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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修行!

    刹那间,脊椎从尾椎到颈椎依次发出爆响,每一寸骨骼都泛起微不可察的赤金光泽,宛如极细的龙纹正在骨缝间游走。

    “吼——”

    一声极轻微的龙吟从他胸腔溢出,窗外的梧桐树叶莫名震颤了一下。

    丹田内的阴气被功法淬炼成赤红流火,顺着奇经八脉奔腾而上,所过之处,经脉壁泛起金红色光晕。

    当这股能量冲至百会穴时,他背后倏地浮现出一道淡若虚影的龙首轮廓,龙角峥嵘的线条刚一凝实,便被他强行压回体内,只在皮肤下留下转瞬即逝的金色纹路。

    陪护房的空气因能量激荡而微微扭曲,墙角堆积的输液管塑料瓶竟被无形气劲震得簌簌作响。

    季如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颗汗珠落地时都化作一缕轻烟,那是被功法提纯后溢出的杂质。

    她的双掌结出玄奥法印,指尖符文如星火跳跃。

    剩余的4万阴气值在面板上如沙漏般飞速流逝,化作丝丝缕缕的墨色气劲涌入他周身大穴。

    九劫龙蜕诀的运转图在识海中燃烧,脊椎处的赤金龙纹骤然亮起,宛如被投入熔炉的赤铁,每一寸骨骼都发出“噼啪”的淬火声。

    丹田内的赤红流火突然分化出九道支流,如九条小火龙顺着奇经八脉奔腾。

    当气劲冲至膻中穴时,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背后的龙影猛地膨胀至一米长,龙首冲破皮肤虚影,张开的巨口竟将窗外的月光吞入半分。

    陪护房的墙壁开始渗出细密的水珠,在气劲挤压下凝结成冰棱,却又在下一秒被灼热的龙气蒸发成白雾。

    “喝!”

    他猛地震开双肩,脊椎如弓弦般绷直,龙纹瞬间蔓延至肩胛骨。

    面板上的阴气值跌破3万,而突破的契机在此时轰然降临。

    丹田内的九道火流骤然合一,化作赤金神龙虚影直冲泥丸宫。

    刹那间,他全身毛孔喷出细密的金光。

    不知过去多久。

    季如尘长舒一口气时,白雾从他口中喷出,在晨光中凝成一道微不可察的龙形。

    窗外的天色已从墨蓝褪成淡青,远处的山峦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第一声鸟鸣穿透晨霭,惊飞了窗台上栖息的麻雀。

    他起身时,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爆响,随手一拳轰在空气里,竟激起半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

    陪护房的地板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墙角的金属椅被龙气灼出焦黑痕迹。

    他走到窗边推开玻璃,晨风裹挟着青草气息灌入,吹散了屋内浓郁的血腥与阴气混合的味道。

    远处医院楼顶上,初升的朝阳正刺破云层,万道金光倾泻而下,在他肩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面板上剩余的28743阴气值静静闪烁,脊椎内的赤金龙纹仍在缓缓游动,每一次脉动都带来细微的酥麻快感。

    季如尘望着天边渐渐亮透的晨曦,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一夜的修炼,不仅让境界稳固在二阶中期巅峰,更让他隐约触碰到零劫功法的一丝真谛。

    而病房里传来的胖子呼噜声,此刻听来竟也像某种安稳的节拍。

    ……

    ……

    病房里。

    依旧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胖子扯着被子蒙住头,鼾声如雷,绷带下的伤腿不老实地踢着被子,惹得输液管一阵乱晃。

    张链子侧身躺着,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抓着枕头,像是还在梦里和跳僵搏斗,断剑被他压在床垫下,剑柄露出的龙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柳冰睡得最浅,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许是伤口疼得厉害,她时不时轻蹙眉头,嘴里含糊地念着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胸前的绷带渗出一小块血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季如尘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人睡得东倒西歪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破穹枪。

    昨晚的修炼让他精力充沛,但这三人毕竟是凡人之躯,被跳僵追着跑了半夜,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没个天怕是缓不过来。

    走廊里传来护士推车的声音,季如尘侧身让开,目光落在病房墙上的电子钟上,早上七点十五分。

    他转身去水房洗漱,路过护士站时,听见值班护士小声嘀咕:“那三个病人可真能睡,昨儿看他们伤成那样,我还以为……”

    季如尘没理会,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瞬间清醒。

    镜子里的人眼底没什么血丝,十分正常。

    他擦了把脸,想着等胖子他们醒了,得去黑店把那对父子处理掉。

    季如尘在走廊尽头的空置病房里寻了张折叠床,金属框架在他坐下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没有完全躺下,只是背靠墙壁闭目养神。

    修行虽能滋养肉身,可昨夜连续运转九劫龙蜕诀,精神层面的消耗如同绷紧的弓弦。

    他放缓呼吸,任由意识沉入识海,却并未修炼,只是让纷乱的思绪如同游鱼般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蝉鸣渐渐密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的金红光芒已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锐利。

    抬手摸了摸肚子,空腹感清晰传来,这才意识到从昨夜到现在粒米未进。

    “零劫二阶还是凡胎……”

    他低声自语,“等修到后面,或许能像古籍里说的那样辟谷吧。”

    推开病房门时,隔壁传来胖子咋咋呼呼的叫声,“季爷!有吃的吗?我饿死了!医院的粥跟刷锅水似的!”

    季如尘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转身走向护士站,准备问问附近哪家餐馆能送点实在的吃食。

    毕竟,就算是修行者,也得先填饱肚子,才能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病房里飘着外卖盒的香气,胖子捧着牛肉面碗吃得呼噜震天,面条汤汁顺着嘴角滴在被子上。

    张链子用左手艰难扒拉蛋炒饭,眼睛却盯着床头柜上油亮的酱肘子,柳冰小口喝着乌鸡汤,瓷勺碰着碗沿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