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出,顾向开疼的想骂人,但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不顾女人狰狞的眉眼,同仇敌忾地骂。
“我就知道镇上没有好人!果然,都是凶手!”
“大姐你别急,我替你做主,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的孩子,我让他偿命!”
女人似乎没想到顾向开这种反应,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松开了牙齿,看了一眼顾向开,又回头去找她的玩具。
“都是坏人!都……都该死!”
女人抱着玩具朝密林深处走去,顾向开没敢再跟,他看了看自己的伤势,倒是不深,就是不知道这女人牙齿上会不会有毒。
真是晦气,还是大意了,这女人速度怎么快的不像人。
一回头,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走了。
顾向开更气了。
·
和宏云一个人走在小镇上,何江带着李茂才找人去给赵德开接手骨,让他出来找找线索。
和宏云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腹便便,能力一般,但是眼力不错,能抱对大腿,所以一路活了下来。
原本他都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看走了眼,何江前几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
但是刚才何江悄悄和他们说了昨晚的线索,和宏云震惊之余才发现,何江真的应该是任务里最厉害的清道夫。
他没有看错人。
既然如此,和宏云更是要抱好这根大腿。
赵德开已经快没用了,和宏云看得出来,所以他现在只要听何江的话,很快他就能成为何江身边的人,不用自己辛苦冒险出来找线索。
说不定……还能和何江组队。
和宏云越想越开心,他每天都生活在担惊受怕中,他目前生活在13号城邦,住的最差,吃的最便宜。
可就算这样,每10天雷打不动还是要进任务。
如果能有个靠谱的队友带他通关,当牛做马有什么的,狗他也能当。
他比赵德开和李茂才年轻,也听话,不像他们会去挑衅南悦,识时务,怎么看都更合适。
和宏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跑进了前面的巷子。
好像……是个孩子!
没错!
虽然南悦一直在说为什么镇上没有孩子,但是她始终不知道真相。
可何江昨晚获得的线索让和宏云知道,刚刚他真的看到孩子了。
南悦的想法是错的。
现在问题是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和宏云有些犹豫,但就这么回去何江问起来他没法解答。
头顶的太阳还很暖和,和宏云犹豫片刻走到了那条小巷口。
巷子里光线充足,不远处确实站着一个男孩,看样子可能刚学会走路,还有些站不稳。
男孩穿着一身精致的古代的童装,像是从百年前走出来的。
和宏云没敢往前走,他听到自己小声问道,“小孩,你是哪家的?爸爸妈妈呢?”
男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爹爹……镇长……”
和宏云听懂了,这原来是镇长家的孩子,难怪看衣服就不像是普通人。
原来徐德福有个儿子啊,也不知道怎么没和他们提。
“找爹爹……”
男孩开始跌跌撞撞往前跑,因为能够沟通,和宏云的恐惧消散了些。
他有点不想跟着,可看着男孩越跑越远,想到昨晚的场景,他很肯定孩子是入手点。
想到何江今天私下和他说的,让他机灵点,他很看好他……和宏云咬咬牙,跟上了前面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速度不快,和宏云也就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见男孩也一直在巷子里钻,并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和宏云提起来的心也渐渐放回了肚子里。
也不知道跟了多久,小男孩在一处空地停了下来。
和宏云喘着气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里好像就是镇长家,没错,因为他当时还吐槽堂堂一个镇长居然住那么破旧的地方。
但现在周围的居民房屋都关着,镇长家似乎也没人。
男孩就停在镇长家前的空地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和宏云小心地上前,通过门缝往里看了看。
徐德福没在家。
他松了口气,自从谭昊昨晚没回来,他就不是很想和镇长见面。
再蠢也知道这镇子肯定有问题。
“孩子,你等你爹?他没在家。”
和宏云想了想走到男孩后面蹲下身子,“要不你先和我回去,到时候镇长回来了我再送你回去。”
如果能把这小孩直接带回去,那就最好不过了。
男孩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带着绣金丝蓝底瓜皮帽的脑袋微微转着,像是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呢?这没人。”
小男孩的声音有些迷茫,“往哪……哪走……”
和宏云一听这不对啊,感情这小孩不是在找徐德福,而是根本没有还没到他要去的地方,就迷路了。
和宏云有些无语,感叹自己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这小孩就是在乱跑乱玩。
现在只能把人带回去,才有意义。
“你先跟我回去……”
和宏云说着就上手拉住了小男孩的手,可握住了才觉得不对,小男孩的手很软。
和宏云知道小孩子身子骨软,可这也太软了,真的是像没有骨头,握住一手的皮肉。
他下意识不好,就要松手逃跑,可小男孩已经转头看他。
男孩精致的脸一片死青,两只眼眶黑洞洞的,露出些神经和干涸的血迹。
他的眼珠被人挖去了。
男孩张开嘴露出狰狞的舌根,舌头已经被割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说话。
“好疼……我看不见……我找不到路了……”
“我的尸体……不在了。”
南悦是在下午的时候在老宅和其他人汇合的,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她心里一紧,两步并一步上前看到了顾向开手上翻开的伤口。
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祝希宁拿绷带在给他包扎。
“谁弄的?”
南悦的眉眼一压,屋里的气压就变低了,顾野狗第一次有种被人罩着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感觉。
“……那个疯女人,是我不小心,也不算深。”
祝希宁包扎好伤口,呼出一口气,“挺深了,这女人才是属狗的,咬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