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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朝堂起风云

    范阳节度使府邸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殿宇楼台。

    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晕,汉白玉栏杆上雕刻的胡旋舞女像,仿佛也在随着府内的喧闹起舞。

    “喝!再喝!”

    厅堂内,契丹酋长们粗犷的吼声震得梁柱微颤。

    这些来自苦寒之地的汉子,正撕咬着烤得金黄的全羊,琥珀色的酒浆从嘴角溢出,浸湿了毛茸茸的胸膛。

    他们忘情痛饮的模样,活像一群饿狼闯入了羊圈。

    三年前桑乾河畔的惨败记忆犹新。王忠嗣的唐军铁骑如狂风扫落叶,将契丹人的尸体堆成了京观,幸存者逃进深山,连猎到的野兔都要省着吃半月。

    “安节度使到!”

    随着一声吆喝,满堂契丹人慌忙起身。只见安禄山腆着肚子踱入厅中,身后跟着一队胡人精兵。

    这些精选的胡人武士个个身高八尺,明光铠下的肌肉如铁块般隆起,腰间横刀泛着寒光。

    “拜见节度使大人!”契丹酋长们慌忙起身。

    安禄山的小眼睛在肉褶里闪着寒光:“某家酒肉可还入味?”

    “美味绝伦!”

    “琼浆玉液!”

    契丹人话音未落,忽见安禄山脸上横肉一抖:“那便用项上人头来谢吧!”

    话音未落,曳落河武士已如饿虎扑食。霎时间,明光铠寒光乱舞,方才还大快朵颐的契丹首领们,转眼就成了刀下亡魂。

    一个契丹青年临死前还攥着半只羊腿,安禄山一脚踩碎他的头颅,狞笑道:“王忠嗣的四镇精兵,合该由某家接手。”

    他踢开脚边首级,望着长安方向,近三百斤的身躯竟激动地微微发颤:“六镇在手,这李唐江山”

    陇西,节度使府邸。

    节堂内,数十员披甲将领群情激愤,喧嚣之声震彻屋瓦。

    这些跟随王忠嗣南征北战的骄兵悍将,此刻却如市井之徒般吵嚷不休。案几被拍得震天响,佩刀与甲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当王忠嗣下狱的急报传来时,整个陇西军镇如同被投下惊雷。

    “昏聩!陛下这是自毁长城!”一员虬髯将领将铜爵重重砸在地上,酒浆溅湿了战袍。

    身旁同僚急忙拽住他的臂甲:“慎言!你项上头颅还要不要?”却又压低声音道:“可大帅乃陛下义子,这些年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怎能如此对待?”

    “昨日还是庆功宴上的贵客,今日就成了阶下囚!天家父子,竟薄凉至此!”

    角落里,一员老将突然拔剑出鞘,寒光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老子这就带兵去长安!大不了”

    众将急忙阻拦,却见更多人按上了刀柄,这些百战余生的悍卒,为了王忠嗣当真敢做那诛九族的勾当。

    就在群情鼎沸之际,有人突然发现哥舒翰始终沉默。这位平素最受王忠嗣器重的将领,此刻却如泥塑般端坐一隅。

    “哥舒将军!”虬髯将领怒目圆睁,“当年若非大帅提携,你至今不过是个戍卒!如今大帅蒙难,你竟作壁上观?”

    堂内骤然寂静。所有人都记得,当年哥舒翰仗剑来投时已年近不惑,是王忠嗣慧眼识珠,才让这个落魄武人有了今日地位。

    哥舒翰缓缓抬眼,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诸位这般吵闹,是要把大帅吵出诏狱不成?”他起身,“与其在此学妇人骂街,不如”

    “不如怎样?”众将急问。

    只见哥舒翰已大步走向门外,玄色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某这就去长安。”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纵是龙潭虎穴,也要把大帅带回来!”

    节堂内先是一静,继而爆发出震天喝彩。

    这些桀骜不驯的边军悍将,此刻却对那个远去的背影投以绝对信任的目光。因为他是哥舒翰,是言出必践的陇西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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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兴坊·《大唐时代周刊》编辑部。

    李白、焦遂、崔宗之三人围坐在案前,堆积如山的铜钱映得人眼花缭乱。

    焦遂粗犷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三千六百贯!哈哈哈!李老弟这主意真是绝了!\"他激动得直拍大腿,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崔宗之捻须微笑,连连点头:“《长安日报》一问世,便轰动长安,这买卖,值!”

    李白却只是轻抚额头,望着铜钱,似笑非笑:“李老弟的奇思妙想,何止于此?这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他行走天下数十载,见闻之广,当世罕有匹敌。可谁能想到,这些故事竟能变成真金白银?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

    正谈笑间,李乾匆匆踏入,目光一扫案上银两,脸色骤变:“太白兄,祸事了!”

    “什么?!”焦遂和崔宗之的笑容瞬间凝固。

    李白却神色如常,只微微抬眼:“哦?何出此言?”

    李乾见他这般镇定,心中暗赞,不愧是诗仙风骨。他压低声音道:“这报纸虽轰动长安,却也惊动了李林甫和高力士。他们已携报入宫,面见陛下了。”

    “奸佞小人!”焦遂怒拍桌案,茶盏震翻,茶水横流。崔宗之亦面色铁青,指节捏得发白。

    “无妨。”

    李白一摆手,止住焦遂二人的怒骂,眼中闪过一丝洞察世事的清明,“小友莫要危言耸听。说吧,那二人又是如何进谗的?”

    李乾面露讶色:“你不怕?”

    “呵呵!”李白捋须而笑,眼中精光闪动,“李老弟此言差矣。若真有大祸,你岂会这般从容相告?怕是早该催我连夜出城了。”

    李乾一怔,随即抚掌大笑:“好个李太白!果然瞒不过你。”他收敛笑意,正色道出李林甫、高力士面见玄宗的经过。

    焦遂与崔宗之相视一眼,难掩惊喜。

    昔日二人谗言一出,李白必遭贬斥。如今竟能安然无恙,足见天子心中,这位谪仙人的分量依旧。

    李白却突然长叹一声,目光投向西北:“王忠嗣下狱,可见陛下攻打石堡城之心已决。择将、出兵,指日可待。”

    他握紧酒壶,“若能随军出征,纵马革裹尸,亦无憾矣!”

    李乾闻言,暗自思忖:“石堡城之战,我定要参与。”他忽然抬头,眼中精光闪动:“机会,总会有的。”

    含元殿

    久未临朝的李隆基高坐龙椅,冕旒垂珠间目光如电,满朝文武屏息肃立,殿中落针可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高力士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御史中丞吉温疾步出列,袍袖翻飞间已跪伏在地:“陛下!王忠嗣手握重兵,久蓄不臣之心,更欲拥立太子!此等逆臣”

    话音未落,殿中骤然响起一片抽气声。

    几位老臣面色惨白,太子一系的官员更是汗出如浆,李隆基眸光一沉,冕旒珠玉碰撞声清脆可闻。

    西北战云未起,朝堂风暴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