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扫了一眼人群,没来吃饭的是剩下的一个女清道夫,上了些年纪,昨天几乎没有说话,人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
南悦记得她是在6楼下的电梯。
桌上的饭菜很清淡,白粥包子,已经有清道夫在吃了,南悦就也坐下来盛了碗粥慢悠悠吃着自己的早点。
“张苹你们有谁看到了?我加她好友她也没回。”
卢莉没什么心思吃早餐,第一天如果就有人出事,这个任务的难度就很大了。
“没有,大家都各在一层楼,谁都不认识谁,谁会专门去找她。”
阴沉的男人喝了一口粥,事不关己地说,南悦记得他在群里名字叫普昆。
“吃完饭一起去看看吧。”
“那个……你们昨晚见到邻居了吗?”
张庆阳,那个老老实实的男人小心开口,不少人目光都看向他。
他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才道,“我隔壁是个美女,大美女,浓妆艳抹的,昨晚看到我搬进来主动和我打招呼了。”
卢莉的眼神变得有些嘲讽,“你不会……”
张庆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知道分寸,我只是开门和她聊了会,感觉她人挺好的。”
卢莉轻哼了一声,“都小心点吧,这些邻居谁知道谁有问题。”
她停顿片刻,“不过说到邻居……昨晚我也看到我的邻居了,是个小女孩。”
“10岁左右的样子,我才走到走廊她就打开门看着我,我想和她说话她就把门关上了。”
虽然小女孩是鬼故事里的标配,但大家都是经过学校胆量训练的,卢莉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任务,自然不会被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姑娘吓到。
既然卢莉和张庆阳都说了,其他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普昆遇到的是一个有些神经兮兮的家庭妇女,身上衣服乱七八糟,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就不太正常。
家庭妇女似乎想和普昆说什么,他避开了,后来看到租户须知还有些后悔。
双马尾罗菲菲遇到的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男人,男人似乎是个社畜,刚刚回到家,看到罗飞飞还试图留个电话。
顾向开倒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信息不多就两点。
邻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邀请他有时间去家里陪他坐坐。
大家都说完了才看向南悦和池鹤。
池鹤看了一眼南悦,露出标准微笑,“我先说吧,我们8楼有两位邻居,我只见到了803的奶奶。”
“准确来说,她没有敲门,只是在我门口定定站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了。”
其他人都感觉到一股恶寒,比起直接提出要求,这种不声不响在门外注视的感觉更加恐怖。
南悦等吃饱了才放下碗,“8楼的两个邻居我都见到了。”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转头看她,在这个任务里,邻居本来就是很危险的对象。
其他楼层都只有一位邻居,8楼住了两位清道夫,对应也是两位邻居。
“一个是那位老奶奶,我路过的时候她让我晚上别乱晃。”
“另一个是802的男人。”
听南悦这样说,张庆阳连忙问,“然后呢?你没开门?”
南悦摇摇头,“没有啊。”
张庆阳一愣,“你没看到租户须知?”
“看到了。”
张庆阳一脸不可思议,“之前普昆没回应是因为没来得及看租户须知,你都看到了怎么敢不开门?”
张庆阳看了看南悦身上的学生制服,一副了然,“你才来吧,新人害怕是对的,但是不能摆烂,这是团体任务,你不能什么线索都不拿。”
南悦终于奇怪地看了一眼张庆阳,“拿线索也得在保命的前提下吧?我们昨天入住都快十二点了,正常情况下哪个邻居会这个时间来打招呼?”
“我一个女孩,为什么要深夜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开门?嫌命长吗?”
南悦之前的模样太有欺骗性,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脾气软,胆子小,所以现在被夹枪带棒数落了一通张庆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哈!”
倒是顾向开第一个笑了起来,他是大概知道南悦可没有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反而可能是极为厉害的一个角色。
他没想到自己和她居然撞到一个任务里,但是从昨晚所有人都加了自己好友而南悦没有,他就知道,这是个极有主见能力胆子都很大的人。
张庆阳被顾向开一笑才回过神,一张脸上红白交错,“你……你什么意思!开门就是不要命吗?”
南悦则是已经有些厌烦这样的对话,“你为什么开门,是因为租户须知还是别的谁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开门就是积极探索任务的话,你探索出什么?”
张庆阳彻底噎住,他没想到南悦一个衣服都换不起的新人敢这样和他说话,正待发脾气就听卢莉开口道。
“都吃好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张苹。”
张庆阳能对南悦不客气,但是不敢对卢莉,听她这样说就唯唯诺诺站起身。
倒是南悦,在出门的时候被卢莉轻轻拍了拍肩膀。
“观察很仔细。”
卢莉难得露出温和的一面,冲南悦笑了笑,“加油。”
唔……南悦原本被张庆阳弄得有些火气,现在也散了,她露出一个好脾气的笑,迷惑性极强。
一伙人浩浩荡荡来到6楼,还好罗菲菲看到过张苹的钥匙是602,众人直接敲响了房门。
过了半天张苹才打开门。
见到那么多人出现在自己门口,张苹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
卢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房间里,装修和设施都和自己的差不多,桌子上还放着抹布。
“你在打扫卫生?群里找你没联系上,你也没去吃早点。”
张苹的脸色很难看,“你们还有心思吃早点?房间那么脏,我打扫了一晚上!”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张苹很快就反应过来,“怎么?你们浴室没有血迹吗?”
没人回答她,张苹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