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棠雪,你要是个识趣的,就自己出来!别连累了你这几个小丫鬟。”沈芊芊也嚣张地掐着腰。
“你要是自己出来,让我打断了一条腿,这事就算完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岳再度放狠话。
姐弟俩一模一样的动作,可谓跋扈之极。
听琴把洗衣棒往地上一杵,“我们家姑娘在屋里,你们想见她,就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还有我!”喜凤也跑了出来,誓死捍卫姑娘。
听琴无奈地把洗衣棒塞给了她,“保护好自己。”
她们都这么说了,沈芊芊也没有客气,招呼着沈岳,还有他们手下的七八个小厮丫鬟什么的,就一股脑地往前冲。
听琴撇了下嘴,只有这种弱鸡才会觉得人多就占优势。
她起脚踹去,一脚一个。
胳膊挥出去,又倒了三四个。
剩下夏荷跟春华两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的,听琴一巴掌扫过去,她们就都识趣地摔倒在地了。
而混乱之中,沈芊芊挨了两巴掌,沈岳也被踹了几脚。
听琴打完收工,喜凤的洗衣棒都没动过。
在场站着跟躺着的,都沉默了。
“都捆起来吧。”
沈棠雪走出来,看了一眼装死躺在地上的沈岳,和一脸不服的神芊芊,交代了闻书。
阿诺手里的绳子跃跃欲试,捆人的非常娴熟,三两下就将人给绑好了。
“你怎么敢的?沈棠雪,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喂!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沈芊芊急了。
沈岳已经被听琴给揪起来,阿诺转头就把他也给捆上了。
至于那几个丫鬟小厮,都老老实实地自己爬起来。
“走吧,我倒是想问问太太,纵容这两个混账不敬长姐,闹事行凶,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
彼时的流芳院。
钱妈妈站在门口很久,听着陈氏的哭声渐渐平息,才走进来,“太太,来喜求见。”
陈氏虎躯一震,眼皮子跟着跳了跳,原本悲戚戚的心情顿时被紧张所代替。
“他回来干什么,岳儿不是要带他去书院么?”
钱妈妈说不知道。
陈氏:“你让他进来吧,我倒想看看,他能说什么。”
钱妈妈转身退下。
陈氏看着菱花镜中红肿的脸,赶紧丫鬟拿了帕子过来擦脸。
片刻后,钱妈妈便把来喜给带了进来。
他一进堂屋就扑通跪下了,“太太,您去看看公子吧,他和二姑娘已经带着人去棠梨院了,说是要找大姑娘算账!”
“小的拦不住,只能先跑过来禀报太太了。”
陈氏的嘴角勾了一下,他们两个当真去找沈棠雪了?能搓搓她的锐气也是好的。
“钱妈妈,你去看看,别让他们闹的太难看了。”说这话时,陈氏嘴角都差点压不下去。
来喜用眼尾余光偷偷瞥到了,但马上就跪了回去。
陈氏侧目看到他,又夸了一句,“你做的很好,等回头跟着公子去了书院,你也要这样好好照看公子。”
来喜乖巧地道:“是,谨遵太太吩咐。”
随后就跟着钱妈妈一道走了。
陈氏心中想着等会儿就能看到沈棠雪倒霉的样子,喜悦都写到脸上去了。
“希望钱妈妈能去的快些,让芊芊和岳儿能手下留点情,那小贱人毕竟是要嫁侯府的,闹大了对沈家也不好。”
趁着这个功夫,她也重新敷粉,起码把红肿的眼睛给遮了遮。
此时心情大好的,仿佛前不久还嚎啕大哭的人不是她。
还没弄完妆面,钱妈妈就急匆匆地回来,“太太,出事了。”
吓得她刚要点在唇上的胭脂都歪在了嘴边,气得扔下胭脂盒。
“扎扎呼呼的做什么?你什么是如此不稳重了?”
钱妈妈喘了口气,说道,“太太,而姑娘和公子被大姑娘绑了,正往流芳院来呢。”
“什么?!”
陈氏“腾”地耸起来,“那小贱人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儿子都敢绑!”
顿了下,又冲着陈妈妈发火道:“那你是干什么吃的?她们那么多人,还打不过那小贱人一个人呢?你就没拦着她点?”
钱妈妈心说,我还没到棠梨院呢,半路上就遇到大姑娘绑了二姑娘他们。
但话肯定是不能这么回的。
钱妈妈低着头说道,“大姑娘让我回来给太太带句话,她说,她是来跟太太要回她应得的那份东西的,还请太太先做好准备。”
应得的那份东西?
这七个字莫名就像一盆凉水,泼醒了陈氏。
她沉吟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汗毛直立,“钱妈妈,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可能吧,这几日也没见大姑娘打听过公子的消息。”钱妈妈斟酌着说道。
“公子的情况也只有您和二姑娘,以及老奴还有大夫知道,连老爷都不知道的,她不可能知道公子的事情的。”
陈氏也觉得理该如此。
但沈棠雪安静了好几天,这个时候突然气势汹汹的绑了芊芊和岳儿过来,她总觉得,这不是好兆头。
不多时。
沈棠雪便带着沈芊芊那姐弟俩来了。
“太太。”见到陈氏,沈棠雪难得主动打招呼,和颜悦色的,丝毫没有积怨良久的样子。
她分明早就跟他们水火不容了,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样和颜悦色。
陈氏心中不好的预感本就强烈: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大姑娘不在棠梨院绣帕子嫁衣,怎么得空到我这流芳院来?”陈氏若无其事地坐下,语调拿捏得都格外得体。
沈棠雪环顾四周,随后叹息道,“真是可惜了。”
陈氏嘴角抽了一下,“……大姑娘可惜什么?”
“流芳院本是我母亲的住处,太太嫁进沈家之后,连牌匾都没换,我以前总想着,只要多来流芳院走走,就能看见我母亲在时的模样。……”
“可如今才懂,此一时彼一时也,世人从来只见新人笑,何曾会听旧人哭?太太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又怎么会留着我母亲那时候的陈设呢?”
说着,越发感慨道,“我便是住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的。”
陈氏的笑容僵在唇边,这小贱人扯东扯西的,是故意想埋汰她,说她不过是个填房续弦吧。
“沈棠雪,你含沙射影地说谁得位不正呢?”沈芊芊恼道。
闻言。
沈棠雪忍俊不禁,“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可是你说的。”
陈氏都忍不住白了沈芊芊一眼:你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