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苹的情绪明显有些不稳定,这也是时常发生的,学校也教过面对即将崩溃的清道夫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保持冷静。
“这样吧,大家先回去。”
卢莉看了一眼其他人,“南悦和罗菲菲留下。”
普昆明显有些不爽,这是获得线索的好机会。
“凭什么你们女的留下!”
卢莉警告性地看了一眼,“有什么我们群里会说的。”
普昆还想说什么,顾向开已经扒开人自己按了电梯准备离开,其他人见状也只能跟上。
可能是留下的都是女性,张苹情绪也稳定了些,半晌才打开房门。
“你们自己进来看。”
三人进了房间后先是小心地环顾了一圈,才去了浴室。
浴室现在很干净,瓷砖都被擦得锃光瓦亮,但是南悦还是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擦了一晚上才擦干净,不然谁敢住在里面。”
张苹懊恼地坐下,“怎么就我那么倒霉,房子这个样子。”
南悦拿起茶几上的纸条,确定他们的租户须知是一样的,才问,“昨天你遇到邻居了吗?”
张苹不停地擦着手,脸上全是抱怨,“有啊,一个小小瘦瘦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非拉着我说让我不要动房间里的东西。”
“当时我还没看到租户须知,但是她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还说什么这里不能住让我出去。”
张苹暴躁地摔了抹布,“我会不知道吗?那我不住这能住哪?”
南悦微微皱了皱眉,“还发生了什么?”
张苹露出一抹冷笑,“她让我换个房间,住旁边,说什么千万不能住这间房子。”
“神经病。”
“后来见我不理她,又说什么房间里什么东西都不能动。”
张苹忙活了一晚上,有些疲倦地往后一靠。
“先不说是不是所有邻居的话都必须听,但是起码她说的这些我都做不到。”
南悦皱眉思索了下,无疑张苹的确是他们当中第一个遇到问题的,这应该只是和个人楼层选择有关,换言之是运气。
但是张苹说的其实也没错,昨天那个情况,还没有看到租户须知,根本不可能跟着邻居去其他房间住。
“你在屋子里遇到什么了吗?”
卢莉的话让南悦回神,张苹火气还没消,“什么都没遇到啊,就是房子脏死了,上个租户离开根本没有打扫,东西乱七八糟,我收拾了一晚上。”
没遇到什么事?
三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还以为张苹违背了租户的话会受到什么惩罚。
如果是这样,清道夫在这个任务里的自由度还是很高的。
“早点做了你的份,你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见问不出什么了,南悦想着让张苹出去换换环境。
张苹摸了摸肚子,也确实饿了,这才点点头和他们一起离开。
南悦走在最后面,前面的人在等电梯,她在走廊晃悠。
其他人都知道自己楼层的邻居自己应对,所以不想多管闲事,但南悦觉得线索都是一样的,多看看说不定能多知道些什么。
6楼的构造和8楼差不多,但是有两间房子已经用木板封上,看上去诡异又不吉利。
剩下的应该就是张苹的邻居家了,南悦看到地上有一层厚厚的灰,看上去很久没有打扫,看着都比旁边的门邋遢很多。
倒是很符合那个女人让什么都不要收拾的性格……
电梯到了,四人鱼贯而入,到了4楼的时候停了下来,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唯唯诺诺的男人。
“菲菲!”
男人看到四人中的罗菲菲激动地打了个招呼,罗菲菲看了一眼对方乱七八糟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些嫌弃,但是还是扬起一个笑。
“又见面了,上班去啊。”
赵明激动地点点头,站到了罗菲菲旁边,看上去想和她说什么,但是罗菲菲一直在拉着南悦说些有的没的,他也不好插嘴。
一直到电梯到了1楼,赵明才有些遗憾地和罗菲菲告别。
“晚上见!”
等赵明离开公寓,罗菲菲才开始抱怨。
“这是什么?宅男吗?怎么天天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南悦也觉得,赵明看罗菲菲的目光太直白了,明显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如果是在现实,可能就是个追求者,但是在任务里,尤其是这种尽量满足对方要求的任务,这个度就很难把控。
“算了,不过就是个男人,我也应付得了。”
罗菲菲抱怨了一会,想到其他人的邻居更瘆得慌,又觉得还是很满意赵明的。
“晚上不要让他进门。”
南悦提醒了一句,罗菲菲露出一个笑,“知道啦。”
说是这样说,听没听进去还真不一定。
他们都知道,这种有倒计时的任务,越到后面越危险。
可能一开始npc还受任务限制,随着时间推后,他们可能就会开始杀人。
所以抓紧一开始的机会进行探索,这几乎是每个清道夫在学校学的第一课。
南悦他们下来才发现,四个男性清道夫都没在一楼,卢莉在群里说了张苹的事,他们也回复他们已经离开公寓了,想出去探探地图。
南悦也是这样想的,重要的是去买杀虫剂。
南悦出了公寓发现这个任务的地图还不小,这里虽然偏僻,但是旁边还是有个小超市。
甚至在马路对面500米的地方,有个公交站牌,四个男人已经没在了,看来是坐了上一班车离开了。
南悦想了想,走到了超市里,守超市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吃薯片。
“随便看。”
看到有客人来他也没什么动静,不太热情地说了一句话就接着吃。
南悦转了一圈,拿了瓶杀虫剂放在柜台上。
“叔,结账。”
有生意男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南悦趁机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叔,我才搬来永安公寓,以后会经常光顾的。”
男人扫码的动作一顿,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南悦,“怎么住那去了,那房子很不吉利的。”
男人的眼皮抖了抖,“那里住的都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