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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正义,是杀不完的。”

    小世界中。

    白沐春闭眼体悟自身武道,感受体内武脉。引导着体内那股随之诞生的森然火焰。

    这个火焰,他也不知是个什么玩意。

    貌似是自己因果法身的产物。

    他伸手轻轻触碰,没有灼烧感,对自己无害,相反很是温暖,像是一个小兽青睐着自己。

    “按照先前测试,貌似可以免疫一定程度的物理伤害。”白沐春攥着下巴,思索着,“先前刘前辈为我开脉后,我的武脉激活瞬间,就被这股火焰吞并了。”

    “既然依据我的法身产生,那么便取名为因果业火吧。”

    白沐春起身行之,通知外边等候的刘停云,说明自己稳固境界差不多了。

    小世界天空裂开。

    白沐春见机飞升。

    此时。

    他已然抵达至无量境,用时也与自己所想差不多。

    一年内的时间,晋升至无量境。

    自身生命层次,也跃迁至四维这个层次。

    来到小世界外。

    院落中。

    白沐春收敛自己无意间散发的极强气势。他活动四肢,抬眸扫视周遭。

    不得不说。

    抵达四维层次后。

    他目前可以做到看透事物。

    简单来说,一个物体的上下左右内外,都能一眼看穿。

    甚至是瞥视凡人,也能眨眼看穿。

    “刘前辈,多谢了。”白沐春朝身前的中年人拱手道谢,“晚辈能有如此成就,依托前辈鼎力相助。”

    刘停云摆摆手,也是直言直语:“我只求他日你修行有成,能助我夺回文海中的残魂。”

    “这是自然。”白沐春打直腰板,看向刘停云,问道:“前辈可知文海强者都有谁?”

    “伪圣。”刘停云沉声道,“七位伪圣。就是压制十位剑仙的那七位伪圣。他们的『笼中之鸟』法阵启动的条件,就是文海存在的情况下。”

    “这样么……”白沐春低眉思索,半晌,他问,“前辈可曾试过毁灭文海?”

    刘停云闻言,面色古怪的看了眼他,无语道:

    “白小子,老子要是能毁灭文海……老子早就去做了。”

    “文海很大?”

    刘停云点头,简单的举了个例子:“就这么说吧。你觉得此方天地大不大,是否很广阔?”

    白沐春认同。

    “此方天地在你看来很大。但在我看来,与文海相比之下,就是一滴水。”刘停云侃侃而谈,“文海乃是儒家初代圣人的证道之地。拥有着无上文法,其中的古圣字,远超你的想象。就这么说吧,你可以把文海理解为,数之不尽的古圣字汇聚而成的大海!”

    白沐春深深地震惊着。

    古圣字汇聚成的大海!

    自己拥有两个古圣字,都已然具备超强的战力。

    古圣字汇聚的大海……这种几乎可以算作是天道了。

    因为,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规则级别的力量。

    完全就是,天道誓言!

    白沐春心中惊叹,面色一沉:“前辈这么直白的讲出,就不怕我打退堂鼓?”

    刘停云无所谓的笑笑,淡淡道:“你若是因此退了,那就是我看走眼了!你的一身剑意,比之我闺女,那是犹有过之而不及。况且你若是真的退了,那你这极道可真就是这百万年以来……”

    “最垃圾的极道!”

    白沐春面色微顿,正了正身形,回答着:

    “带我抵达返璞境,自当随前辈闯一闯这文海规矩!”

    “返璞境?”刘停云眉头一挑,“白小子,真不是我小看你。就算你要闯荡文海,起码也得证道成尊才行!”

    “返璞境……这太弱了,弱的可怜!”

    “尊者么?”白沐春眼神放空,“这怕是得好些时间。”

    刘停云瞧见青年一脸忧愁,不免心中叹气。心想自己说的似乎有些过了。他转变脸色,上前拍了拍白沐春的肩膀,大大咧咧的笑道:

    “哈哈哈,白小子,想当初我证道成尊,也是花了数千年的时间。你想要证道,恐怕也得千年起步,所以,不要太过急躁。”

    刘停云认真道:“无论千年或是万年,我都等你成尊,与我共闯文海!”

    他收回手,旋即抬手唤出体内的小世界,面色尴尬的看向白沐春:“白小子,你那道火焰,我灭不了。也不是说灭不了吧,只是想要消灭的话,可能要费好些功夫。”

    白沐春疑惑:“刘前辈,这股火焰,就连您也觉得棘手么?”

    刘停云点头,惊奇道:“老实讲。我活了十六万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奇特的火焰”

    讲到这,他顿了顿,忌惮的看了眼白沐春:“你这股火焰,就好似因果。无法消灭,无法躲避,只能硬抗。”

    白沐春默声不语。他隐约知道了什么。

    是先生。

    先生最大的痕迹,先生最重要的存在证据都在他。

    学生白沐春便是先生遗留世间,最大的证明。白沐春的记忆,乃至他这个人,只要还活着一天,先生的痕迹便永远不会消失。

    “刘前辈,我先告辞。”白沐春抱拳闪身。

    刘停云正欲说些什么。但见对方已然离去,也就闭口不谈。

    刚才,白小子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

    刘停云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他尚未将其与那已经坐化的道祖联系在一起。

    委实是太过荒唐了。

    天下这么大,总不可能随便一走就能碰见道祖二弟子吧?

    准备参与试题的李晓生,忙碌的奔波着。但即使忙的焦头烂额,他仍旧会抽出时间,拉着自个的朋友,陈九行与白沐春一起饮酒交谈。

    炎炎夏日。

    柳树下乘凉的三人,把酒言欢。

    白沐春手拿一罐上好的酒水,为二人分别倒上。他准备了几盘下酒菜,敞开嗓门,与二人交谈。

    但事实上。

    他是为名为李晓生的青年,为这位君子,送行。

    白沐春明白李晓生的意思。他也不会阻止,因为对方显然意已决断。

    陈九行醉醺醺的搭在李晓生的肩部,揽着他说道:“晓生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再忍忍呢?兴许将来,会有人站出来了呢?”

    吊儿郎当的青年,无意间看了眼饮酒的白衣青年。

    意味深长。

    李晓生却不曾发现,只是借酒吐出心中郁结话语:“忍忍忍,若是世人皆如此。何谈以后?怎谈将来?”

    “也许呢?也许就有人站出来呢?”陈九行声音带着不甘。

    “那这人为何不能是我呢?”李晓生淡笑道,“若我一忍再忍,那我读的圣贤书岂不是废纸一张?这世上的不公,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撞他个头破血流!”

    李晓生话语罕见的带着激烈的情绪:“我可不是那群以德报怨的儒生!”

    说罢,他将手中的半碗酒,一饮而尽,旋即扭头瞥视前方的白衣青年。

    “白兄,我死后,恳请您继续为百姓鸣不公算了,这太勉强人了。”李晓生摇头苦笑,他向白沐春敬酒,“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只愿白兄日后,还能记得那么个事,记得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曾呐喊过。”

    白沐春予以回礼,与之碰碗,随后同时将碗中酒,饮尽!

    烈!

    烈火般,火辣辣的感觉从口腔中逸散开来。

    白沐春清醒些许。他拿下腰间的【醉春风】,小口饮着。

    “白兄,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我还有一事相托。”李晓生面色凝重,“我其实知晓你是位仙人。”

    他看了眼倒在桌面上昏睡的青年,沉吟道:“九行太过意气用事。我怕在我死后,他会大开杀戒。所以,届时希望你能阻止一二。如果阻止不了,那就快步离去,尽量不要影响到自己。”

    李晓生拿出自己这些年以来,开办私塾积攒的些许银钱,移交到白沐春身前,轻声道:“我知晓这点无法请动你所以,我只求你能出手一二,能阻拦九行些许。”

    这位一身浩然正气的君子,蓦然有些伤感:“他与我相依为命五年有余。而今,弃他而去,非我愿”

    “我就他一个亲朋了。”李晓生轻声说,“天底下,知音难觅。九行是我此生遇到的第一位知音,而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位知音。”

    白沐春收起【醉春风】。他探手拿过那袋略瘪的钱袋,面色微沉:“可有想对我说的?”

    李晓生愣了愣,像是回味这一年来的种种,他忽地笑容灿烂:“流云国,李晓生,有位朋友,姓白名沐春。”

    白沐春亦是回言:“外乡书生,白沐春,有位故友,姓李名晓生。”

    说罢。

    李晓生饮尽碗中酒水,忽地有些醉了。他呢喃着:“仙人啊仙人,可否应我愿,望来世还能做个教书先生”

    啪!

    李晓生醉倒在桌面。

    清风吹过,柳絮应风起,白衣飘摇不定,猎猎作响。

    白沐春沐浴阳光里,身在清风中,独自饮酒乐甚。

    这时,风中隐约传来仙人的答复。

    他说。

    “你的愿望,我允了。”

    这一日。

    金榜题名时。

    李晓生隐忍多年,苦读多年,终是搏得了那人人都渴望的玉牌。他手握着那块玉牌,面色无悲无喜,只有一抹决然。

    众人道贺,达官显贵前来交好。

    可李晓生都是一一拒绝。

    和光同尘多年,竟也忘了自己心中的微光。

    是的。

    起初的他,也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心比天高,可命却比纸薄。

    他看见了不公,体会过不公,知晓不公。

    他无能为力,只能同流合污,渐渐初心不复。

    可这,不是他啊。

    “以德报怨?男尊女卑?呵呵”

    “举世独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李晓生摇头晃脑,如同喝醉了酒鬼。他晃晃悠悠的来到高处,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将好不容易得来的正名玉牌,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硬生生的捏碎!

    力道之大,竟将这玉牌捏成一块破烂!

    玉石开裂,其中浩然正气轰地逸散。

    李晓生的手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但他仍旧面无表情,一点龇牙咧嘴的表情,都不曾有。

    “他,他在干什么?!”有人惊憾。

    “他疯了不成!这可是极其珍贵浩然正气牌!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宝物!他竟然不要了!”有人大叫着。

    “蠢货蠢货,这种东西居然不要了!”有人痛惜的大骂。

    李晓生充耳不闻。他目视远处已然面色不善的诸位儒修,云淡风轻的开口:

    “诸位,不觉得有些荒唐么?”

    “什么?”

    李晓生面色陡然狰狞,他盯着那前方准备动手的几位儒修,歇斯底里的说着:

    “武将挥剑砍三天,砍不完边荒三条街。

    你们笔一划,国家两域便尸横遍野!”

    他继续说着,语气慷慨激昂:

    “山匪作乱不管,只管德怨,只晓得你们那狗屁道理,只知道你们那令人作呕的规矩!”

    “男尊女卑?谁他娘定义的?你爹定义的?还是你娘定义的?”李晓生指着远处,那位一步跨越而来的儒衫少年,破口大骂着,“天底下,谁不是娘生爹养,不都是人么?凭什么要分高低贵贱,凭什么?!”

    “这天下女子犯了什么罪?”

    话落。

    远处儒衫少年,冷笑不已。他身形闪至李晓生面前,冷冷道:

    “凭什么?”

    此处周遭人群尽皆停滞,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

    李晓生发觉自己还能动,可却发现在对方威压下,仍旧动弹不得分毫。

    慕容晖上前一把抓住李晓生的头颅,淡淡道:

    “就凭规矩是我定的!”

    他即是天理,他即是道理。

    不需要解释。

    不需要辩解。

    慕容晖手掌微微用力,低眸审视意识涣散的李晓生,冷笑道:

    “一个蝼蚁,也敢如此跳脚?”

    他本以为是那位极道剑修按耐不住了。

    没曾想,竟然是位连修为都没有的凡人,甚至还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他心中大怒。

    凡人?凡人!

    怎么敢的!

    一个凡人怎么敢忤逆我定下的规矩,怎敢否定我的理念!

    临死前,李晓生没有任何害怕,他只是颤抖的抓住握着自己脑门的手臂,颤声道:“死我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我”

    “正义,是杀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