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张辰结束了直播。
他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
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直播，还真有点累。
张辰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准备离开。
刚走出老楼，
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
张辰回头一看，是之前在大楼里遇到的那三个“同行”。
准确地说，是三个驱灵人。
他们怎么还没走？
张辰有些疑惑。
“有事吗？”他问道。
三人快步走到张辰面前，脸上都带着敬佩的神情。
“那个……我们是想……”
雨雨开口，欲言又止。
“想感谢您。”
远山扶了扶眼镜，接过了话头，
“刚才要不是您，我们恐怕就出不来了。”
“是啊，多亏了您，我们才平安无事。”
老褚也附和道。
“没事，小事一桩。”
张辰摆摆手，没太在意。
他以为这三人是想感谢他帮忙辟谣。
毕竟，在普通人看来，这栋楼闹鬼的传闻，已经被他彻底粉碎了。
“那个……您能不能……”
雨雨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远山再次替她说了出来。
“以后……我们想跟您学习学习。”
“学习？”
张辰一愣。
学什么？
学习怎么直播吗？
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
多个联系方式，多个照应，也不是坏事。
张辰点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三人连忙拿出手机记录。
“我叫刁雨，双木林，王字旁的琳。”
雨雨的声音，比刚才更甜了几分。
“我叫山远山……大家都叫我远山。”
远山有些局促地挠挠头。
“我叫褚明远，他们都叫我老褚。”
老褚憨厚地笑了笑。
张辰也笑了笑。
这三个人的名字，还挺有意思。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张辰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您……您开车来的？”
雨雨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
“是啊。”
张辰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
“就在那边。”
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辆电瓶车，静静地停在路灯下。
车身有些旧，还带着不少划痕。
车头上，挂着一个卡通小黄鸭头盔。
“这……”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这画风，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驱灵人，不都是开豪车的吗？
“那个……要不，我们送您回去吧？”
雨雨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我骑车挺方便的。”
张辰摆摆手，
“再说了，我这车，你们也坐不下啊。”
说完，他跨上电瓶车，戴上头盔。
“那……好吧。”
雨雨有些失望。
她还想跟张辰多聊几句呢。
远山和老褚，也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那我们……下次再见？”
远山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好，下次见。”
张辰点点头，发动了电瓶车。
“嗡——”
电瓶车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驶离。
三人目送着张辰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这……真是个高人啊……”
老褚感慨了一句。
“是啊，太厉害了……”
雨雨的目光，依旧望着张辰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远山突然指着前方，惊呼出声。
老褚和雨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张辰的电瓶车后，
一道红色的影子，若隐若现。
那影子，像是一个人形，长发披散，看不清面容。
但它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鬼……是鬼！”
雨雨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青旗公寓出没的厉鬼！”
老褚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她怎么还跟着他？”
雨雨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这应该是辰哥的安排。”
远山强作镇定，
“他实力那么强，不可能没发现这只鬼。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
雨雨和老褚，都有些不解。
“你们想想，刚才在直播里，辰哥把那块红布收起来了。那红布，就是这女鬼的寄身之物。女鬼离不开红布，辰哥把红布带走，就等于把女鬼也带走了。”
远山分析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雨雨还是不明白。
“这……”
远山也有些犹豫。
他也不知道张辰的用意。
难道……是为了降服这只女鬼？
可是，这女鬼已经达到了怨灵级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嗡——”
电瓶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远。
红色的影子，也越来越模糊。
“算了，别想了。”
老褚摇摇头，
“高人的心思，咱们猜不透。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嗯。”
雨雨和远山，也点了点头。
三人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他们身后，
张辰的电瓶车，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飞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车后，
红色的影子，被拉扯成一条长长的线，
仿佛……
一只被放飞的风筝。
而张辰，
正悠闲地哼着小曲，
享受着这难得的“遛鬼”时光。“嘎吱……嘎吱……”
电瓶车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张辰已经把电门拧到了底，仪表盘上的指针却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罢工。身后，游衣女鬼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气流裹挟着，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毫无规律可言。
张辰浑然不觉，只是纳闷：
“大晚上的，风怎么这么邪乎？还鬼哭狼嚎的，跟拍恐怖片似的。”
他紧了紧衣领，嘟囔着：
“看来真得找个时间去庙里拜拜，最近老是遇到怪事……”
张辰租的房子就在附近，一栋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郊外。
这地方在本地的灵异论坛上可是“赫赫有名”，据说邪门得很，前几任房客都离奇失踪了。
也正因如此，房租便宜得令人发指——一个月只要三百块！
“别人怕鬼，我可不怕，牛鬼蛇神那一套，吓唬谁呢？”
张辰当初可是拍着胸脯跟中介保证的。
从中介那里得知这消息后，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生怕别人抢了先，赶紧就定下来。
“嘿，我这运气，简直爆棚！别人想找还找不到呢！”
将电瓶车停稳，张辰心中得意。
“对了，那三个直播的家伙，是哪个平台的来着？当时只顾着……”
他拍了拍脑袋：
“得，反正都是同行，总有碰面的时候，到时候再说。”
忙活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周围依旧黑黢黢的。
路灯早就坏了，一直没人修。
张辰摸出手机，借着屏幕的亮光，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晃进了楼门。
这栋小楼分上下两层，除了张辰，还住着裘太太和她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