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词与唐欢相视一眼。
唐欢会意,找了理由告辞,和她从柳府出来后。
孟晚词颇有些苦恼:“我总觉得,丝丝这是被做局了。”
唐欢也看出来了,神色复杂:“其实他们情投意合,那陈戈又是个知道拼搏进取的,倒也般配。”
“只是那糖水,他都能面不改色喝下,还要说好喝。”
“是个狠角色。”
唐欢如此说着。
孟晚词也是这么认为。
只是,既然陈戈那么会装,自然是不会轻易在柳丝丝面前露馅。
既如此——
那她就找到陈戈的马脚不就好了。
说干就干。
孟晚词先让唐欢回家,自己则再度去到了巷子口的那个宅子。
宅子是租的,听柳丝丝的口气,就是连租金都是她给出的。
她勾唇笑笑,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丢在地上,又放上自己的一枚玉佩,随后潇洒走人。
去一品楼悠悠吃了饭,才折返回来。
满脸着急的在周遭来回踱步,面露忧色。
走了几转,有门口坐着摘菜的妇人好奇问:“这位姑娘,你找什么呢?”
孟晚词驻足,急切上前:“这位大婶,我早些时候在这儿丢了三百两银票,还有枚我的祖传玉佩。”
“你可有看到?”
妇人摇头:“没看见,但是这儿人来人往,只怕丢了。”
孟晚词急的快哭了,双眸泛红,手绞在袖口:“怎么办啊,我父亲带我来京城做生意,银票丢了就算了,玉佩若丢了,我非被骂了。”
“这位大婶,可以请你帮我问问住在这附近的人吗?”
“我爹是黔南的盐商,倘若玉佩找回来,我重金酬谢!”
说着,还从怀中掏出枚银锭,塞在妇人手中:“这是点辛苦费,辛苦您嘞。”
妇人起先还有些不乐意。
看到银锭后顿时喜笑颜开:“哎呀,真是客气了,我帮你问问。”
说着,把菜往旁边一丢,就开始挨家挨户敲门。
孟晚词悠然在边上的茶铺坐了下来,喝着茶。
不出半刻钟,妇人领着陈戈朝这边过来:“小姐,我给你问了,是这个小兄弟捡了你的银子和玉佩,我怕传话传不清楚,干脆让他来和你说。”
孟晚词点点头,又掏出锭银锭递过去:“辛苦大婶了。”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十五两银子到手。
妇人高兴的不行,欢天喜地逛街去了。
陈戈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
十五两!
整整十五两!
要知道,他在老家念书,一年的花销也不过才五两银子,就这还是将家财散尽才将将够的情况。
孟晚词言笑晏晏,起身朝他施了一礼:“这位公子,是你捡到了我的玉佩吗?”
陈戈连忙收整心绪,还了一礼:“小姐言重了,我瞧见钱财和玉佩,知道失主定然着急,这才捡了回去,想着等人找来,再还。”
“如今你找来,银票和玉佩原样奉还,也算是了了我的心事了。”
端得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陈戈唇角含笑,温文尔雅。
孟晚词惊喜接过,却是把银票推回去给他:“公子是读书人,花销肯定不小,这些银子,就当是报酬了。”
“只是——”
她稍稍停顿,面露羞涩:“秋闱在即,不知公子,可订了亲事了?”
陈戈看着手中银票,愣住。
旋而,他抬头,面上笑意更深:“我专心科考,自是还未说亲事。”
【靠靠靠,凤凰男!】
【宿主,露馅了!】
aaa发出高亢声音。
孟晚词耐着性子将它屏蔽,继续垂眸道:“今日我还有些事,明日我叫我父亲来,亲自谢谢公子。”
说着,抬起头来,含水的眸子还恰到好处的朝他抛了几个媚眼。
陈戈受宠若惊:“这怎可劳动令尊,小姐您……”
话未说完,孟晚词已经羞羞看他一眼,提裙跑路了。
不是害羞。
而是演不下去了。
“这陈戈段位也不高啊,怎么能给丝丝迷成那样?”
不远处的巷子里,孟晚词靠在墙边,有些不解。
如此见钱眼开的主,丝丝就是再饿,也不该瞧上啊。
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情况?
心中思衬。
孟晚词悄悄去到陈家院墙边,从系统商城内换了枚隔墙有耳丸。
里头的声音被她尽收耳底。
“戈儿,娘就说娘不会害你吧。”
“虽说那柳丝丝是刑部侍郎的女儿,可到底还只是个侍郎呢。”
“在这年头,钱才是硬道理。”
有道女声洋洋得意。
而陈戈颇为无奈的声音响起:“娘,可她只是个商户女,虽说是盐商,可到底还是商人,倘若我这次科考高中,娶个商女,岂不是平白遭人笑话?”
与他在人前的克己守礼的温柔语调不一样。
陈戈现下在他娘面前,卸下了伪装。
语气中满是不耐,还充斥着算计。
孟晚词翻了几个大白眼。
吃软饭都要脚踏两条船,论精谁还能有他精。
陈母压低声音劝道:“你见过哪个男的当了大官,不休妻的?”
“再不济,你纳几个喜欢的妾,不也是乐得快活。”
“等将来你老丈人死了,所有钱不都还是你的。”
循循善诱。
陈戈心动了:“可这样,丝丝那头我不好交代。”
“要什么交代?”
陈母理直气壮:“到时候你随便寻个什么由头和她生米煮成熟饭。”
“肚里揣了货,可不就圆扁都任你揉搓了?”
陈戈大为佩服:“母亲说的对,儿子受教了。”
“……”
二人还在“密谋”着计划。
甚至已经将如何给她做局将她拿到手的筹划给想清楚了。
孟晚词直犯恶心,再也听不下去。
这种凤凰男,竟是还想坐拥齐人之福。
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孟晚词扭头离开,去了柳府。
这会儿柳丝丝不在,她直接去找了柳侍郎。
柳侍郎这会儿正在院里,同人聊着天。
孟晚词在门口等了会儿,就看到陆压从里头出来,心情不大好。
顾不得其他,她走进去,见到柳侍郎,开口就道:“柳大人可知丝丝喜欢上了个秀才?”
柳侍郎气的拍桌:“当然知道。”
可又有什么办法?
孟晚词笑笑,挑唇:“倘若柳大人信我,我这儿有个办法,能让丝丝断了对那秀才的念头。”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