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身体在利爪上剧烈抽搐,染着金线的旗袍迅速被血浸透,她瞪大眼睛,嘴角不断涌出混着碎肉的黑血,双手徒劳地抓着跳僵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腐肉里。
“救我求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瞳孔逐渐涣散,双腿还在无意识地踢动,溅起满地血花。
跳僵发出一声满足的嘶吼,猛地将尸体甩向墓室墙壁,老板娘的身体重重砸在壁画上,震落大片斑驳的颜料,与飞溅的血迹在墙上交织出一幅诡异的图案。
胖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惨剧,喉咙里涌上一阵酸意,他想挪动身体却发现双腿已经彻底麻木。
柳冰和张链子也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柳冰颤抖着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鲜血与老板娘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而季如尘只是拍了拍手掌,仿佛刚才丢弃的不过是件破旧的工具,他斜睨着跳僵,破穹枪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现在,该轮到你了。”
张链子挣扎着撑起身子,后背嵌着的瓷片又往肉里陷了几分,鲜血顺着破碎的衣衫蜿蜒而下。
他望着季如尘漫不经心转着破穹枪的模样,喉头涌上的血沫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季会长,快跑,没必要和这东西争斗!它不是人能争斗的!我们都没有带武器!”
柳冰勉力支起染血的上半身,断裂的肋骨每动一下都如刀割般剧痛。
她看着季如尘靴底还沾着老板娘的血渍,指尖颤抖着指向甬道口:“老张说得对,快走!季会长!别把命搭在这!”
发丘印早已不知去向,此刻她却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对方能平安离开,方才那场惨烈的战斗让她明白,跳僵的恐怖远超想象。
胖子瘫在血泊里,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视线被血水糊得模糊不清。
他拼尽全身力气撑起手肘,工装裤下的小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季爷!你快逃!我们”
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喷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花。
跳僵似乎被三人的呼喊激怒,腐烂的胸腔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周身阴气翻涌如墨。
它一脚踩碎身旁的石灯,飞溅的碎石擦着季如尘耳畔划过,却见他岿然不动,反而将破穹枪重重杵在地上,激起一片尘雾:“现在想起来让我跑?晚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兴奋的光芒,“这只跳僵,我要定了。”
跳僵暴怒的嘶吼震得墓室穹顶簌簌落石,腐肉翻涌的躯体裹挟着腥风扑来,阴气凝成的黑雾如活物般缠绕在它周身。
它双爪交错抓向季如尘咽喉,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嗤啦声,所过之处青砖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的沟壑。
季如尘神色淡然,衣摆被劲风掀起却半步未退。
在利爪触及鼻尖的刹那,他突然侧身滑步,动作轻盈得如同穿花蝴蝶。
跳僵收势不及,双爪狠狠嵌入身后石柱,整根青铜柱轰然断裂,碎石飞溅的瞬间,他已踏着纷飞的石屑闪至跳僵左侧。
“小心!”
张链子看着跳僵突然甩动的尾椎骨,那骨节扭曲变形的尾巴如钢鞭横扫而来,连忙出声提醒。
季如尘却不慌不忙,屈指轻弹腰间玉佩,身形鬼魅般后仰,尾椎骨擦着他喉结扫过,带起几缕发丝。
落地时他脚尖轻点地面,如同柳絮般轻盈,连青砖上的尘土都未激起半分。
跳僵发出不甘的咆哮,腐肉下的血管如蚯蚓般疯狂扭动,张口喷出大片尸毒黑雾。
黑雾所到之处,烛火瞬间熄灭,石壁开始滋滋作响地腐蚀。
季如尘突然手腕轻抖,清风拂过,将毒雾尽数荡开。
跳僵顿住半秒,眼中幽光竟泛起一丝惧意。
胖子撑着变形的工兵铲勉强起身,看着季如尘在尸毒与利爪间闲庭信步,工装裤下渗出的鲜血早已凝固。
“这、这他妈是人吗”
他喃喃自语,柳冰攥着断裂的柳叶刀,染血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们三人拼尽全力才勉强招架的跳僵,此刻在季如尘面前却像只张牙舞爪的困兽。
跳僵连续发动攻击,每次都被季如尘以匪夷所思的角度避开。
它腐烂的膝盖重重砸在地面,震得墓室地面龟裂,却连对方衣角都未碰到。
季如尘倚着破穹枪,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任由跳僵徒劳地宣泄着怒意,仿佛在逗弄一只暴躁的野猫。
跳僵第三次撞碎石壁后,腐肉翻涌的胸腔突然发出齿轮卡顿般的轰鸣。
它凹陷的眼窝里幽光暴涨,断裂的脊椎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整具躯体竟在阴气缠绕中拔高半米。
“有点意思,这是要爆种了?”
季如尘屈指弹去袖口沾染的尸水,望着对方膨胀的肌肉线条,终于将破穹枪斜插进身后地砖。
青砖应声而裂的刹那,跳僵已裹挟着腥风扑至。
它双爪如铁钩交错抓来,指甲划过空气发出刺耳锐响,所过之处石质地面瞬间沁出黑色腐蚀痕迹。
季如尘足尖轻点墙面,身形倒翻而起,避开锋芒的同时屈腿蹬向跳僵下颌。
这一击力量大得惊人,跳僵的脖颈竟被踹得扭转一百八十度,腐肉撕裂的声响混着骨骼错位的脆响,震得躲在石柱后的胖子耳膜生疼。
“小心它的尸毒!”
柳冰攥着断裂的柳叶刀嘶吼,才刚说完,跳僵已从扭曲的脖颈处喷出墨色毒雾。
季如尘旋身挥手,竟将毒雾震成细碎水珠。
水珠砸在地面滋滋作响,转眼腐蚀出深坑,而他借力踏向跳僵面门,膝盖重重顶在对方鼻梁。
腐肉与骨骼碰撞的闷响中,跳僵的面骨轰然凹陷,腥臭的黑血如喷泉般涌出。
跳僵暴怒着挥出手臂,如钢鞭横扫,直接将三根青铜灯柱抽成碎片。
季如尘侧身避开,拳风却先一步击中跳僵侧腰。
这看似随意的一拳,竟在跳僵腐肉上轰出碗口大的窟窿,黑色尸水混着碎骨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