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毒。”
“我去！真的假的？喝了会咋样？”
云清歌回复：
“一半几率变丧尸。”
消息发送失败。
手机屏幕上，信号格空空如也。
通讯，彻底中断。
云清歌放下手机。
她走到厨房，开始烧水，做冰块，准备晚餐。
吕烨盯着手机，迟迟没有等到回复，很快发现，通讯断了。
“唉……”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仅剩的食物，又看了看窗外的大雨。
雨势太大，根本看不清楼下的情况。
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点吃的，但又害怕遇到丧尸。
“不能喝雨水，但……淋雨应该没事吧？”
他自言自语，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对讲机！”
他记得房间里还有一对老旧的对讲机。
他翻箱倒柜，终于找了出来，对讲机上落满了灰尘。
他跑到云清歌门外，轻轻按了一下门铃，然后把其中一个对讲机放在门口，转身就跑回了自己房间。
云清歌听到门铃声，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找麻烦。
但门铃只响了一声，她便放下手里的活，打开门。
门口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对讲机，静静地躺在地上。
云清歌捡起对讲机，打开开关。
“滋……滋……喂？能听到吗？我是32楼的，我叫吕烨！”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
吕烨？
云清歌想起了在沃尔玛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声音……确实很像。
不过，她没有回应。
末世，人与人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她关掉对讲机，转身回到厨房。
大雨倾盆而下，那些原本四处游荡的丧尸，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一些胆大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冒险外出搜寻物资。
令人惊讶的是，一路上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于是，这些人满载而归，兴奋不已。末世的雨，像天河决了口，没完没了地下着，仿佛要洗净这世间所有的污浊。
有人提议冒雨出去搜寻物资，吕烨一听，立马抓起对讲机，急吼吼地联系云清歌：
“33楼的！听得见吗？有人组队出去找吃的，你去不去？我这儿有多的雨衣，借你！”
“不去。”
对讲机里蹦出两个字，冷得像冰碴子，紧接着就是一阵“滋啦”的杂音，断了。
吕烨傻眼了，还想再说点啥，可那边已经没了动静。他对着空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33楼住户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还冷，还硬。
他抓了抓头发，苦笑一声，穿上雨衣，赶紧追上已经出发的队伍。
……
夜幕低垂，满载而归的人们兴高采烈地分享着战利品，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丰收的喜悦。
吕烨拖着沉重的步子，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那份物资运回32楼。
早就没电了，加上这场没完没了的大雨，气温降得吓人。
他哆嗦了一下，感觉全身都快冻僵了。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像冰冷的蛇皮，让人喘不过气。
昨天还热得像蒸笼，今天就冷得像冰窖，这末世的天气，真是比翻书还快！
回到自己那一方小天地，吕烨连气都顾不上喘，赶紧烧了热水。他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擦洗了一遍，又翻出家里最厚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觉得四肢百骸恢复了一点知觉。
他在带回来的物资里翻找着，挑了几个自热小火锅，又拿了两包方便面和几块面包，一股脑塞进一个塑料袋里，拎着就往33楼去了。
他走到33楼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然后把袋子挂在门把手上，转身就想溜。
他其实是想跟云清歌说几句话的，总得当面感谢一下人家。
可白天出去找物资的时候，他听同行的几个人八卦了不少关于云清歌的传闻。
她独自一人搞定了半条走廊的敌人，长得凶神恶煞，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吕烨心里有点发毛，脚步也变得迟疑起来。
但转念一想，那些人也说了，33楼的住户是正当防卫……
他给自己鼓了鼓劲，送点吃的过去，以后也好一起组队出去找吃的，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云清歌打开门，只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的都是吃的。
她拿起对讲机，吕烨的声音恰好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局促和讨好：
“那个……美女，我今天出去弄了点吃的。我清楚你绝对不缺，但总不能一直吃老本儿嘛。我给你拿了点，你别嫌少啊。对了，下回出去找吃的，你跟我一起去呗？”
云清歌微微蹙眉，看着袋子里那点少得可怜的食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本想直接无视，可吕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有点小心翼翼，还有点……期待？
“你上来。”云清歌对着对讲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
吕烨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对讲机摔地上。他声音都变了调：
“美女……你，你叫我上去……干啥？是不是……我拿的东西……你不喜欢？”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明显是被吓坏了。
云清歌没再说话。
她转身回屋，从秘境里拿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又想了想，加了一小瓶复合维生素。她把这些东西装进一个干净的袋子里，回到门口，把袋子挂在了门把手上。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把吕烨忘了个一干二净。
吕烨在对讲机那头等得心焦，耳朵都快竖成兔子了。他努力想从对讲机里听出点什么，可除了“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啥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清歌再也没吭过声。
吕烨的好奇心和求生欲开始疯狂打架，抓心挠肝。他既害怕又忍不住想知道，33楼这位“女魔头”到底想干嘛。
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
他一咬牙，一跺脚，又一次来到了33楼。
33楼的门依然紧闭，云清歌并没有在门口等他。
但吕烨的目光，瞬间就被门把手上挂着的另一个袋子吸引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袋子，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里面装的竟然是药！退烧的，消炎的，还有一小瓶维生素！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吕烨的心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不安。
他明白了，33楼的住户，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冷酷无情。
这次出去，他确实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头重脚轻，还发起了低烧。
他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片感冒药。他本来都打算硬扛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