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南悦心里装着事,也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去看衣服珠宝,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
“我还以为这次的任务生还者能多一些。”
江司砚看了她一眼,他已经没有了对生命的保护欲。
不论是对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
“每个人最后的归宿都这样,或早或晚。”
两人没有再说话,南悦看顾向开手里的包装越来越多,索性加入他们。
因为史蒂夫对幸存探险者的嘉奖,他们可以随意购买船上的东西。
尤其在知道这艘船是早已出事,所有人不复存在以后,这些东西更没有多重要了。
“这条项链很适合你诶。”
南悦指着一条由钻石组成的五芒星的项链。
温湘鸢看了一眼,她似乎对这些闪亮贵重的珠宝也没有太多感兴趣的。
“我觉得这个铜项链就很好。”
温湘鸢表情温柔的抚上项链,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条项链的用处,但是温湘鸢很珍惜。
“希宁,晚上小心些。”
在船上就不能换房间,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没有办法帮上忙,南悦只能提醒。
祝希宁边在手上试着手链一边点头,“放心啦,你不是说了嘛,这不是一个攻击类的任务。”
晚上吃完饭,大家都回去休息。
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事,大部分清道夫也放松下来。
今天凌晨一过,应该就能回去了。
南悦他们的房门是在离零点差十分的时候被敲响的,门外是约翰,他拎着那盏一直挂在船头的油灯。
“探险者们,该回家了。”
谭晓楠没敢说话,跟着南悦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往甲板走去。
她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很陈旧的血腥味。
她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走廊的红色,真的很像人血。
但是任务已经要结束了,她不想再去想别的。
走廊很安静,只有被喊起来的清道夫走动的声音。
客人的房间像是空无一人般寂静,就算清道夫放低了脚步,这样的动静也不可能一个人也没吵醒。
这艘船……像是空的。
所有清道夫在甲板集合后,他们看到魔鬼湾号旁边还有一艘小艇。
这艘小艇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看上去能够容纳所有清道夫。
“你们不属于魔鬼湾号。”
甲板上站着史蒂夫和约翰,两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这是你们回家的路。”
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家都站在雨中,一时只有海浪拍船的声音。
清道夫们欣喜若狂,南悦却透过雨丝,看到了黑暗的船舱里一张张人脸。
是错觉吗?
她好像看到魔鬼湾号的乘客都在玻璃前看着他们。
南悦看到了佩妮,佩妮温柔的看着她,目光却有些哀伤。
南悦往前走了一步,她动动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佩妮举起手朝她摆了摆,强尼站在她身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走吧,回家。】
南悦看懂了佩妮说的话。
她咬咬唇,退了回去。
在这一刻,所有原本遗失的记忆都回来了,他们记起了自己早就死亡的事实。
“我们上船就可以离开了吗?”
“肯定是啊,走吧。”
“等等。”
冷淡的女声打断了其他人热烈的讨论。
“是啊,就这样上船,所有人都无法活着离开吧。”
龙清河捏了捏拳头,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
“唰”
利刃划过空气,众人震惊的看着原本安静站着的毕丹媛突然出手,匕首没入了她身边周美菲的心口。
“你……你杀人了!”
陈绍飞慌张地退后两步,不敢相信。
“就因为人家逃避了一次探险,你就杀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毕丹媛什么都没说,她拔出了匕首,甩了甩上面的血。
“你自己都说了她逃避了探险,任务会有那么好的事,能让你躲在别人后面就苟活?”
陈绍飞现在看她就像看恶魔,根本不听她的话。
南悦没有想到毕丹媛比之前的性子更果断狠辣,她有些无奈。
“你就不怕我的推断是错的?”
毕丹媛脸上没什么担心,她耸耸肩,“就算杀错了,也是记在我头上,债多不愁。”
“而且我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
毕丹媛笑了笑,“你就没错过。”
“你们在说什么!是你让她杀人的!”
陈绍飞看着南悦,要不是比她弱,现在都想先下手为强。
“榜还说你南悦是好人,我看就是个恶魔!”
南悦没有理他,她的目光看向了别处。
“情况就是这样,虽然我不是百分百肯定,但是几位……是不能和我们一起上船的。”
被南悦盯着的几人一愣,虽然不知道南悦在说什么,但是他们周围的人还是下意识离远了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安杰看向陈绍飞,“你相信她?”
“我们好歹在最后晚宴的时候坐一起,你也觉得我有问题?”
被南悦看着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李安杰,一个是范佳源。
现在剩下的清道夫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都是之前南悦觉得他们照片有问题的。
赵林里犹豫道,“只是因为照片判断,会不会太武断了……”
这毕竟是几条人命,要是南悦判断错了他们因为这个死了,那可太冤了。
倒是他的舍友蒋洋,对南悦更崇拜些,“但是任务里不可能有无关的细节,而且你看被南悦标记的范佳源,也是第一个任务里往船舱跑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躲避了属于他的探险。”
陈绍飞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可是李安杰没有啊,他一直在完成探险!”
他越说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示威一样朝李安杰走了两步,“他根本没问题为什么也被标记?”
蒋洋说不出话,陈绍飞额头全是冷汗,混着雨水落下来,“她分明就是在乱说!引我们内斗!”
江司砚靠在栏杆上叹了口气,“他的心理值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