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宁云心起了个大早,亲手给靳寒川煮了粥打算送到他公司去。
鉴于靳寒川的手短时间也没那么灵活,她还特意准备了一把给刚刚学会自主进食的宝宝设计的勺子。
一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靳寒川要用这种卡通勺子喝粥,宁云心就按耐不住的期待。
自小就在靳氏出入自如的宁云心十分顺畅的进了高管专用电梯,摁下靳寒川所在楼层办公室的摁键,就在脑子里构想着靳寒川看到那把勺子的反应。
一定会非常抵触。
但最后又会因为没有选择而被迫妥协。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宁云心正要出去,发现电梯外站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看对方身上最新款的套装,显然不是什么助理秘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宁云心宁小姐吧?”
宁云心疑惑的点头:“你是?”
女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对着她摆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早就听说过宁小姐身材相貌都是一顶一的,现在看确实所言非虚。
宁小姐有时间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楼下喝杯咖啡吗?”
“云心。”
从办公室出来的靳寒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大步朝宁云心走过来,十分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保温盒,问她来了怎么没提前说。
“就是要让你措手不及。”
等宁云心再将注意力放回女人身上,发现对方早在靳寒川走过来的时候进了电梯。
电梯门马上关闭的前一秒,宁云心对上了电梯里那女人探究的视线。
她在观察宁云心。
以一种类似于……靳寒川妻子的视角。
回到靳寒川办公室坐下的宁云心再没有了来时的期待,装作不经意的往茶几上放着的那束新鲜捧花看了好几眼。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花是刚刚那个女人送给靳寒川的。
这么想着,宁云心把勺子塞到他手里就径直到他对面坐下。
“你亲自熬的?”
“想得美。”
靳寒川盯着手里的勺子盯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和宁云心预想的一样妥协了。
尝了一口还有些夹生的米粒,靳寒川有些无奈的摇头:“我看不是我想得美,是有人嘴硬。”
“不会是没熟吧。”宁云心半信半疑的看他,见他没否认,当即起身抓过他的手,抿了口勺子里胖乎乎的米粒。
到了嘴边的‘不可能’硬生生的变成了:“是小失误,算了,我现在给你订一份更好的。”
“不用。”
靳寒川的视线从被宁云心主动握住的指尖移开:“我就喜欢这种口感的。”
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还又尝了一口,很给面子的朝她竖起大拇指。
“受虐狂。”
宁云心重新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一勺勺的将她亲手煮的夹生粥吃光。
心里暖乎乎的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人长得好看,吃东西的样子看起来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她撑着脸看着她打趣:“这个勺子你用着还蛮顺手的嘛,很适合你。”
“是嘛?”靳寒川低头,仔细看了眼手中的勺子,眼前浮现出宁云心刚抓过他的手,和他用了同一个勺子的画面,嘴角慢慢漾起弧度。
“我确实很喜欢它。”
宁云心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怀疑他是被夺舍了。
她看着他吃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靳寒川一圈,没有发现他身上其他位置有伤后,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
“我走了,还要去医院看宁绍远。”
宁云心今天的日程安排的很紧,本不该亲自过来靳氏看他的,但没亲眼看到他的情况,总归是不放心。
“等等云心。”
靳寒川叫住她,示意她看茶几上那捧鲜花。
“刚刚你碰到的那个人,就是靳晨提到的,我的相亲对象,花也是她送来的。”
他早注意到宁云心瞥向那束花的小动作,以为她会问,但始终没有等到。
靳寒川太了解宁云心了,知道她越是不问,心里就越是介怀,他不想她多想。
“哦。”
宁云心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但看向那花和观察他提起相亲对象时的反应,都在告诉靳寒川,她没有表现出的那样不在意。
“我说过云心,我不会和相亲对象结婚,现在不会以后同样不会。”
所以他很直接的把话和对方说清楚了。
不想对方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对方的意思也很清晰明了,这是两家父母的一厢情愿,没有尊重过他们两个的看法,既然说开,自然不会纠缠。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在乎。”
宁云心不自在的别开眼,在他靠近的前一秒,拉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外朝他随意的摆摆手。
“走了。”
去医院的路上,宁云心联系了邢彬跟进王昌兴的处理结果。
她找到宁绍远所在的病房时,房间内只有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宁绍远。
那个自认和他伉俪情深的王蔷竟然不在,真是稀奇。
不过想想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被关进去,这个时候确实没什么心思留在这儿照顾老头。
拐角处突然喧闹起来,眼看着人越围越多,宁云心不知怎得,忽然来了兴趣。
她站在人群后,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人群正中盛气凌人的王蔷。
站在王蔷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朴素动作拘谨的中年女人,和看起来不过刚刚成人的女孩。
从周围人群的议论声中,宁云心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陪着妈妈来看病的女孩因为王蔷插队表达过不满,被王蔷记恨上。
再碰到这对母女,王蔷故意撞上去,让手里的包和保温盒一起掉到地上,再将一切过错推到那对朴素的母女身上。
对方道了歉还不够,王蔷坚持要对方赔偿她只是掉到地上的包。
“赔不起是吧,想让我原谅你们是吧,好啊,给我跪下。”
王蔷抱着双臂颐指气使的睨着当初不让她插队的女孩:“我不要你跪,我要你妈妈跪,不然就赔偿我这个包的损失,十八万,一次性赔偿给我。”
“你的包只是掉地上了,而且是你故意放开手让它掉地上的,凭什么要我们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