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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精通八种语言

    最后一个音飘散在投影仪的蓝光里,陈主任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起伏。

    “哈哈哈哈有点难登大雅之堂对吧?”你挠着鼻尖尬笑,“其实这段更适合庙街大排档”

    陈主任推了推眼镜,突然切换普通话:“你简历上写‘精通八种语言’,具体哪八种?”

    你眼睛唰地亮起来,掰着指头如数家珍:“是这样算的——第一粤语、第二潮汕话、第三厦门话!第四台湾话是厦门话的表亲,第五四川话和第六重庆话是双胞胎!第七上海话还有第八普通话!”

    他眉头微蹙:“你从哪学的这么多方言?”

    “我妈祖籍厦门,闽南语三姐妹同根同源嘛~我奶奶带我去菜市场,猪肉摊大叔是重庆人,卖菜阿姨一口川普”你突然叉腰学样,“妹儿诶!莴笋叶子别揪嘛!”

    陈主任按了按眼镜憋笑:“上海话呢?”

    “以前家里租客是凶巴巴的上海阿姨!”你活灵活现地模仿她翻白眼的表情,“侬个小姑娘钞票多嘛?电费账单看得懂伐啦?简单地很,吵了三个月就出师!”

    “这么厉害的语言天赋,中学会考英语怎么不及格?”

    “”

    你脑袋里像装了反智程序——考试重点像金鱼记忆吐泡泡,《逃学威龙》台词却能精准到第37分28秒。

    那年警校放榜你连查三次,宁可怀疑分数登错了也不敢确定自己是真考过了。

    陈主任摘下眼镜揉鼻梁,想起你刚到警署时巡逻的照片被《警讯》杂志采用,标题是“警花巡逻引市民围观”,又问道:“怎么不去参选港姐?去tvb试镜都比来警队熬夜强。

    其实你不是没有过这种念头,哪个香港女孩没有参选港姐和当tvb花旦的梦想,但是奶奶和夏以昼在这件事上统一战线,一致认为你没有这种命,总是不遗余力泼冰水。

    夏以昼那家伙说:背个英文单词都像破译摩斯密码,还想背台词?

    “我奶奶说我,”你叹了口气模仿起她的神情,“生得似观音菩萨,个脑装嘅系豆腐渣!去选美?分分钟被人骗去当二奶!”

    窗外飞过的乌鸦应景地“嘎”了一声。

    陈主任抬手看了眼时间:“有无兴趣过档公共关系组?”

    你张大嘴巴:“啊?我?!”

    “公共关系不是什么高深学问,就是用市民听得懂的话讲好警察故事。”他拿起自己的笔记本从座位上站起来,虽然身高还不如黄督察,但整个人气质仿佛有一米八。

    你也跟着起立,跟上他脚步:“如果如果才华不够呢?”

    陈主任笑起来:“智商down机的时候,颜值顶住!”

    哈?到底是哪一点被他瞧上了?瞎掰的打油诗?线条粗犷的美式漫画风格?会八种方言?或者只是因为漂亮?

    正想跟上去问个明白,投诉课的阿春喊你去录文档。

    忙到快下班,你终于有时间去公共关系组办公室打听一下情况,可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回头时手机震动从制服口袋传来,你按下接通键时,下意识的那声“哥”差点脱口而出。

    “阿妹啊,今天开那辆灰疙瘩上班的吧?”奶奶的声音混着麻将碰撞声。

    “系啊。”

    “阿深今天没手术。”奶奶突然放轻声音,像分享什么机密。

    “然后呢?”

    电话那头传来碰牌的脆响:“你接他出去吃,我头晕,不想做饭。”

    “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安的什么心思。”

    她理直气壮:“知我心水就得!(知道就好)”

    “我不去,回家吃泡面。”

    嘟——

    听筒里传来干脆的忙音。

    手机刚从耳边移开,屏幕便浮出微信提示。

    黎深:[图片] 医院附近新开泡芙店,选好口味我带回家。

    你靠在墙边,两指点开图片放大。

    “焦糖炖蛋,京都焙茶。唔该。”发送后拇指悬在屏幕上两秒,又补了句,“发定位,我去接你。”

    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你点开某人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凌晨四点。

    机长大人:等我回家。

    拎起包走到车库,几个男同事围在车前评头论足,看到你后打了个招呼闪到了一旁。

    你钻进哑光灰gtr的驾驶座,碳纤维座椅自动贴合腰线,车载音响炸起土嗨reix,震得那几个男同事再次投来目光。

    “夏以昼,你的音乐审美是被悍匪拿霰弹枪轰过吗?”你咬牙切齿地连按切歌键。

    切到第十七首时,林俊杰《无法克制》的钢琴前奏如溪流漫过车厢,你跟着哼唱,左手在alcantara方向盘上敲出节拍。

    我无法 克制自己忍住

    不闻你 苹果香的皮肤

    也无法 克制不停触碰

    从你的耳后 滑到肩上 温柔弧度

    我无法 克制不去在乎

    爱带来 刺痛你的泪珠

    更无法 克制为你付出

    和世界反目 选择一条 最难的路

    我们的爱像星辰 没人到过谁能评论

    改装过的v6引擎发出低吼,车子如银箭般滑出车位,机械乌鸦随之从警署顶楼振翅飞起。

    即将拐入新填地街,信号灯由绿转红,gtr在斑马线前划出精准的15厘米制动距离,机械乌鸦降落在交通监控杆顶端。

    按下车窗透气时,川崎忍者400并排刹停,骑手黑色头盔转向你。

    你察觉到了目光,侧过头看去时,他突然伸手摸向后腰——

    从澳门回香港得那夜被砸车的惊悚感一下被重启,两根钢管交错划过车顶,像猛兽用利爪掀开罐头,金属扭曲声刺穿鼓膜。

    当时你蜷缩在座椅缝隙里,听见后视镜被生生撬断时发出的、类似骨骼脱臼的脆响。

    双手抱头的动作比思维更快。

    你的手肘撞上喇叭,尖锐鸣笛声与记忆中的钢管重击声共振,额角冷汗滴在方向盘上。

    红绿灯“叮叮叮”急促的声音像催命符般萦绕在耳边,心跳快得几乎过载。

    车水马龙的街头,行人纷纷被这声喇叭吸引。

    摩托车手举着最新款折叠屏手机在半空,二维码在暮色里泛着无辜的冷光。

    “小姐?”他慌乱掀开头盔镜片。

    你微微侧过头去,视野仍残留着幻觉——那人举着手机居然泛起钢管冷光。

    “我、我只是觉得你的r35改得太帅了。”他将手机再往前递了递,“我也玩gtr,得唔得交换个ntact?”

    绿灯亮起刹那,你喘着气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甩尾入弯,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光速驶离。

    机械乌鸦掠过摩托车手头顶,复眼闪烁红光,将画面同步至某处黑暗中的监控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