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闪身进入。
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是一种挑衅。
她头也不回地向自己住的楼栋跑去。
夜晚的丧尸，行动迟缓，感官却异常敏锐。
脚步声，对它们来说就像是进餐的铃声。
一群丧尸摇摇晃晃地追了上来，像是闻到腐肉味道的秃鹫，又像是追逐月光的飞蛾。
进了单元门，云清歌“砰”地一声关上，动作幅度太大，她微微喘息，胸口起伏。
楼道里的声控灯瞬间亮起。
“啪”的一声，像是一个响指，打破了死寂。
整个过道一片通明。
云清歌有点惊讶，这年头，小区竟然还没停电。
但紧接着，一种烦躁感涌上心头。
丧尸喜光，她知道，这下更麻烦了。
果然，周围的丧尸都被吸引过来，开始疯狂地撞击单元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那声音，一声声敲在云清歌的心上，像是催命的鼓点。
云清歌知道，这扇薄薄的铁门，根本撑不了多久。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单元门，转身向楼上冲去。
身后的丧尸立刻涌了进来，紧追不舍。
粗重的喘息，凌乱的脚步，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是死神逼近的脚步。
云清歌跑得飞快，高跟鞋几乎要飞出去，她感觉自己的肺在燃烧。
在三楼，她猛地停住脚步。
没有回头，凭着本能和直觉，她反手抽出背后的弓箭，拉弓，转身，一气呵成。
“嗖嗖嗖！”
三支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只丧尸应声倒地，像是被镰刀割倒的麦子。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丧尸太多了。
她没有停顿，继续向上跑，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四楼，同样的伏击。
弓弦震颤，箭矢夺命。
如此反复几次，追击中的丧尸渐渐少了。
但云清歌的体力也在飞速流逝，死亡的阴影却越来越近。
直到最后一只丧尸也被射杀，楼道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云清歌扶着墙壁，大口喘息，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领，黏腻的触感让她很不舒服。
没有放松警惕，她迅速跑下一楼，彻底关上了楼道门。
“咔哒。”落锁的声音，让云清歌稍微安心。
弯腰捡回自己的箭，她这才向自己家跑去。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直接丢进火盆里烧掉。
火苗舔舐着布料，发出噼啪的声响，焦糊味弥漫开来。
云清歌看着那团火焰，心中也升起一股燥热。
然后，她冲进浴室，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这一天的经历，真是让她身心俱疲，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疲惫。
热水冲刷着皮肤，带走污垢和疲惫，云清歌闭上眼，试图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洗完澡出来，云清歌擦干头发，从空间里翻出一部几乎被遗忘的老式按键手机。
她需要看看小区业主群里的动静。
屏幕亮起，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云清歌面无表情的脸。
小区业主群的消息已经炸开了锅，不断跳动的数字和闪烁的头像，像是一群受惊的鸟雀。
“99+”，未读消息的数字触目惊心。
“有人活着回来了！你们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那些丧尸都在追他！”
“天啊，就在我家底下！谁这么没公德心，把丧尸引到小区里来了？！”
“这种人就该死在外面！”
“闭嘴！别吵了！那些丧尸进楼之后就没动静了，我们不出声，它们应该找不到我们。”
“救援呢？怎么还没来？我家快没吃的了！”
……
群里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焦虑、恐惧、愤怒、抱怨……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整个小区。
云清歌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些速食，微波炉“叮”的一声，食物的香气飘散开来。
她随便吃了点。
食物的味道在味蕾上散开，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烦躁。
吃完，她把手机丢到一边，准备睡觉。
临睡前，她忽然想起还在空间里的小白虎。
云清歌连忙穿好睡衣，一个闪身进入空间。
空间里，空气清新，温度适宜，和外面的末日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小白虎被放到那洋房的某个房间里。
身下垫着柔软的被子，那是云清歌特意为它准备的。
不过，它睡得并不安稳。
小小的身体不停扭动，嘴里还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声音都有些嘶哑，像是没睡醒的孩子在撒娇。
云清歌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生怕吵醒了它。
她记得在沃尔玛的时候，顺手拿了不少母婴用品，当时只是觉得可能会有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她从一堆物资里翻出一个奶瓶，又搬出一瓶婴儿奶粉。
按照说明，仔细地冲泡好，还特意兑了点空间里的泉水。
她晃了晃奶瓶，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确定没问题，才轻轻地送到小白虎嘴边。
奶嘴刚一碰到小白虎的嘴，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哼唧，本能地开始用力吮吸。
那专注的样子，让云清歌的心头一软。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看着小白虎。
小家伙吃得很急，咕咚咕咚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云清歌强忍着困意，直到小白虎喝完了一大半奶，才轻轻地拿走奶瓶。
她担心小家伙吃太多会不舒服。
她轻手轻脚地退出空间，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云清歌却有些睡不着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今天的画面。
和白虎的搏斗，丧尸的追逐，还有业主群里那些绝望的呐喊……
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清歌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觉，云清歌睡得很沉，没有做梦。
第二天，墨风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清歌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闪身进入空间。
小家伙已经醒了，正“嗷呜嗷呜”地叫着，在窝里来回打滚，声音比昨晚更响亮，更有精神了。
云清歌熟练地冲泡了奶粉，这次她多加了点量。
看着小白虎埋头猛吃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笑。
喂完奶，她才回到房间洗漱。
温热的水流滑过脸颊，云清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清亮，没有一丝疲惫。
洗漱完，云清歌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刚出炉的小笼包和一杯现磨豆浆。
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坐到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这时，那部老式按键手机又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