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后,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十点。
此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犬吠,划破了这宁静的夜空。
庄园里的灯光也逐渐熄灭,只留下几盏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刘桂芳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就在她路过花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花丛后闪了出来。
“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儿?”她嗔怪道,来人正是她刚“上任”的丈夫。
“等你呢,今天辛苦你了。”程朗温柔地说道,随即从身后拿出一束娇艳的玫瑰。
刘桂芳心中一暖,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不少。她接过花,轻轻嗅了嗅,“谢谢你,老程。”
两人并肩走在小径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今天对不住了,让你受惊了,我是怕”程朗解释道。
“没事,我明白了。”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拂过程朗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谢谢你,老程。”
话音未落,她突然上前一步,将脸埋在丈夫胸前。
程朗怔了一瞬,随即用力回抱住妻子。
他闻到妻子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方才那束玫瑰的花香。
远处传来几声蝉鸣,花园里的自动喷灌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月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立,谁都没有说话,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懂对方的心意。
不远处的小楼,陈静宜正准备去洗澡,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来电人,是她爸陈大志。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对方却挂断了,随即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听完,她眉头紧皱,看来她爸也知道了今晚的事。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网络消息传播得如此之快,关于程家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广市。
如今她母亲已经和程朗登记了,成了她的继父,今晚当众宣布她是程家的女儿,。
也不知道她爸约她出去说什么,但她潜意识认为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仿佛给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
次日一早,刘桂芳和程朗去了一趟疗养院。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刘建浩病情稳定了许多,前些天他记起了杀害他父母那人,手臂内侧有一个老鹰的纹身。
经过多方分析,那背后的团队毕竟还会对刘桂芳下手。
经过程朗的同意,杨队长带着人,在庄园布防,背后的势力果然趁着人多混乱,安排了人混进了晚宴。
而程朗自然不是那种毫无准备之人,他的老友李钰和素以,皆是安全局的高层,设计师不过是她们用以掩盖真实身份的幌子罢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刘建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上的褶皱。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灰暗的瞳孔突然泛起涟漪。
“姑妈”声音带着久病初愈的沙哑。
刘桂芳愣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建浩,感觉怎么样?”
刘建浩挤出一丝微笑,“姑妈,我好多了。”
他试图撑起身子,输液管突然绷直,针头在血管里狠狠一扯。
“嘶”他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姑妈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他的肩膀,这个条件反射般的动作让他想起小学那时候摔破膝盖时,也是这双手第一时间把他搂进怀里。
“护士说再观察两周就能”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晨光正好照在刘桂芳耳后的一道伤疤,——是他调皮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姑妈为了接住他,被树枝划伤了
他想起来爸妈说的话了,姑妈只是他奶奶收养的女儿,
窗外传来沙沙的扫地声,竹枝扫帚刮过水泥地的声响像钝刀划开凝固的空气。
刘建浩望着输液架上摇晃的药袋,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姑妈,对不起”
他指甲掐进掌心,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以前姑妈对自己的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忘记了。
刘桂芳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他们,都没了,以前的事也过去了。你好好养病,以后那个家只能靠你自己了。”
刘建浩眼眶泛红,用力点了点头,“好”
突然他记起一件事,“姑妈,我想起来了,有关于你亲生父母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努力回想当晚的情景。
这时,杨队长也走了进来,看病人意识清醒过来了,他便坐在一旁做笔录。
“那天从程家离开后,爸妈他们打电话给了一个人,很快就有人过来接我们了”
原来他父母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姑妈不是亲生的,而是以前知青在乡下生的孩子,不知道什么缘故被抱去给了他爷奶来养。
知道刘桂芳去了广市后,没多久就有神秘人打电话给他父母,说是他的大姐在广市发财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大清楚,因为那时他拿着那人给的钱出去玩乐了。
回来的时候就碰见那人将他父母拉到江边,丢了下去,他因为太害怕了,根本不敢出去
那人处理了他父母后,发现了他的动静,匆忙逃窜间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你好好想一下,那人为什么要给你们那么多钱。”杨队长冷不防开口问道。
刘建浩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和我奶有关,那人问爸妈要什么手帕,后来我着急出去玩”他就没听到后面的
刘桂芳心中一惊,手帕?她突然想起在老家暗格里找到的那方帕子。
询问结束后,刘健浩作为证人被警方转移到其他地方,保护了起来。
匆忙回家拿到手帕和包被后,他们又去了一趟警局。
之前她回村查到自己亲生父母已死后,刘桂芳就没再管她身世的事了,如今看来,当年的送养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