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助理看见苏浅,对她点了点头,而后对赵医生说道:“赵医生这边请,霍总吃了药睡下了,请赵医生给我们总裁检查检查。”
赵医生轻车熟路往小别墅走去,苟助理刚想跟上,却被苏浅唤住。
她关切问道:“苟助理,霍总生病了?怎么请医生了?”
苟助理本不想告知她,总裁肯定也是不想她担心,不过转念一想,太太知道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苟助理叹了口气,“太太,总裁自从和您从小吃街回来,胃就不太舒服,下午又急着处理公务,这不,他睡着了我才敢让赵医生来看看。”
苏浅一听,心一下子揪起,她既懊悔又愧疚。
她光想着让霍承之接地气,却忘了他可能会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果然十个总裁九个胃病,霍承之不愧是典型的霸道总裁,不仅拥有霸总的颜值和财富,连霸总标配胃病也同时拥有了。
她略带焦急的语气说道:“苟助理,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我保证不吵着他。”
苟助理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哪有不答应的,“当然可以,太太请跟我来。”
苏浅跟着苟助理来到霍承之卧室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耐心等待赵医生给霍承之做检查。
苏浅忧心忡忡在门口来回踱步,“苟助理,霍总是不是吃了鸭血粉丝汤才生病的?”
“太太,您别想太多,总裁因为工作的缘故,胃养坏了,一时间不能接受外面的东西,不能全怪您的。”苟助理轻声安慰她。
虽然苟助理这样说,苏浅心里的负罪感却越来越重。
她好像又好心做错事了,霍承之不能吃鸭血粉丝汤为什么还要硬撑呢?
苟助理看她慢慢红了眼眶,慌了神,“太太您别太担心,没什么大事,现在医生也来了,总裁一定没事。”
苟助理急出一脑门汗,本来是想着太太能心疼心疼总裁,增进夫妻俩感情,如果总裁知道太太急哭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苟助理正劝着人,赵医生提着药箱走了出来,脸色变得凝重。
苟助理上前提过赵医生手里的药箱,“赵医生,我家总裁怎么样?”
赵医生不悦的看了他一样,双手放到大褂口袋,压低声音说道:“这次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下次再乱吃东西,不及时就医,我再也不管了。”
苏浅低下头,心虚承认错误,“赵医生,这次都怪我,是我拉着霍承之去吃鸭血粉丝汤。”
“鸭血粉丝汤?他怎么能吃那样辛辣的东西……”说了一半,赵医生停顿下来,好奇看向苟助理,“这位是?”
苟助理连忙介绍,“噢,这是我们太太,赵医生还没见过呢。”
赵永打量着苏浅,他虽没见过这位霍太太,但她和霍承之三天两头就登上各大网站新闻,是新城的风云人物,赵永对她还算熟悉。
能劝说霍承之吃鸭血粉丝汤,看来夫妻俩并不像传闻所说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好了,既然霍总愿意听太太的,平时多劝劝他,按时吃饭,及时就医,年纪轻轻还是要注意保重身体。”
赵医生这番话让苟助理松了口气,就赵医生这脾气,他还真怕太太被训,到时太太因此疏远总裁就弄巧成拙了。
苟助理送赵医生下楼后,苏浅蹑手蹑脚走进霍承之卧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卧室,卧室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大床,几乎没有其他家具,枕巾被套皆是灰色,如同他人一般深沉。
小说形容霸道总裁每天从三十米的大床醒来,而霍承之却是个例外,他的房间甚至没有她住的大。
此时他正蹙着眉躺在宽大的床上,被子堪堪盖过腰部,他一手搭在额头,一手捂着胃,应当是很难受吧。
苏浅来到床边,在床前的地毯坐下,撑着脸看向床上的人,碎碎念道:“明明不能吃,为什么不拒绝我?”
霍承之似乎是听到她声音,但吃的药有安眠效果,眼珠滚了滚,终究没有睁开眼。
睡着的霍承之和平常不一样,还挺温顺乖巧的。
苏浅手肘撑在床边,更仔细看他,他睫毛好长,鼻子又高又挺,皮肤好像也很好。
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有钱还有颜,好事都让他占了。
睡梦中的霍承之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他。
眉头蹙起,长睫轻颤,试图从梦中醒来。
苏浅还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安,只顾着欣赏盛世美颜,忽的,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肩膀,用力把她往下一按。
苏浅还没反映过来,上半身倒在床上,胸口压在他的结实的臂膀,嘴唇不经意擦过他下颌,苏浅的眼睛蓦然瞪圆,嘴唇酥酥麻麻的。
霍承之温热的气息就在耳畔,苏浅脸“刷”一下红了,连忙捂住嘴唇,七手八脚爬起来。
她这是亲了他?不对,是他按住她的,所以是霍承占了她的便宜!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定他还在熟睡,不自觉的舒了口气。
她摸了摸尚在发麻的唇,刚才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她竟然被一个熟睡的人轻薄了!
小别墅外,刚送走赵医生的苟助理又与霍老太太迎面撞上。
霍老太太听了来龙去脉,非但没有要怪罪苏浅的意思,反而意味深长点头微笑。
“这场病倒是来得及时。”
苟助理不知所以,“董事长您你的意思是?”
霍老人太太神秘一笑,“苟助理,这几天就让你们总裁在家好好休息,顺便也给浅浅请个假,到底承之生病也和她有些关系,她该负责到底。”
苟助理豁然大悟,这老太太是想借机增进夫妻俩感情呢!
苟助理当然喜闻乐见, 他双手一合,保证道:“董事长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霍承之醒来时,天已暮色,卧室只亮了一盏昏黄的灯,路灯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
房间内的陈设朦胧不可全见,他心里有说不上来的空寂。
他半倚在床头柜,昏暗中他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沉,一双眼睛幽深阴沉,好似冰封许久的一汪冷泉。
就在此时,卧室门从外打开,苏浅肩膀顶开门,侧着身子慢慢走了进来。
走廊的灯光在她身后,她走得小心翼翼,似是怕门板将她手上的托盘撞倒。
苏浅顺手将房间的灯打开,那一刻,房间的昏暗被驱散,霍承之的世界也亮了。
苏浅进了门,看见坐起来的人,眼睛亮了亮,“你醒了?正好我给你熬了粥,你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