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提前保养啊。你这年纪不大，身体也硬板，吃那些玩意儿干什么，停了啊。凡事过则损。”
沈昭月说得还算委婉。
但这里除了个女大夫，都是男人，哪有不明白的。
王虎在张亮后边擂上一拳头，打趣：“哥们，保养意识挺强啊。”
“唉，你们知道个啥，我女人跟我结婚三四年了，到现在还没个娃子，她急了。我这不得配合嘛。”
张亮没有不好意思，自觉站到一旁去。
“不过沈大夫，你这真可以！手搭一下就能知道！”
王虎嬉皮笑脸，把袖子撸得高高的，递手道：“沈大夫，我年轻，我肯定不吃那些东西。”
沈昭月搭上片刻，原本轻松的脸色立刻变得沉重。
王虎立刻不嘻嘻了。
见沈昭月沉着表情不说话，他急了。
“沈大夫，我年轻，你可别吓我啊！”
沈昭月抬头，幽幽看着他：“你倒是年纪轻轻，肾是真虚啊。”
大家顿时全震惊式看着他。
王虎正要急眼。
沈昭月道：“别这么看着他，他没有乱来。你们看他个子，是不是都矮了你们一些，而且他明显面色萎黄，眼眶也下陷。他这典型是小时候营养不行，发育没跟上，肾精不足导致肾气空虚。”
王虎一昂下巴，又嘚瑟了：“听着了吧，我才不会那种人！”
他立刻拍马屁：“沈大夫，你比这算命的还准。我小时家里确实穷得叮当响，我妈老说我差点给饿死。我本来有个幺弟，他就饿死了。”
气氛当场有点不轻松了。
张亮安慰地拍拍王虎肩膀。
王虎一脸没什么，乐观地拍拍胸口：“现在早能吃上饭了，不死，我就好好的！”
“你现在还年轻，确实还可以。但你身体底子天生不够，等年纪再大点了，你就会知道数了。”
沈昭月正准备松开手，又“欸”了下道：“不对，你现在其实就有症状了，你是不是挺容易遗精？”
王虎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沈大夫，你怎么啥都说。”
沈昭月认真提醒他：“肾主封藏，肾精不足，精室易失养。你要想以后正常结婚生子，你的身体还是要赶早调理。”
后边的几位，一看在沈昭月这里那叫一个没秘密，摸着鼻子都散了。
沈昭月忍不住哈哈直笑。
除了最里面床位，始终陷入在沉默里的何守一，以及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的周既白。
剩下的几位，还是对自己“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挺在意的。
王虎和李亮对视一眼，两人开始“使坏”，一把拉住要溜达回自己床位的赵福春，拼命往沈昭月面前送。
“赵队长！大家都是兄弟！有丑同当！”
“队长！你不是想跟沈大夫说话，你让沈大夫给你摸个手，这不就有话了吗！”
赵福春被他们闹得一个劲儿别别别。
车厢里的氛围真的快乐。
到吃了午饭，这里几人都是昨晚没能好好休息的，一个个犯起了困。
沈昭月首先顶不住，先睡下了。
陈守安和大兴的陈宏达两人站岗，让其他人休息。
到晚上，又换了赵福春和张亮守夜。
沈昭月白天睡了，晚上又睡，第二天天色还带着青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悄悄扒拉开一点布帘子，发现在睡的都还在睡。
赵福春和张亮则低声在门口那儿说话。
趁着这会儿功夫，沈昭月悄悄进了一趟空间。那里面，她储存了一桶子水，她用里面的水，先迅速洗漱。
小屋前的空地，摆放着一个六层的匾架子。这是她在获得夏娜的第一桶金后，豪置在空间的第一件家伙。
此时的每层匾上，都晒着她前段时间抓的土鳖虫，一只只都干得很透，土鳖虫的油亮却是一点不减。
沈昭月到药架前翻翻看看，相当满意这些土鳖虫的品相。
她又习惯性地去药田溜达了一圈。一垄矮株枸杞，已经结出饱满的果，红艳多汁得让人眼里发亮。
沈昭月摘了一颗塞嘴里，甜滋滋的，咬破在嘴里立刻爆汁。
她立刻动手摘。
也许是空间特殊的缘故，这里头长出来的东西，品质都特别好，个头也普遍比外面的要大。
就是土鳖虫也大上一圈。
等沈昭月从空间出来，车厢里的动静已经明显起来了。王虎打着哈欠在嚷嚷，睡了觉好的。
沈昭月把一捧枸杞，撒在被子上，弄出动静，表示自己也醒了。
周既白的声音一下就从旁边床上过来了。
“昭月姐，你醒了？”
沈昭月拿起一颗枸杞从布帘子底下伸出去：“尝尝。”
她感觉到周既白拿走，收回手道：“好吃吗？”
“嗯！好吃。昭月姐，你怎么还带了新鲜枸杞？”
两人的互动，立刻把醒了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什么枸杞？沈大夫，我也要尝尝。”王虎的脑袋顶在了布上，手从布底下伸进来了。
但马上被揪走了，听见他“啊呀，啊呀，我错了，队长。”像被揪了耳朵。
随之是赵福春的声音：“沈大夫是女同志，不许没规矩。”
沈昭月一掀帘子，果真是王虎被揪了耳朵。
王虎一见沈昭月露脸了，夸张地龇牙咧嘴，扭着脑壳道：“沈大夫，你快给我家队长讲讲好话。”
赵福春一撒手，又对着他后脑勺上削了一下。
这时大家都看到她被子上，那一把小红果。
沈昭月首先抓了一把，分给昨晚守夜的赵福春和张亮。
“熬夜辛苦了，当水果吃，补充点维生素。”
她再抓了一把，全给了王虎。
王虎一喜：“哇，沈大夫对我真好，给我这么多。”
“你肾虚，你多吃几颗。可能会有点拉肚子，不过没大事。”
其他人哈哈一笑。
王虎就摇头：“还得是咱们沈大夫，三句话不离我肾。”
他摇头归摇头，吃得比谁都欢实。
一大早的给一群大男们分果果，沈昭月也是绝了。
她给围在床前的都分到了，还剩了一些，她叫向斜对面上铺，还背对着大家睡觉的何守一。
“何大夫，你醒了吗？新鲜枸杞，要一起尝尝吗？”
何守一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亮上去拍拍他床边：“何守一，起来吧，早饭也该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张亮话音刚落，列车上送早饭的两位工作人员就来了，打头的那位，用勺子梆梆敲着粥桶，扯出嗓门。
“几位公安同志，今早喝粥！一人两个馒头，加一碟子咸菜！”
而这样的动静下，上铺的何守一，毫无声息。
张亮还在拍他床喊：“何守一，起来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