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今天她和李哥没有什么交集，她想看看今天那个女人还能不能伤害她。
其实这一切都是在赌，但南悦把握很大。
南悦的推测是，真正有危险的是邻居，一旦和邻居过于亲密，才会有灵异事件发生。
不过租户守则说的很清楚，和邻居和谐共处才能度过五天，所以南悦倾向如果一直没和邻居搞好关系，那邻居总有一天会变成危险的存在。
一边是灵异事件，一边是不讨好就会有危险的邻居，这个任务似乎是个死路。
南悦和顾向开对视一眼，“管理员。”
租户守则其实有两条是矛盾的，既然公寓里不能有矛盾，为什么还会强调有矛盾可以找管理员。
这不就说明只要掌握了邻居的问题，管理员就会出面。
换言之，他不再是你邻居了，你也不需要讨好他。
“你的邻居有想法了吗？”
顾向开的邻居是个老头，看上去应该是和赵婆婆一样最没有杀伤力的存在。
顾向开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很奇怪，经常让我去他家坐坐，我今天也去了，他也没做什么，就盯着我看。”
“盯着你看？”
顾向开往后一躺，有些烦躁，他带进来的烟都抽完了，小卖部又没有他平时爱抽的牌子。
“嗯，就直勾勾看着我，眼神渗人得很。”
南悦歪头想了想，“我记得你之前说前几天休息会咳嗽，今天你注意看看还会不会。”
顾向开已经有了头绪，知道南悦的意思，点头应下来。
“还有就是……”卢莉打断两人的对话，“和你住一层楼那个池鹤，今天也没见到。”
南悦犹豫了下，池鹤一直反馈都很正常，赵婆婆似乎并不喜欢他，所以他也没有过多刷存在感，自然没什么灵异事件。
“我回去的时候看看。”
南悦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顾向开和卢莉都看向南悦，“出去？现在都十点了，马上就午夜了。”
南悦没有过多解释，只让他们有事在群里说就出去了。
“叮，欢迎回家。”
门被打开后自动感应的门铃叫了一声，在寂静的晚上听着莫名有些古怪。
小超市还没有关门，南悦打算去那等着，看看晚上十字路口会不会有人来。
这个任务地图不大，出现的一切线索应该都能找到源头。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邻居，南悦已经大概推断出来，闲着也是闲着，帮忙看看会不会是别人的线索。
再者，任务的推进度和积分挂钩，南悦也想多赚点积分。
没走到超市门口，南悦就听见老板打电话的声音传出来，因为街道很安静，所以哪怕声音不大也听得清楚。
“医生我说了，不论你给他用什么药都行，但就是不能让他死了。”
“这不是孝不孝顺的问题，你知道老人家一个月有多少退休金吗？人死了一分钱都没有了。”
“父母都是为了子女好，现在我爸是说不了话，不然他一定也愿意为了我这个儿子再牺牲牺牲。”
南悦的脚步慢了下来，三言两语她就勾勒出电话里的场景。
一个旧病缠身命不久矣的老人，被用各种药物耗材硬生生拖着不让安详死去，为的就是能多领几个月的退休金。
而这不顾病人想法，不在意他是否生不如死的，就是病人的亲儿子。
南悦觉得心里一冷，那种从胃里上窜的寒意甚至比昨晚看到那个女人还让她恐惧。
她没再往超市走，她知道这是谁的线索了……
就在南悦转身打算回公寓找顾向开的时候，她看到有一个身影推开了公寓大门。
几乎是下意识，南悦脚步一转整个人站到了黑暗中。
街上很黑，来人也根本没有打量周围的环境，她佝偻着腰，抱着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样的铜盆，拎着一大个袋子，慢慢悠悠走到了十字路口。
赵婆婆的个子本来就不高，腰背弯折得像是整个人从中间断开，她颤抖着手将铜盆放在路中间，南悦眼尖地看到刚好覆盖了那黑色灰烬。
接着赵婆婆将袋子往铜盆里一抖，一个个纸叠的金元宝就落到了铜盆里。
看着赵婆婆燃起一根火柴，扔进铜盆，南悦已经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祭奠亡人。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究竟在哪里，你托个梦给妈也好啊……”
赵婆婆原本沙哑的嗓音因为带了哭腔更加的凄厉，“究竟是哪个歹人害了我的宝贝，我要是知道，偿命也要给你报仇啊！”
南悦听着心里无端涌起一股悲凉，以前一直觉得赵婆婆诡异，但现在看来她也不过是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老人。
“挺可怜的吧？”
一个温柔的男声突然出现在南悦的身后，要不是她阈值高，早就被吓得叫出声。
南悦回头，这才发现池鹤坐在不远处的地上，身子被公寓的阴影遮盖的严严实实。
“你怎么在这？”
怕惊动赵婆婆，南悦压低声音和池鹤对话。
“赵婆婆太古怪了，根本不愿意和我来往，我这不只能蹲守跟踪了。”
池鹤漂亮温柔的眉眼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但是声音还是很轻柔。
“没想到孤注一掷出来还真的能找到线索。”
黑暗中南悦听到池鹤微微叹气，“难道我需要帮赵婆婆找到杀人凶手？天大地大的，去哪里找啊。”
南悦倒是有个想法，“你可以找机会问问赵婆婆有没有她女儿的照片。”
池鹤站起身，轻轻拉了拉南悦的袖子，“我们先回去吧，估计这没什么线索了。”
南悦也是这样想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她也怕有什么意外。
进了公寓池鹤才长长松了口气，“呼，希望今天能平平安安过一天，这老太太天天蹲我门口，我都不敢睡觉。”
说话间他掏出了手机，翻了翻递给南悦。
“你说她女儿的照片，那天在赵婆婆家看到顺手拍了下来，是怎么了吗？”
南悦的目光被照片里的女孩吸引，高鼻梁大眼睛，笑的阳光开朗，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就是那个小树林死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