
况且她的妥协换回来的,可未必是她妈妈的骨灰。
宁云心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得逞。
“我还是那句话宁云心。”陆子耀拿起离婚协议书撕碎丢进垃圾桶,“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到死都不会。”
宁云心平静的看着陆子耀摔门离开,还在继续工作的打印机又打印了两份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出来。
这次她学着陆子耀的样子,将剩下两份也撕碎丢到了垃圾桶。
陆子耀真是不懂得珍惜机会。
宁云心只想宁绍远尽快为他的贪付出代价,都不想追究陆子耀从她这儿得到的名利了,他竟然还不满足。
以为拖下去就能成为下一个宁绍远?
还是想像宁绍远榨干她妈妈一样,吸食掉她宁云心的最后一点骨血。
不可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进来说楼下有一位姓许的女士想见宁云心。
“许瑶瑶?”
“那位女士没有报上大名。”
前台只告诉秘书,是一位中年女性。
“约见流程不清楚吗?还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高贵到说个姓我就该立刻请她上来?”
自知问题在自己和前台身上的秘书低着头退出办公室。
在和前台转达宁云心的意思挂断电话的两分钟后,陆子耀匆匆从办公室出来,坐电梯赶去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