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辰追问道。
“他看到,已经死了的张旺财,竟然坐在屋里摇骰子!”
吴峰说,
“更吓人的是,张旺财还抬起头,冲着窗外的人笑,那笑容,别提多瘆人了。他还问那人:‘要不要来一把?’”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跑回家就病倒了。”
“这事儿一传开,镇上的人都害怕了,晚上都不敢出门。”
“后来,镇上出了个愣头青,叫孙铁柱,他不信邪,非要进去看看。”
“有一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就冲进了张旺财的破屋。”
“结果,那天晚上,屋里传出了一晚上的骰子声。”
“第二天早上,有人看到孙铁柱从屋里爬出来,浑身是血,眼睛也瞎了,人也疯了,嘴里只会说:‘再来一把,再来一把……’”
“镇上的老人说,这是张旺财的鬼魂在跟人赌命,孙铁柱把自己的命都赌没了。”
“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辰哥,你不是专门解密灵异事件的博主吗?能不能来我们镇上一趟?”
吴峰最后说道,
“我爸是镇长,这事儿让他很头疼,他让我一定要请你来帮忙。”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
“行吧,我答应你。”
张辰考虑了一下,说道。
“我正好也想回老家看看,顺便给大家科普一下,破除迷信。”
“太好了,辰哥,我代表全镇人民感谢你!”
吴峰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你来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就挂了电话。
张辰立刻在网上搜索关于青溪镇“赌鬼赌命”的消息。
他发现,在各大社交媒体和短视频app里,确实有一些相关的帖子和视频。
不过,由于青溪镇比较偏僻,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
……
阴司局,局长办公室。
远山正在翻阅一份文件。
文件上记录了最近一段时间,各地发生的各种“灵异事件”。
瘦影上司让他从中挑选几个,让张辰去“辟谣”。
远山知道,张辰让他负责筛选私信,就等于默认了愿意协助阴司局。
在这份文件里,就有青溪镇的“赌鬼赌命”事件。
远山正在犹豫要不要选这个,他的手机响了。
是张辰打来的。
“喂,辰哥,您有什么吩咐?”
远山连忙接起电话。
“远山,我决定了,下次直播就去青溪镇。”
张辰的声音传来,
“我听说那边有个‘赌鬼赌命’的灵异事件,我觉得很有必要去科普一下……”张辰深吸一口气,背起鼓囊囊的行囊。
青溪镇。
他要去那儿直播,给城里人好好上一课,啥叫“赌鬼赌命”。
顺道,回岭南村看看爹妈。
出门前,张辰还想着跟裘太太知会一声。
可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愣是没找着人。
“算了,八成又去哪儿唠嗑了。”
他嘀咕着,留了张字条,压在了客厅茶几上。
又挨个给雨雨那仨人去了电话,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方。
这才算完。
仨钟头的长途车,一路咣当到了青溪镇。
这地儿,就在阴岭山脚下。
离张辰老家,还得往山里走一段。
寻了家小饭馆,对付了几口吃的。
张辰把行李往肩上一甩,得嘞。
出发!
先回趟家,看看爹妈去。
阴岭山。
名副其实,光秃秃一片。
远远望去,真跟个大坟包似的。
沿着蜿蜒的山路,张辰脚下生风。
“嘿,今儿个这状态,不赖啊。”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摸摸背包。
“难不成,系统给的军体拳真起作用了?”
张辰心里犯嘀咕,脚下可没停。
时不时地,还掏出手机,“咔嚓咔嚓”一通拍。
“咱现在好歹也是个主播了,得注意形象。”
他嘿嘿一笑,把照片、视频,配上文字,一股脑儿地往直播平台的论坛上怼。
“老铁们,瞅见这条大裂缝没?当年哥们儿上学放学,天天打这儿过!这路,窄得跟鞋带似的,还滑溜溜的。这缝儿,深不见底,扔块石头下去,半天没个回音。村里老人说,掉下去的人,连骨头渣子都找不着。不过咱是谁?艺高人胆大,从来就没带怕的!”
张辰对着镜头,摆了个“酷”的造型。
“再给大伙儿瞧个稀罕玩意儿!小绿蛇!村里人管这叫‘碧蛇青’,学名咱可叫不上来。这玩意儿,可毒着呢!一口下去,你就是金刚,也得趴窝!哟呵,还想咬我?小东西,挺横啊!”
他用树枝逗弄着草丛里的小蛇,乐呵呵的。
“这地儿,叫‘阴圈’。小时候,大半夜的,我净往这儿钻。你们猜咋的?鬼火!一蹦一跳的,老吓人了!当然了,现在咱是有知识的人,得讲科学。鬼火?不过是鬼火罢了!”
张辰清清嗓子,摆出一副“砖家”的架势。
山路弯弯,
回家的路,
变得有滋有味。
就是这信号,
一会儿强一会儿弱,
真让人抓狂。
写好的东西,
只能先在草稿箱里窝着。
“等到了镇上,再让你们开开眼!”
张辰嘟囔着,加快了脚步。
俩钟头后,
岭南村,
总算到了。
这山沟沟,
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年轻人,
早都跑光了。
原先百十来户人家,
如今就留下三四十家,
还大多是些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寡老人。
刚进村口,
张辰就瞧见了村头那座破庙。
这庙,
年头可不短了。
村里老人说,
打岭南村建村起,
这庙就有了。
庙里供的神仙,
保佑着岭南村,
熬过了几百年的风霜雪雨。
不管遇上啥天灾人祸,
村里人都能在这穷地方,
硬挺着活下来。
所以,逢年过节,
再穷再难,
也得整个像样的祭祀。
张辰听了,
直撇嘴。
他才不信这些。
在他看来,
能在这地儿活下来,
靠的是一双勤劳的手,
哪是啥鬼神能保佑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庙是村里老人的念想。
他也不好说啥。
破庙前,
一张快散架的躺椅上,
躺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
手里攥着根旱烟袋,
一吞一吐,
烟雾缭绕。
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也不知唱的是个啥。
这老头,
是咱们村的老大爷,
也是这破庙的庙祝,
就住在庙里。
“呦,远辰回来啦!”
老村长眼神好,
老远就瞧见了张辰。
他咧嘴一笑,
颤颤巍巍地就要站起来。
“村长,您可悠着点!”
张辰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
扶住了老村长。
“这阵子身体还算硬朗?”
“好着呢!”
老村长拍拍胸脯,
乐呵呵的。
“村长,您猜我给您带啥好东西了?”
张辰说着,
从背包里掏出两瓶酒,
往老村长手里一递。
“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还带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