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你说你背后蛐蛐刘海忠做什么？他们家就靠刘海忠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如今轧钢厂铁定要开除他，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能不找你麻烦吗？好好的鸿宾楼的差事，你那师叔说了多少好话才让你去学徒，你这样轧钢厂的食堂怎么进得去？就算进去了，一个月就十几块的学徒工资，能养活你自己吗？”
“大不了我去外头找家馆子当厨子去！”
“别说傻话了！回头问问老太太！她应该有路子给你进入娄氏轧钢厂，等等吧！”
刚巧许富贵推着自行车经过中院。
“富贵！出去啊？”
“易师傅，找我有事儿？”
“你们家大茂回来了？”
“没有啊！这孩子跟他妈置气就出走好久了，我也说不动他！如今家里出了这么档子事情，我更不好劝他了。是找我们家大茂？”
“没就是随便问问”
傻柱急了，直接从屋里出来，“许叔，你们家许大茂太不是个东西了！他居然造谣我背后说刘海忠的坏话，二大妈给我弄去了派出所，现在我鸿宾楼的差事也没了，这个事情怎么算吧？”
“傻柱？我们大茂人都没回来，怎么造谣你了？你说话可得评评良心啊！诽谤也是很大的罪，小心我去派出所告你！”
在儿子女儿的问题上，虽然许富贵态度不一样，但是谁敢找他儿子麻烦，他可是个护短的。
你一个没爹要的小兔崽子我管不着，但是你敢给我家大茂身上泼脏水，我饶你不得！
放了一句狠话的许富贵，推着自行车就走了。
“柱子，你太急了！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
“一大爷，您不都说随便问问了吗？我以为你不想帮我，我就”
许富贵骑上自行车，原本计划要去京郊放电影的，突然被傻柱这番话刺激，他径直朝着前门小酒馆骑去。
前门小酒馆靠近火车站，来来玩玩的客流比较大。
又是大冬天的，喝上一杯烫酒暖暖身子，成为了这一条街上这么多酒馆存在的意义。
关键是这家酒馆还提供京派炸酱面和炒肝儿等地道小吃，好些人都不用起身，再寻觅其他的饭馆了。
在这里，一应需求都能解决。
“徐掌柜的，上回你要的桌椅，我已经打造了一部分，回头给您拉来这里？”
“行啊！您牛爷打造的不会差了的，到时候您给我一个实诚价！”
“行！记账吧！”
“牛爷您慢走啊！”
多门和郑朝阳又来了，这次连三儿和齐大壮都在其列。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公安，那些醉醺醺的酒客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来光顾生意的，多爷，您今后来能不能换一身便装啊？”
“我们吃完就回去，绝对不影响您的买卖。昨晚那细沙包子和三丁包子还有吗？”
“有呢！也就您识货，都没来得及开张！炒肝儿才卖出去了三成。”
徐慧真这话一出口，走到门口的牛爷猛地转身，又走了进来，“多爷，您可是满人啊！”
“牛爷，满汉都一家亲多少年了？您还抱着那些老黄历呢？大清早亡了！”
“那可是猪肝啊！”
“我知道啊！好吃就行，您不尝尝，可惜了！”
多门砸吧着嘴，用力嗅了几下，“唔，还是这个味道，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快点给我一次上三份！你们几个随意吧！记我账上！”
许大茂早就跟徐慧真说好了，今后多门再这么说，就全当还有余额，到时候两个人分摊。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多门这是来给小酒馆站队来的。
连经常将规矩放在嘴上的牛爷，都折回来了。
“多爷都这么说了，那是得尝尝看！细沙包子我知道，这个三丁包子是个什么馅料啊？”
“给您几位尝尝，刚刚都放凉了，这会儿在蒸呢！”
许慧芳此刻一个人坐在后院，一边帮忙徐慧真看着闺女，一边狼吞虎咽的。
她家大哥居然会做饭，关键是还这么好吃！
“小宝贝，你不能吃啦！只能看着我吃，好好吃啊！”
许慧芳在这里吃着，李秀兰已经来到了校门外等候多时了。
“大爷，您是说学校已经放学了？人都走完了？”
“对啊！你到底来接谁啊？”
“她叫许慧芳，我不知道她是几年级几班的。”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这里说你认识？快点离开吧！不然我报警了！”
委屈的李秀兰，只能转身离开。
难道真的让她家里人接回去了？
想到白天那个自称她家大哥的男人，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李秀兰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涌出来。
“秀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枣姐儿！慧芳不要我们了！”
“她跟你说的？还是你又胡思乱想了？这都几点了，该不会回细管胡同去了吧？”
“没有！我就是等等她不回来，就去学校里找她的，学校看大门的大爷说人早就放学了。”
这下连田枣都没法子了。
她们可以动用妇联的关系将许慧芳的生母送去改造，但是没法真的做到不让她跟自己的家人见面的。
而且白天那个年轻人口才很好，她这个街公所主任都差点招架不住。
“秀兰，枣儿，怎么都站在这里啊？秀兰，谁欺负你了？怎么还哭了？”
“铁蛋！你来的正好，跟我们去一趟南锣鼓巷95号吧？今早”
田枣将上午被许大茂教训的经过给孙铁叙述了一遍。
“那我们就更没理由去质问他们了，她既然有父亲和大哥在，即便她的生母被抓了，还是得回去的啊！就算公安的同志站在我们这边，她哥哥说的那番话有理有据的。你们之间也不存在合法的领养协议啊！他要是真的要跟你们死磕，枣儿，你敢用你的前途跟他赌吗？”
这要是放在以前，田枣或许豁得出去。
但是现在嘛！
历经那么多劫难，才坐稳了这个街公所主任的位置，要她现在卸任，她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