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这些人都是国之栋梁啊
“你男人才劳动改造呢!”沈知书没好气的白了寸黑子一眼:“你这人不能叫寸黑子,得叫寸黑心才行,怎么老是将人想的那么坏呢!?”
“大妹子,别生气,我这不是一直问你,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说的嘛……”
寸黑子陪着笑脸的道歉,不等胖男人走到近前,远远的就伸出手握上去。
“你好你好,同 志你好。”
“你好你好啊,”郑政委不知道寸黑子的身份,连忙客气的握手:“我姓郑,是这里的政委。”
“我叫寸黑子,是大妹子的朋友。”
“你好,你好,”郑政委邀请两人进去坐:“咱们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外面怪冷的。”
“咱们俩进去吧,这位寸同 志在这边等就好,我一会就出来。”沈知书打断两人的话。
她这一次的事情不想要更多的人知道。
尤其是寸黑子这样的【陌生人】。
他们俩之间还没熟络到什么都可以知道的地步。
寸黑子秒懂沈知书的意思,立即笑道:“也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也不用着急,反正我没别的事情,在这里等就行。”
郑政委也是人精,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也就打着哈哈的应下了,还吩咐守卫给他一杯热水,让他坐在岗亭里坐等。
“弟妹,你和老周的事情,他都在电话里同我说了,先恭喜你们啊。”
郑政委拿出一份花名册,打开。
“他这个人啊,我们当初兵王选拔的时候,战友们都叫他和尚,不是因为他没有七情六欲,而是这个家伙的意志力非常强大,我记得当初测试的时候,他的忍耐力到达了九级,是我们所有人的巅峰。”
要知道,忍耐力的满级是十级,可是普通人肉体凡胎的,能到达那个级别的几乎都死了。
周慎能在清醒的状态下忍耐到那个地步,已经可以说是非人类了。
“后来,我退出了选拔,进了后勤部门,从那以后就很少的见面了,但还是经常联系的,说真的,他的婚姻大事我们都惦记着,没想到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亏了自己,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呢。”
“郑政委,您这太夸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沈知书没法解释自己和周慎的婚姻关系,只能笑:“其实是我配不上周团长,他很好,很优秀的……”
“不不不,你是太不了解周慎了,”郑政委再次扫过沈知书,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那家伙就是个轴,又轴又拧巴,他要是不喜欢的事情,是肯定不会委屈自己的,他能同你结婚,说明你真的很优秀。”
“不是,我是……”
“弟妹,不要妄自菲薄嘛!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发光点,都是自己的金子,”郑政委对沈知书很满意:“你看你,年轻,漂亮,有气质,身上上下都是自信!所以说嘛,我相信弟妹你一定很好的。”
“……”
沈知书被夸的不好意思了:“郑政委,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好。”
“不要怀疑自己嘛,诶,那个谁,”郑政委看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立即提高了声音:“你,你站住。”
不管沈知书,他小跑着快步跑向那个人。
那人背对而立,慢悠悠的收住脚步,看样子是很不高兴被喊停下。
郑政委跑到他身后,放缓速度:“你说你,跑什么跑嘛!越喊越跑。”
“哪有嘛!郑政委,你一喊我我就停下了。”那人很是委屈的转过身,一眼看到了郑政委身后的沈知书。
那一瞬,他表情怪异了很多:“是你?”
沈知书也是一怔:“是你!?”
“你们认识?”郑政委倒是整不会:“你们俩怎么会认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沈知书,威胁的眼神毫不掩饰。
沈知书明白他的小心思,笑道:“认识没几天,之前我去一个地方采买猪肉的时候,遇到了他,他当时和革委会的人在一起,还有一个外国人,所以就算是见过了。”
“沈耀辉,你回来怎么没同组织汇报这个情况?”郑政委脸色不对了:“不是同你说嘛,这出门在外的一言一行都要详细的写进报告,哪怕是喝口水都要写报告的。”
“是,郑政委,我知道错了,”沈耀辉咬着下嘴唇,近乎是咬牙切齿:“等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补一份报告。”
沈知书笑道:“郑政委,这事不怪他,我们当时就是看热闹过去的,因为有个外国人嘛,严格说来,我们就算是没有正式接触,所以他没有写也很正常。”
“……”沈耀辉没想到沈知书会这样说,眼神晦沉了几分。
“算了,那件事就看在弟妹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郑政委指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吧,我们去去那边谈,沈耀辉,你,那个,你去把祁教授喊来。”
“祁教授?”沈耀辉看向沈知书:“你是来找祁教授的?”
“是啊,难道是找你的吗?”
郑政委没好气的怼了沈耀辉一个白眼,他非但不生气,还很高兴的行了个礼。
“得嘞!我这就给您去叫。”
看着他的背影,郑政委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摇摇头:“可惜了,这些人都该是国家栋梁的……”
“郑政委!”沈知书低声提醒。
郑政委的这个思想【偏右】,如果被有心人举报的话,官帽一撸到底不说,就怕也得跟沈耀辉这样的【国家栋梁】一起关牛棚,劳动改造了。
郑政委却不以为意:“你是我弟妹,如果是那种人的话,周慎也不可能选择你。”
他对兄弟的眼光还是很相信的。
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挑媳妇的时候眼光肯定也不会差。
两人进了屋子,郑政委再次打开那份文件。
“你看,这就是祁教授的个人档案,在劳动改造之前,他是国家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所以周慎说要改房间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那位沈先生呢?沈耀辉他在下放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不知道了,说出来你还别不信,真不知道……我们也审问过他,但他只说是保密单位,具体是哪死都不能说,我们也就没再多问了,就知道他以前是留过洋的,喝了好多年的洋墨水,还娶了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可惜没几年就被下放了……”
在所有下放的名单里,最神秘的就是这个沈耀辉。
当初他们接手的时候,上面的人就没能说清楚他是干什么的,他们后来私下问他的工作,他就神秘兮兮的说是保密单位,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因为没有问出他曾经的各个岗位,所以劳改场的人就将他定性为资本主义家属,每次批 斗也都按着这个标准来。
所以说,这些年来,沈耀辉也算是因祸得福,最起码没了性命之忧。
“这个沈耀辉啊,也就仗着年轻身体好,才熬过了这几年劳改,祁教授他们那些上了年纪的就惨了,同他来的那一波三十八个人里,现在还活着的就只有二十三个了。”
知识分子的身体本来就孱弱,而劳改场地势偏僻,又穷的稳定,缺医少药的,以至于和他同期来的一些教授,永远的埋在了这里。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士兵急匆匆的推开门。
“不好了,政委,祁教授他,他想不开,上,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